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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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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烈不去理会阿史那婆罗门,向李抱金道:“那你后来刺杀张都督与常何将军又是为何?”李抱金道:“既然要相助,便要救彻。我在夔州作一名小小校尉,想要混进征突厥的军中,谈何容易。以替李建成报仇为名,同张公瑾、常何交手不过为在你们眼前显示身手罢了。当日不是我存心相让,常何又怎能伤得了我。”苏烈道:“你就不担心因凶逆之罪一直被关在牢中吗?”李抱金道:“李世民早已赦了前宫与齐府党徒。朝廷若要用人,这也算不上什么大罪。”又指了指小宴,说道:“她在夔州见过我同阿赫莽交手。你们在战场上打不过阿赫莽,必定会来找我。”苏烈恍然大悟,叹道:“没想到你们苦心经营,预先就伏下了这着棋。连李尚书与张都督也被你瞒过了。”李抱金咬牙道:“李靖狡猾的很。派人攻打合墩山之事,我早已报给阿赫莽兄弟,令他赶去救援。谁知唐军在合墩山只是佯攻,另安排了你们来偷袭,若是阿赫莽还在恶阳岭,怎容你们能到此地?”

    只见张公瑾身后,衣衫飘飘现出一人,年纪在五旬开外,一袭紫袍,身材高大,姿貌瑰伟。这人捻须微笑,缓缓道:“他猜得出圣上旨意,自然也猜得出你的哑谜。”张公瑾对苏烈道:“这位便是刚到马邑的兵部尚书李靖李大人。”李靖李药师用兵如神,天下皆知,苏烈忙躬身施礼道:“匡道府折冲都尉苏烈见过兵部尚书。”李靖携他起身,三人同到帐中,李靖对苏烈说道:“你今日所料果然不差。张都督上疏六点言突厥可取之由,圣上深纳之,已命我为行军总管讨伐突厥。”苏烈大喜道:“吾皇洪福齐天,尚书大人亲至,必能大破突厥。”张公瑾道:“塞北苦寒,不日浑河便会上冻,可以行军。渡河之后,攻打定襄可走狮子梁、合墩山和恶阳岭三途。只是从何处进兵,却须仔细斟酌。”李靖道:“这三途有何不同?”张公瑾道:“我军新战于狮子梁,突厥必当于此再布重兵。合墩山在定襄城西,由突厥名将阿史那思摩率兵镇守。此地距马邑近但距定襄路途远,探子曾报,合墩山后还有数道关隘。恶阳岭在定襄城南,守将便是那位阿史那婆罗门王子。恶阳岭距我大唐境地远,却距定襄极近,一过恶阳岭,定襄便再无险可据。只是恶阳岭两侧皆是山谷,道路最是险峻。”李靖道:“定方,公瑾道你善能用兵。依你之见,当取哪条道攻打定襄?”苏烈想了想道:“突厥在狮子梁新胜,锐气正盛,且必多加防范,故不可取。恶阳岭地势险峻,又远离大唐腹地。《孙子》云:‘不知山林、险阻、沮泽之形者,不能行军。’又云:‘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我军卷甲急进,深入险地,恐怕三军将领都会被擒。以末将之见,当选合墩山进兵。”李靖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你的匡道府里有一人通晓神行之法,当真有此事?”苏烈道:“确有此人,便是与突厥赛马球的兵曹参军许观。尚书若想见许观,我这便去传他。”李靖道:“不必。咱们去他的营帐。我初到马邑,正想四处看看。”

    2、“醉仙灵芙”与“奇鲮香木”这两种奇异植物的药性并不见于任何医书,出处在金庸先生的《倚天屠龙记》。〗

    李抱金眼前渐渐昏花,知她所言不虚,咬牙深深吸了口气,忽然举鞭奋力向苏烈砸去。苏烈连忙缩身躲避,唐军中却早有数人纵马抢了上来,各持刀枪来架他铜鞭。李抱金大吼一声,双臂一震将几把兵器都磕飞出去,铜鞭就势一抡正击中两名冲上来的军士。那两人都觉得一股猛烈至极的力道涌来,不约而同口喷鲜血翻下马去。李抱金此时药性发作得愈加厉害,凭着残存的一点力气,舞动双鞭朝唐军杀去。辛开道奋勇向前,也被铜鞭击中。只听几声惨叫,又有几人伤在他的鞭下。只是李抱金势如疯魔双鞭狂舞乱挥,早已门户大开,自己也被砍中数刀。又斗了几合,背上又被一枪透体而过,李抱金却仍大声呼喝兀自死战。众人不敢再逼近,远远散开各以刀枪掷之,片刻间李抱金已身被数十创,却见他瞋目大骂,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身子一软倒在马背上。

