第二章 吸魂

还有一丝气息。”小环突然叫了起来，金瓶儿与周一仙一惊，周一仙急道：“你想做什么？”

    小环紧捏法诀，片刻香汗流了下来。她咬牙坚定，身体轻轻一颤，同时手上法诀一紧，那一大团绿气终于坚持不住最后的地方，被聚灵珠吸力所缠，离开张小凡身体进入了聚灵珠之内。

    “安详，平静。”杨焰心答道，周一仙徐了下胡子，说道：“这便就是了，他一生苦难挫折，却少见得他能这般的微笑，现在他死了，却能带笑而亡，殊不知他对人生释然放开，为善终而笑，怎不是好事？你若强行将他救活，重归世间疾苦之运，若再陷身世道悲苦之中，于他而言又怎不算苦事。”

    张小凡身学五部天书，又自修伤元术，一身真气自贯相连，无需指引便就会自行修复，不觉间就已保护住了自身重要心脉的安全，生息之气强大。可能连周一仙都要怀疑，若他不施以援助，他会不会就自己活了过来。

    金瓶儿与周一仙一惊，周一仙急叫道：“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他乱鬼穿心，此刻怕是仅存的一丝气息都没有了，你小小孩子又有什么方法。”

    杨焰心满面震惊，望着张小凡张了张口，又不知该喊什么，看到陆雪琪身边，被天琊挖出来的一个坑，惊道：“他？已经，死了吗？”

    “驱魂！”

    “你真是太傻了。”周一仙把小刀扔在一旁，道：“你也是救不了他的，他的身躯此刻被百鬼占据，体内各种魂魄早已大乱。你若强用收魂术，非但对他毫无用处，更会牵连自身，于鬼力所累而香消玉焚。”

    “他没有死，他还有一丝气息。”小环急着叫道，野狗道人望着小环，忽然面上大震叫道：“小心！”

    小环手势掐动法诀再变，聚灵珠上洒出来的绿光突然逆向而回，绿光又不断从张小凡身上收出，回收进聚灵珠之内，渐渐的一大团绿气伏在张小凡的胸口，在聚灵珠的吸食下摇摇晃晃，慢慢涌出张小凡的体内，却被聚灵珠吸食不出，似扒住了张小凡胸口的最后一处位置，牢牢不放。

    周一仙没有看她，而是一直望着张小凡，双目炯炯有神，似惊讶，似震撼，似好奇，似觉得不可思议，诸多奇怪的目光深深望进了张小凡的体内，发呆了片刻，轻声说道：“剩下的驱魂控制艰难，不过……你也不用再使用了。”

    周一仙轻淡哑笑，道：“他的魂魄守护身躯，可谓坚牢。依你的修行，总是相吸也怕是吸不出来的。”

    “死后灵魂无所牵挂，归于地府之中往生，了却尘世多愁恩怨，重获新生，何以言坏。”周一仙幽幽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紫芒刃冷光近在周一仙脸上，金瓶儿怒道：“只是问你有没有办法救他，不是听你瞎扯那些破道理的。”

    “寻常之人是救不了，可是他，就救得了。”周一仙肃声道。

    小环对着她，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他的。”

    小环想了想，道：“爷爷，我能坚持住。”

    小环轻轻把张小凡平稳的放在地上，陆雪琪看着他们，紧紧地抓着张小凡的手，守在身旁，面色似没有好转一点，在杨焰心等人眼中，她的冰冰冷色似乎就没有变过。

    天琊划过，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剑痕。

    众人都是呆了呆，变了面色。小环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他是好人，还救过我们，没有他，我们三个早就死了。”

    小环、金瓶儿、杨焰心、野狗道人和周一仙五人呆住了。

    剑痕擦身而过，小环转首看着她，忽然说道：“我有办法可以救他。”

    想归想，还是帮一下为妙，不然小环胡乱施救，怕就要得不偿失了。

    周一仙呆了呆，看着张小凡一阵，叹气道：“爷爷我只是一个空架子，又不是神仙，哪有这个本领。况且他一生多难，今日是他命中注定解脱之日，救了他也只会继续他的痛苦，我也无能为力啊。”

    “铮！”

    陆雪琪与小环两人紧张看着张小凡，忽然“咳”的一个轻声，在他的口中，幽幽的发了出来。

    “好，你先用聚灵珠，把他体内的鬼魂都吸出来。”

    陆雪琪停了下来，缓缓抬首望向他们。

    周一仙面上不慌，平静答道：“人死不能复生，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所有人都把目光望到了周一仙身上，小环急着叫道：“爷爷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你也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小环猛一松气，连串两口大气，抓住了聚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