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母更甚?他睃了眼身材瘦削的穆澜,想起比自己小一圈的手掌,再想到穆太太那句皮糙肉厚,禁不住乐了:“亲娘?”
为什么每次这小子讨银子都能讨得这么顺?林一川很是不甘心。消息得了,还有两天时间,他人不在府中,却也能安排妥当。只是不赶回去,就怕中途生出变故,出现意外……林一川突然想到了穆澜的母亲。那妇人对自己的态度分明是有求自己。他不动声色使了个拖字诀:“穆公子对林家很是了解?”
本就病着,再受惊,神仙也难救林一川脸色大变:“三天后?”
隔了片刻,穆澜见人都走远了,这才笑着对林一川道:“大公子,趁我娘和师父说话没留意到你,你赶紧着。免得被我师父瞧着,觉得你心不够诚。”
穆澜险些笑出声来。只一天一夜工夫的搓磨,林大公子就不避讳往掌心啐唾沫了。不过,现在她嫌弃他的手脏,笑咪|咪地说道:“两千两银子对大公子来说算得了什么。不用击掌为信了,我信你。”
回头看了眼宅院,安静异常。穆澜眼里飘过一丝算计。
瞧见了林一川的身法,穆澜微微有点惊讶,心道他的轻功底子也不弱。
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就插在林一川心口上。他坚持了这么久,难道就能因为这小子一句话忍不住?杜之仙没有答应,但也没有赶他走。他一定能坚持到把杜之仙请回府。
我不过说了句鞋踩了脏东西,就受不了。现在你受得了吗?穆澜很好奇很邪恶地等着林一川抓狂。
绯红的身影从门里冲了出去。燕声和雁行只来得及喊了声少爷,就看到林一川奔进了溪旁的牛皮大帐。
林一川在帐中洗澡,雁行和燕声忙着打水侍侯。没半个时辰,林一川不会回来。
穆澜耸了耸肩,跳上柴垛坐着,悠然望着碧蓝的天空,半晌才道:“大公子在杜家干粗活。平时忍不了的,现在也能忍了。就不怕功亏一溃,后悔莫及?”
林一川是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明白穆澜想卖的消息和父亲有关。他有些自嘲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点银子和这小子争闲气?林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反正被这小子勒索定了,还不如大方点。心里这样想着,神色依然如旧,语气也淡淡的:“说来听听。”
话是对穆澜说的,更多的却是在给自己鼓劲。
肩头被按住了,身后传来林一川急切的,压低了嗓门的声音:“一坛酒十两银子,我给二百两。你让我去搬……洗个澡的时间就行!”
哑叔引了母亲去后院见师父,却守在了后院。母亲对师父说的话有着什么秘密?穆澜不能保证老头儿会告诉自己。
“从昨天到今天,把柴房里的柴垛拾缀得比本公子书房的书还整齐!”
穆澜转身进门,绕过照壁的瞬间,脚尖轻点,如五月杨花轻盈飘过了院墙。
见他不肯利索给钱,穆澜眼珠转了转,捂住了鼻子:“你清扫过猪圈了?”
燕声和雁行狐疑地朝门里看了一眼。看到自家公子伸出了一只手掌,扇苍蝇似地挥了挥。两人马上应了。
穆澜清了清喉咙道:“大公子吩咐说人多嘴杂怕吵到杜先生。让下人们退到林外去侯着。留你俩侍侯就行了。”
穆澜也不着急,跳上柴垛坐着悠然望着蓝天:“包不准你二叔肯花双倍的银钱,买一个意外呢?”
“本公子就不信,打动不了杜之仙!再脏再累再臭,本公子都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