    次日清晨,李靖在帅帐点兵,众将闻说太宗已决意讨伐突厥,无不摩拳擦掌,踌躇满志。李靖命牛旻率兵五千埋伏在合墩山脚的树林之中,吩咐子夜时大鸣战鼓诱敌出战,待敌军至时便可退出林外。又命张公瑾堆积柴草,率兵八千伏在树林之外,待敌军入林便可放火。派拨已毕,众将各自领命而去。待到入夜,许观与小宴如约到了帅帐,见李靖与苏烈都已坐在帐中。李靖道:“你们跟我来。”走出帐去,跃上马背。三人也都上马跟在后面,见他策马驰了数里,转到一处山谷停下。不久山谷之中传出轰轰回响,少时驰出一彪军马,有数千之众。但闻马蹄奔腾,刀枪撞击,却听不见半点人声。转眼间这路军马已列队完毕,齐刷刷列在谷口。仔细看去,李抱金、辛开道等人竟都列在前排。

    他话音刚落,小宴在一旁却咯咯笑出声来,李抱金道:“你笑什么?”小宴道:“我笑你知道李靖狡猾,还敢用这些雕虫小技。”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说道:“临行之时,李尚书嘱咐,若是你临敌对阵时忽然造反,便将此信给你。如今果应其言,你要不要看看。”说罢将信在手中晃了晃,便要纵马上前。李抱金惊疑不定,喝道:“你将书信拆开再递与我。”小宴道:“好。便依你。”拆开信封,取出一张信笺,递了过去。李抱金用一根铜鞭指着苏烈胸口,分出一根铜鞭去接信笺。只见铜鞭触到信笺,竟像磁石触铁一般,轻轻巧巧将信笺带了过来。见他露了这手,小宴与苏烈都禁不住赞道:“好功夫!”

    三人并不声张,穿营而过来到许观所居军帐。苏烈撩开帐门,见里面竟空无一人,微觉奇怪。张公瑾伸手一指道:“在那里。”只见不远处山坡上有一对青年男女,正是许观与小宴。李靖奇道:“怎么唐营里会有突厥女子?”

    小宴随口解释,许观道:“你说我的石头是件罕物并非人人都有,倒似一本书里某女子对某男子说的话儿。”小宴道:“谁对谁说的话儿?”许观皱眉道:“我必是读过,一时却想不起来了。”李靖又对小宴道:“小宴姑娘聪明得紧,若是跟我学几日兵法,寻常将领都不是你对手。”小宴道:“打仗有什么好玩的?我可不学,你教给苏都尉好了。”李靖听了,哈哈大笑,又道:“说得好!打仗有什么好玩的,不学也好。不过今夜这场仗还当真需要姑娘相助。”小宴道:“是要我带路翻过恶阳岭吗?”李靖点点头,正色道:“不错。这条路只有小宴姑娘你走过。恶阳岭之役关系重大,李靖恳请姑娘相助。”说罢翻身下马,竟朝小宴恭恭敬敬施了一礼。

    又不知呆了多久,苏烈忽听到前面脚步声响,起身看去,见迎面正是张公瑾。苏烈道:“都督,苏烈已候了多时。”张公瑾喝道:“你等我作甚?莫非是来讨那二十军棍的吗?”苏烈道:“都督唤我,却为何忘了?”张公瑾道:“我几时唤过你。”苏烈道:“都督武艺过人,四海皆知。以物掷人安能不中?今日将灯掷于帐外,‘灯在帐外’自是‘等在帐外’之意。”张公瑾听了,哈哈大笑道:“药师,他当真猜出来了。”

    李靖扬起马鞭对苏烈道:“这三千军马都是从各军府选出的精干武士,今夜便能马踏恶阳岭,直捣定襄!”苏烈惊道:“莫非是朱隽攻宛之计?”小宴听罢,问许观道:“什么叫作朱隽攻宛之计?”许观低声道:“苏都尉说的是《后汉书》里的事儿。汉末时候右中郎将朱隽曾围黄巾于宛。黄巾军在城内筑起土山防御。朱隽命人鸣鼓攻其西南,黄巾悉众赴之,朱隽却自带精兵五千,攻其东北,遂乘虚而入。”小宴一扁嘴,道:“怎么跟你呆久了,人人都爱掉书袋?”许观苦笑道:“他说的是古代战例。只需说出战例之名,李靖尚书便能懂得他的意思。”果然听李靖道:“不错。不攻而示敌以攻,是为声东击西之计。张公瑾所率兵马只为乱敌志耳。这三千骁骑尚缺一名副帅,你可愿领兵去恶阳岭?”

