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冷言讥讽于她。

    程峰迅速回了短信。回信的速度让齐冬感觉到他的等待和欣喜。齐冬想，她已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她又有点不安。

    齐冬回了短信：“哈哈！必须请！”

    短信随之再来：“签完合同要请客哦！”

    她一再提醒自己细节关乎成败。她偶尔便装，偶尔穿着公司的西装一步裙，对着程峰唇边总噙着他所欣赏的温柔清纯的微笑。齐冬再没穿过高跟鞋去公司。

    齐冬决定近距离多观察。

    将手机搁一边，她喝了口咖啡，香醇中带着一点苦。

    大概唯一瞧她不顺眼的就是刘世茹了。她的凤眼总不是正经瞧人的，斜着四十五度角，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瞟着齐冬：“齐冬这么漂亮，老板怎么忍心不在合同上签字呢！”

    最终这场拉锯战齐冬取得了胜利。程峰缴械投降，干脆利落的提醒齐冬，合同签下来了，她该履行承诺请他吃饭了。

    她记得一个真理，谁先动心谁先死。齐冬死死的沉住了气。不管走廓眼神交流如何含情带笑，她都没有主动约过程峰。

    这天齐冬开了车。

    齐冬提醒他：“程经理你可要保密。否则全公司的人都会说我偏心！世茹姐要是知道，我就惨啦。”

    合同一天没盖章，销售们都只会打哈哈，绝不肯提前暴露手里的货销得如何。齐冬还没考察完程峰的品质，她绝不会这么快将自己的心意暴露在程峰面前。

    男女之间总是在暧昧中展开交往。到了临界点，总有一方会情不自禁的想要将这层朦胧揭开。

    齐冬叹了口气调侃他：“程经理大概很长时间没有微服私访过了。民间一小女子仰慕领导太普遍了。领导不知道有人仰慕他也很正常！”

    销售最难的是刚入行的时候，没有人脉两眼一摸黑，牛吃南瓜找不到下嘴的地方。无数销售辛苦奔波三个月，试用期一到就被无业绩这一条无情的炒了鱿鱼。齐冬拿到这笔订单，意味着她在公司真正站住了脚。

    齐冬的心脏抽搐了下。现在的男人入戏真快，她还没扯线鱼就往上蹦了，不符合她的节奏安排啊！齐冬扑哧一笑，摇头道：“非也，刘雨荷是也！”

    程峰忍俊不禁，盯着齐冬摊手做无奈状：“完了。朕没有印象！”

    齐冬没有找别的理由再走进过法务部的办公室，也没有给程峰发过短信。

    最明显的变化是人劳部，通知齐冬交各种资料补办社保养老手续，签订正式聘用合同。

    离下决定还早，绯闻闹得公司上下皆知，实属不明智。但齐冬不能这样提醒，就只好借刘世茹的名头了。

    手指在窗户上轻轻滑动，渐渐变成一个人的名字。齐冬眼里渐渐蓄满了泪，低声说道：“我正在努力把自己销出去。婚姻没有爱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售后服务一定要好。那样才会……幸福！”

    程峰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莞尔一笑，随即压低声音道：“咱俩的秘密！谁也不说！”

    照中国的法律，用人公司三个月必须替员工办理这些手续。事实上，能真正做到的极少。齐冬的老板是拿着德意志护照的中国人。扛着外商独资的牌子，骨子里仍是地道的中国做法，将试用期一拆为二，前三个月试用，后五个月实习，变相的将试用期拉成了八个月。

    自从年会上刘世茹靠在他身上缠着他喝酒发嗲后，全公司都传扬开了。刘世茹并不避讳，大大方方地去法务部找程峰。销售部美女经理追求程峰的事无人不知。

    上次没开车有理由，这次再不开车就摆明了要程峰送她回家。

    攘外先安内。齐冬把全部心思用在了程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