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河凝重道：“山里来的？”

    不知闹了多久，店里终于渐渐归于平息，所有人精力耗尽，只余一地狼藉。

    一偏头，看到旁边的人。

    乔以莎：“见过首领了吗，长什么样的？”

    乔以莎：“跟普通人比肯定强很多。”

    她又说：“那回店里啊。”

    那人连问了几遍都没有得到回复，在门口干站了半天，最后无奈转身。

    晨曦，雨露，凉风的叹息。

    “新年快乐啊。”她先说道。

    “就玩21点吧，最好懂。”

    她张张嘴，第一声没出来。

    柳河蹙眉：“我看那电影里演的……这玩意不是怕光吗？”

    那边信号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的，乔以莎听出是柴龙，起身往安静的地方走。

    柳河没有亲自上阵，可能觉得太欺负人了，让阿吉陪洪佑森玩。阿吉水平也不差，洪佑森新人出道，被虐得很惨。他犯了飞镖新手普遍的失误，不计算点数，就喜欢瞄中间，好不容易投中一次还爆镖了，被直接取消了得分。

    柴龙：“呃……我不好要工资吧。”

    乔以莎斜眼——

    乔以莎：“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一下，狼人都很耿直的，你开口要他们肯定就给了。”

    乔以莎问：“你妈妈怎么样了？”

    乔以莎：“啊？”

    洪佑森顶着众人视线，吃完了一桌子牛排，纸巾一擦，全是血。

    她嘴巴张成型，回想起鲁莱的复古蒸汽朋克风，狼族女人的路子是真野啊。

    她不理人了。

    乔以莎：“你说呢？”

    柳河朝乔以莎那偏偏头，感叹道：“孩子不容易啊。”

    乔以莎说：“成年了，但他不喝酒。”

    乔以莎思绪浑噩，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宿醉的大脑仿佛跟着初升的太阳一起燃烧跳跃。

    乔以莎：“……”

    乔以莎问洪佑森：“要不要去跳舞？”他貌似兴趣不大，柳河给她拨到一边。“大老爷们跳什么舞！”他问，“打牌吗？”

    乔以莎嘿嘿一笑。

    “怎么可能不会死。”柳河难得对异人生出点好奇心，乔以莎耐心解释道，“异人说到底也是人的一种，只不过早年接触了自然界里较为隐秘的部分，跟寻常人类的进化分支有差别。血族的时间是凝固的，他们的确‘永生’，但不是‘不灭’的，如果肉体遭到粉碎性破坏，他们也会‘死’。”

    乔以莎：“血族。”

    乔以莎又问：“你就打算留在那了？”

    乔以莎找了间空屋，关上门，总算听得清晰了点。

    那人说：“你回去再睡。”

    之后她睡了好久。

    柳河：“玩飞镖呢？”

    有人给她包了起来，抱着她出了门。

    柳河点点头，随后，不经意地一撇下巴。

    柴龙：“应该是东边这个。”

    他看向她，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他没有伪装，黎明之下，他的双眸是纯净的浅金色。

    手机里有浓浓的风声，乔以莎幻想着呼啸的山林，好奇心泛滥。“哎，部落什么样的啊，你是住在里面吗？”很少有人有机会踏足狼人部落，关于那的一切乔以莎都是在书里看来的。“我听说国内一共两个部落，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你在哪个啊？”

    乔以莎：“谢什么啊。你怎么这么晚才联系我？”

    柳河倒了杯酒，给乔以莎一杯，转头看洪佑森：“成年了吗？”

    之后的一切都像在梦里。

    乔以莎：“你和你妈妈都住在部落里面？”

    柴龙：“见过了，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长辈。”

    柳河一脸麻木，看着闷头吃饭的洪佑森。

    好在输赢他也不在乎，颇有兴致地在那研究力道。

    洪佑森摇头。

    她清清嗓子，声音沙哑道：“草，太艰苦了……怎么不去酒店呢？”

    乔以莎：“那当然了。”

    乔以莎想了想，说：“他们好像还真没有太明显的天敌。”

    柳河：“哦，变完那东西不怕刀了？”

    柳河：“之前那个打拳的呢？”

    又过了好一阵，她听到那人问：“门的密码是多少？”

    还跟往常一样的语气，但万籁寂静中，他的声音又突出的透彻。

    城市仍然黯淡浑浊，只有天边的太阳是纯白的，它像一滴落在尘世的火星，烧尽了迷醉的旧夜，渐渐打开全新的一天。

    柳河拉着脸：“没天敌，又不会死，这么恶心的吗？”

    他说：“知道。”

    冬日的冷风有股催眠的味道，她浑浑噩噩，睡得更沉了。

    柴龙：“谢谢，你也是。”

    “……能听到吗？”

    她长长地嗯了一声，一动不动。

    “我看行。”

    “跟他比呢？”

    他说：“没带钱。”

    歌舞喧嚣，长夜未央。

    柳河：“那怕什么？”

    道理是显而易见的，说白了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照亮地球的都是太阳光。血族的确厌恶炽烈的日光，那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很大伤害，但也不至于一见光就灰飞烟灭。

    乔以莎心情莫名大好，她跟柳河玩了会骰子，酒一杯接一杯喝。这两人酒量都很好，两人放纵畅饮，醉醺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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