    苏烈命几名军士将阿史那婆罗门押回马邑大营,清点人数,见被李抱金所伤军士除了两人伤重多无大碍。再看重伤那两人一名矮胖,一名魁梧,都是进气多出气少,眼看已是不成了。苏烈弯下腰道:“两位兄弟,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士?”矮胖那人已气若游丝说不出话来,魁梧那人挣扎道:“我叫……贾子期,他……我们都……叫他小五,我们是从……锦州选来的。”小宴听了心中一动,暗道:“这两人与许郎倒是同乡呢。”苏烈道:“你们有什么心愿说与我听吧。我必尽力替你们办到。”贾子期道:“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心愿未了啦。”又摸索着从怀中取了根如意银簪,说道:“麻烦……麻烦帮我把这根簪子送到……锦州城南灯笼巷卢家老宅……我内子苏三手上。”小宴接过簪子道:“我日后会去锦州,到时定帮你送到你夫人手中。”贾子期喜道:“如此……如此多谢姑娘了。”双目含笑,便再也一动不动了。苏烈再看时见小五也已断了气,叹了口气,伸手把贾子期双目抚合,又从李抱金身上解下鲛珠盾,系在小宴臂上,方才翻身上马,朗声喝道:“弟兄们!定襄城便在山下。大唐的好男儿,都随我冲啊!”

    此时浓云密布,又无月色,三千轻骑马不停蹄,趁夜北进。两个多时辰之后,已到了恶阳岭中。山间霜雪满地,马蹄踏在上面微微打滑,只是唐军兵卒都知已到了敌人领地,个个小心戒备,纵马疾驰,不敢有丝毫停留。又行了一阵,李抱金报道:“前面山林中有一片营寨拦路,我军可否绕路而行?”小宴道:“恶阳岭山势险峻,无路可绕。”苏烈道:“兵贵神速。咱们不可耽搁,冲杀而过,直奔定襄!”于是喝令军卒,杀向突厥营寨。唐军突然喊声大震袭了过来,直杀得对方措手不及。混战了一阵,突厥营中方鼓角齐鸣,闪出一员将来,正是突厥王子阿史那婆罗门。小宴对苏烈道:“这王子是个草包,咱们赶紧擒下他,好及早翻过恶阳岭。”苏烈便遣李抱金出战。李抱金手提双鞭,纵马出列,叫道:“婆罗门殿下,我可要动手了。”阿史那婆罗门哼道:“要打便打,啰嗦什么?”李抱金道:“好!”双臂一开,金光暴起,一对铜鞭已然出手。众人却是一呆,只见他手中铜鞭并未击向阿史那婆罗门,竟指向苏烈胸口!

    马邑以北的官道上,阿史那婆罗门正为是战是和大发雷霆,十里之外唐营帅帐内同样争吵不休。牛旻道:“我观突厥和亲示好,其意甚诚。若依前和睦,二境再无征战之苦,大是好事。”辛开道道:“有人刚给突厥打得一败涂地,如今人家讲和自然求之不得,免得再吃败仗。”牛旻脸涨得通红,喝道:“你说什么?”紧握刀柄对苏烈道:“匡道府的校尉果然威风的很啊!”辛开道也伸手握刀,冷笑道:“莫非怕你不成?”帅位上张公瑾猛击桌案,怒道:“大敌当前,你们居然还自相争斗不休,都给我拖出去各打二十军棍!”苏烈忙拉住辛开道跪倒在地,说道:“苏烈御下无方,愿代领这二十军棍。”辛开道急道:“都尉,万万不可!”

    月光之下,小宴俏立在一块平滑的圆石上,身着窄袖紧身的白色胡服,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笑道:“这衣服是我去年在突厥游历时买的,好不好看?”许观从未见过突厥女子,又见她不施脂粉,只用乌膏注唇,只觉与大唐女子的装扮大不相同,却别有一番英气勃勃。鼻中闻到阵阵幽香,呆呆道:“好看啊。好看得就像……”小宴道:“就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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