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巧合

    难怪她刺杀朴银鹰要用到香。林一川嗯了声。

    燕声卟咚摔进了湖里。

    林一川始终对穆澜恰巧点了茗烟侍侯耿耿于怀。如果真能找到另一套夜行衣，也许能证实他对穆澜的怀疑。

    “暂时未知。”

    “是。”燕声兴冲冲地去了。

    “她是二叔的人。让她知情，不过是借她的嘴给二叔传个话。不用我们费心。”

    林一川站在庭院中，朝旁边睃了眼道：“回来了？”

    澡盆中早已注满了热水，林一川满意地点了点头。泡在热水中，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灰白的晨曦蒙上了窗棂。城门快开了。林一川袖了从茗烟身上拔出的弩箭，吩咐雁声道：“我去请杜之仙。你办完事去江边告知二老爷。就说我一夜未睡太倦，不去看竞舸了。”

    雁行侍侯他穿衣，笑道：“少爷找到那名刺客的线索了？”

    至少他能出入杜家，与杜之仙相熟。能把人请来治病就行。

    “知道为何凝花楼六位外来的客人，我独去了穆公子所在的水榭？”林一川站在湖畔，凌晨的风吹来，他的思维越发清晰，似在对燕声解释，又似在一点点理顺自己的思路，“林十八心胸狭窄，输了赌局却没看出那小子如何出千。将他骗进了凝花楼，想掏光他的荷包。看起来穆公子住进凝花楼很自然。其实却有一个漏洞。”

    “找那只香炉……少爷一定觉得小人还能找到些有趣的东西？”

    “燕声那脑子和你一比就是豆腐渣做的。”林一川笑得很是开心，“天明你安排人进莲湖采些莲。就说是给府中姨娘们采的。仔佃将湖底搜一遍。”

    这是太高兴了？燕声傻傻站在岸边木廊上，使劲回忆自家公子开心时最爱做的事……完了，再高兴，也没见过少爷手舞足蹈呢。他该怎么办？如果雁行在就好了，他武功不如自己，脑袋抵自己十个！

    一抹笑意从林一川脸上浮现，他轻声说道：“在朴银鹰回绝我包场款待薛公公时，我就担心凝花楼出事。所以，另外五位客人其实都是我暗中请来的。只有穆公子不是。楼中出了刺客，我头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

    如果这晚凝花楼中还有一名刺客在。也许他也去了漪水阁。不想被人发现的唯一的途径是凫水过去。那么，湿衣不可能再穿，极可能就被他弃在了湖中。

    林一川气得用手指点了点他，手指又移向了水榭：“你家少爷我不过是在试探他！”

    听到脚步声响，燕声抬头看到自家公子风一般从房里冲了出来：“少爷……”

    “你才被鬼迷了心窍！”林一川黑着脸抬腿冲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

    燕声父母是大老爷厚葬的，燕声愿意为大老爷去死。十几年了，他一直牢记着大老爷的嘱托，保护好少爷。自幼被送到少爷身边侍侯，燕声和林一川情如兄弟。可他却瞧到少爷对一个少年……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大老爷？燕声简直痛苦矛盾死了。

    燕声从水里一跃而起，巴巴地望着自家公子：“小的误会公子了？”

    城门已关，短短几个时辰往返奔波能打听到这些消息不容易。林一川很满意：“辛苦了。”

    “听说刺客名叫珍珑。”

    “不然你以为呢？”林一川嫌弃地看着他，“脑子不如雁行，就少动脑。相信少爷我的话就行了。”

    “我摸过他的手。他装得再像，掌心却有薄汗沁出。”

    林一川叹了口气道：“人到用时方恨少。换身衣裳，备好马车。盯紧了水榭，别让姓穆那小子带着银票溜了。天明出城去请杜之仙。”

    燕声看了水榭一眼，都要哭出来了。少爷该不会被穆小公子回绝，跳湖里灭火吧？这时节湖水还冷，别冻坏身子骨了！他跟着就追了过去。

    黑暗中走出一个二十左右模样秀气的小厮，笑起来两颊露出深深的梨涡：“雁行见过少爷。”

    “原来公子真是在试探他！”燕声咧着嘴笑了。他毫不在意浑身湿透，只要公子没有龙阳之癖，他就开心。

    “如果不是他声称是杜之仙的弟子。我已经戳穿他了。”

    捧着人家的脸，嘴对嘴试探？如果不是他去得巧，就该嘴挨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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