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垂下了眼眸,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做的漂亮就是有才。”穆澜没留到他的神色。她看着许玉堂情不自禁想起无涯。无涯……临走时,无涯眼中噙着一丝无奈。那双温润的眼睛里藏着无数的话,却一句也不能对她说。这样的眼神让穆澜想到了杜之仙,想到了自己。她也有很多心事,难以对人诉说。那一刻,她似乎能感觉到无涯的孤独。和她一样的孤独。
她拱手行礼,绝口不提自己的提醒:“应兄,小弟正想寻你。能否带小弟在国子监里四处看看?”
刘七郎激动得从地上爬了起来,竟有种当了英雄的感觉。朝四周感激地拱了拱手,一拂衣袖,昂首挺胸出了考场。
“不愧是许家玉郎!”转眼将一件尴尬事变成了替自己刷声望,穆澜啧啧赞叹。
一名锦衣公子冷笑道:“家父乃吏部侍郎。你说你看到我们换卷子,本公子就要承认?捉贼拿脏懂么?坏了本公子的名声,定要向你家镇抚使讨个公道!”
“是小弟麻烦应兄,怎么能让应兄破费?这顿饭小弟请了!”穆澜的谦逊和感激都摆在脸上。
商场上的变脸他小时侯就练出来了,脸颊的肉往上一挤,笑容就布满了俊朗的脸。伸手不打笑脸人。先请她吃饭再雇人帮她家修房子。怎么着她也要念自己三分好吧?
吏部侍郎家的公子也不能得罪得狠了。许玉堂如此表现,实在给太后和皇上长脸。锦衣卫千户眼睛微眯,揶揄地笑道:“又不是会试春闱,作弊要革了功名,终身不得科考。明年再来考过便是!”
有些人注定不是同路人。
云泥之差的身份,咫尺如隔天涯。
锦衣卫千户懒得再听,手一挥,冲过来数名禁卫军架起锦衣公子和与他换卷子的枪手就往外拖。
四周的公子哥儿们热血上涌,大声喊叫道:“刘七!一年考不过算什么?明年大家伙等你!”
考生们嘲笑便罢了,令林一鸣不待见的是堂兄林一川的狂笑。见他冲穆澜翘大拇指,林一鸣突然间明白了。他这位堂兄早就买通了穆澜。什么考完再收银子,穆澜压根儿是在哄自己玩呢。怪不得她不着急答卷,她就不想和自己换卷子!好在他命大福高,躲过了锦衣卫的监考,结交了谭弈。否则这一次入学考试就被穆澜带沟里去了。林一鸣盯着堂兄和穆澜,心里那叫一个恨。这两个人,他将来一个都不会放过!
“穆贤弟!”应明换了身裳服,站在道口迎向了穆澜。
这么一来,禁卫军又从考场中拖走了几十名考生。
声音铿锵有力,气度卓而不凡。
先前考生太多,穆澜也不容易从两千考生里找到应明。见他站在这里,知道他听进去自己的话,没有下场代考。也替他松了口气。
新入学的监生都有这样的好奇心。穆澜的要求应明满口答应:“我先请你去吃饭。吃过饭就带你去。”
她喜欢的就这种斯文败类?一个许玉堂不够,又打哪认识了这么个狐狸男?林一川越看越生气,越想越失落。被穆澜无视的感觉让骄傲惯了的心有了一点受伤的感觉。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神秘了点,秘密多了点。他不好奇了还不行?他还想看看,没有自己暗中相助,穆澜在国子监里怎么混!
这时,京畿直隶那一片区域却吵闹起来。
三品以上的官员可以许一子荫恩进国子监。这位锦衣公子开口就自报家门,语带威胁。
林一川心里憋着火,见穆澜快要走了个没影,他又后悔了。看中的姑娘自己先放弃,岂不是让许玉堂不战而胜?他迈开长腿就追。
考场的惊慌肃穆氛围突然被林一鸣这张奇葩答卷打破了。头一个没忍住的就是他身边的锦衣卫,笑得赫哧赫哧的,想板起脸都没成功。
“属下遵令!”
应明越发觉得穆澜值得结交,热情地给她介绍起国子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