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依然冷洌。却将枝头的老皮吹裂,露出属于春天的新芽。
“走到京城?”燕声瞪圆了眼睛,见林一川朝官道的方向走去,赶紧抱紧包袱跟了过去,绞尽脑汁想办法,“少爷,要不我悄悄回去和老宅的人借点钱……”
因为知晓穆澜的身世,他强令谭诚收回了对穆澜的通缉,把穆澜与穆家班割裂开来。如今穆澜消失不见踪影。无涯又有点担心。毕竟穆胭脂养大了她,生恩哪及养恩。如果穆澜为报养恩,坚持和穆胭脂共进退,他怎样才能保护她,让她从珍珑一案全身而退?
许德昭这手库银调包案虽然没有将珍珑一打尽,但却让无涯对珍珑生出了忌惮之心。
他停顿了下又道:“那时侯穆澜还在扬州。穆胭脂估计连她也瞒着。”
难道陈皇后难产真与母后有关?无涯脑浮现出母后温柔的面容,下意识地否认了这个想法。当年父皇尚在世,母后仅是贵妃。陈氏一族在朝为官者众。许家不过是一门新贵。反过来说陈皇后打压母后,无涯还能相信。他实在想不明白母后如何能在宫不知不觉害得陈后难产。
开春之后的阳春三月,各地的秀女该进宫。他已行过冠礼,一国之君,后宫不能空虚。穆家班消失了。穆澜踪影全无。选透之时,他若找不回穆澜。他又该以什么理由推却立后纳妃?
经过一冬雨雪,封条的纸沾满了污渍,凄惨无地粘在门。或是因为天冷,又或是这座宅院被查封显得不祥。穆家曾经居住的这条街巷空寂无人。围墙有几只麻雀不怕寒冷叽喳叫着跳来跳去。
“我,我……”燕声嘴笨被骂得回不了嘴,哭丧着脸站起身道,“少爷,咱们没钱坐船,去哪儿啊?”
东厂查到的穆家班班主是先陈皇后的亲妹妹陈丹沐。她化名穆胭脂,成立了刺客组织珍珑。不仅杀了东厂数人,同时还指使金瓜武士陈良击毁河堤致水淹一县。而陈良更是被已逝的大儒杜之仙收留,做了他十年的哑仆。
无涯隐隐感觉到模糊的事件背后隐藏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此时却怎么也猜不到真相。
无涯烦躁地起身,出了御书房。
以为拿到了许德昭的把柄,能给他沉重一击。让他的手从朝政缩一点回去。甚至让胡牧山浮出水面站在自己身边。然而却被许德昭轻松化解,还摆出一副忠君为国的姿态……
此时回想,许德昭和谭诚那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神色,简直是明明白白地讥讽嘲笑。他真的斗不过他们,拿不回皇权?
秦刚知道是在问自己,赶紧答道:“锦衣卫也在暗追查。穆胭脂应该早有防备。东厂海捕书未下之前,有人盯着。但去年秋突然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东厂的眼线第二天被发现死在城外十里坡。”
林一川抬腿一脚踢过去骂道:“你攒的媳妇本呢?别给我说你在我家好吃好喝月钱赏钱拿着,攒了这么点银子!”
“叫秦刚。”无涯自己结好带子,吩咐了声。
他还没有立后没有皇嗣。他一人的安危关乎江山社稷。珍珑和穆胭脂必须铲除掉。
离开林家,主仆三人径直去了码头。 打算坐船进京。
春来赶紧跟,见皇帝顶着寒风站在丹陛之,赶紧抱起大氅给他穿。
船扬帆启航。雁行真的扔下他们走了?燕声抱着包袱急得蹲在了地:“少爷!早晓得你不脱那件衣裳嘛,好歹也能当个几十两银子!”
百年大族,昔日与朝堂的牵连千丝万缕。陈家虽然式微,未必没有人在暗支持珍珑。
天空积攒着铅灰色的层云。沉重地压在皇宫之。檐下新悬出的大红灯笼也丝毫化解不开他心头的阴霾。
春来愣了愣,这是打算出宫?他不敢多问,叫了个小太监去禁军叫秦刚,跟着无涯往宫外走去。
无涯暗想,算她还有点良心。穆澜是邱明堂之女,不过是被穆胭脂抱养来的。身边有个女儿,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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