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查书

    张小凡向后扫了一眼，她还是依然蒙着面纱，气质幽幽，身上一件黑色丝裙。

    “你如果知道了，会插手此事吗？况且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幽姬动作一缓，又继续关门，淡淡道：“什么时候？”

    张小凡放下手里的书，又拿起另一本，打开翻阅，道：“是的，我以后再也不想理正邪之间的恩怨了。”

    幽姬幽幽地笑了一声：“我好象从未听过啊？”

    “那曾经是九百年前黑心老人的贴身之物，知道此物的人极少。”张小凡看着书，仿佛对着书照念一般。

    幽姬心中一惊，看着面前的这个可怜人，轻声问道：“她现在好吗？”

    那个女子虽已想到，但还是微惊道：“在鬼王宗危机的时刻离开，是由于灭鬼门的原因吧？”

    幽姬耐不住张小凡的冷傲，走出了聚精阁，双手向敞开的两扇门伸去，准备关上门。在手触到门的时候，沉默寡言的张小凡终于再次开口了：“我听鬼王说起的。”

    魔教圣殿多以精铁为壁，触手冰凉的坚硬，就算用法宝连续击打，也未必能击透。在圣殿之中，眼触周围全是铜墙铁壁，犹如身在鼎炉之内一般。

    “在鬼王宗辉煌时，你投向它，现在它坠落了，你就要离开，鬼厉，你这样做对得起碧瑶吗？”

    张小凡一怔。

    张小凡重新把目光放回在书上，道：“你知道宗主是怎么受伤致死的吗？”

    张小凡面色不改，好似刚才的话并非出自他之口。

    幽姬一听碧瑶复活，站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张小凡继续说道：“她还没有和主魄附体，所以不能受重大打击，否则容易解体。我来这里就是找安魂石，为她附体所需。”

    张小凡闻此一问，突生一股失落之感，答道：“她现在很好。除了失忆和没主魄之外，她一切都很好。”

    幽姬摇摇头，忧伤的道：“不知道，当时他一名亲信都未带，就这样攻上山了，结果……，唉！”

    张小凡眼不离书，答道：“离开争斗，隐居村野，是我多年以来的期望，现在正是该解脱的时候了。”

    幽姬呆呆站在原地，双眼紧锁张小凡，半晌后，才慢慢说了一句：“为，什，么？”

    幽姬一气，向前迈进一步，阁内‘咚’的猛震了一下。张小凡依旧没有反应，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燕回在聚精阁前立定，道：“这里就是聚精阁了。”

    张小凡这几句话既像劝人，又像自劝，语气低沉，片刻后又急拿起书，道：“我还有事要忙，你既然不知道安魂石此物，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幽姬不解其意，疑惑的重复道：“失忆和没主魄？”

    “鬼王宗任何高级机密，都是不会向下属透露的。”

    “除他之外，还有一人。”张小凡停止翻书，看着幽姬疑问的目光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开口道：“她就是碧瑶。”

    是什么叫他这么镇定？又是什么叫他这样甘冒其险？

    那个女子见张小凡神色呆沉，又道：“如今宗主被青云门击伤，死在狐岐山，鬼王宗群龙无首，才会让灭鬼门这等小派有机可乘。我们几个已经商议过了，决定由你接替鬼王之位。”

    幽姬目光呆泄，不可置信的向张小凡问道：“你说她，真的、什么、都全部、忘了？”

    “你已经不是鬼王宗的人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小凡安静答道：“我在狐岐山深谷见到的他，至于他的情况……，好象不太好。”

    张小凡语气带有一丝伤感：“你还不知道，碧瑶已经聚集了三魂六魄，有了身躯和灵魂，与正常人大致无异。”

    “燕回不是都与你说了吗？”

    半铁半木的门‘咔’的一声轻响，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张小凡微顿了一下，背对着那个人影，没做出什么反应，又继续查他的书。

    “你在找什么？”幽姬打开门，背对张小凡，平静地问。

    幽姬眼中闪烁讶光，死视张小凡，而张小凡神色淡弱，续道：“另外，她还失去了所有记忆，所有全部的记忆，包括你、我、鬼王，和鬼王宗所有的一切。”

    张小凡拿书转过身去，再次背对幽姬。幽姬站了一会不知所措，后来还是向门外走去。

    张小凡没有停下翻书的速度，只是嘴里应了一声：“啊。”

    “五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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