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血腥复仇

    真听到穆胭脂亲口说出来。穆澜仍然深吸了口气：“许家？谭诚？”

    房门无声无息地被推开，一个黑衣人闪身而入。门口晃动一个身影，来了两个人。留了一个在外面望风。

    摔倒在地上的张仕钊明白了。他惶恐地望着穆胭脂喃喃说道：“那晚是你在偷听。”

    门开阖间卷进一股凉风。总督张仕钊蓦然惊醒：“谁？！”

    不等他起床去摘床头悬挂的宝剑，黑衣人手中挥出一道银光卷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扯下了床。

    张仕钊奋力地拉着脖颈处的银鞭，脸憋得通红，只能拼命地张着嘴想多吸得一点空气。

    “不用偷听。你心里有鬼。薛锦烟却住进了你的府邸。日夜在你面前出现。你太心急了。在竹溪里竟将对方的人马悉数引去刺杀薛锦烟。若非如此，我与常人一样，怀疑谁，都不会怀疑到你。”

    夜至，秋雨淋漓落下，又添一分寒意。

    穆胭脂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音：“所以薛将军夫妇战死殉国，你却成了逆转局势击溃敌军的英雄。”

    百姓凭借着想象，七嘴八舌议论着淮安府库银被盗案。

    池家满门的性命，不过是被秧及的池鱼小虾？“以你的说法池家是被无辜牵连灭了口……做了我十年母亲，你为何恨不得我去死？”穆澜逼视着穆胭脂。

    除了他们四个，没有通缉穆家班其它人。如果他们毫不知情，哪怕已经在京城被一窝端了，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穆澜不能肯定东厂是否会斩尽杀绝。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可不是！淮安府三十万两库银竟然无声无息就被掉了包。厉害呀！”

    穆澜轻巧从屋顶翻身跃下，双足勾在了斜撑上，倒挂金钩挂在了半空中。她手中的匕首插|进了窗户缝隙。

    张仕钊的喉咙被渐渐勒紧，求生的欲望让他挣扎着叫着：“有人指使……我……”

    自己是偷听到的。那么穆胭脂呢？她是怎么怀疑到张仕钊的？

    “以穆家班少班主那手走索的功夫，飞檐走壁也不在话下嘛。”

    “怪不得穆家班杂耍功夫好，原来如此。”

    “事到如今，你的话我还能信？”穆澜讥笑道，“我一定会找到遗诏。池家人不能白死。”

    后院正房屋内的灯火已经熄灭。檐下的灯笼在凄风苦雨中轻轻摇晃着，照着昏暗的回廊。

    穆胭脂朝穆澜所在看了一眼，淡然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穆澜明白了。穆胭脂太清楚薛大将军与陈家的关系，所以张仕钊稍露出破绽，穆胭脂马上就怀疑起薛将军夫妇殉国另有隐情。

    街上依然熙熙攘攘，人们继续喝早茶泡澡堂。城门依时开阖，只是门洞处多了些士兵，对照着海捕文书上的画像盘查着进出城门的人。

    “是啊，我心里有鬼。”张仕钊用力捶着胸口，那里藏着十来年的秘密已成了心结。纵然仕途平稳，已做到了一府总督。薛锦烟的到来，几句无心之问轻易就让他寝食难安。

    “可恨！盗了银子竟然还把河堤毁了。我有个亲戚就是山阳县的。去冬水退后，新修的房子又被冲垮了。一大家子栖身在窝棚里，那叫一个惨啊。”

    他惨笑起来，“不错。没有大将军，我张仕钊不过还是军中一个粗鲁汉子。凭借着军功，如果没有死在战场，或许到现在能做到百夫长。可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的妻儿均在京中。张家三代单传，我只有一个儿子。为了他的平安，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当年，是老夫将城防布军泄漏给鞑靼人，薛大将军夫妇苦战之时，老夫晚了一个时辰前去救援。”

    天明，扬州府炸开了锅。

    “等一等。”穆澜拦住了穆胭脂，“难道你不想知道谁是主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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