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还没转过来的脑子立刻不过大脑地来了一句:“不对啊,我违约没成本,这风险也太大了,要是咱俩黄了,这本金不就算百分之百的损失了么?”
“很多人都在盯着我。”徐暨说。
徐暨挺直了腰板,捡起自己的外衣,在杨玄嘻嘻哈哈和对方说话的背景音里,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这些人里,包括徐暨在内,很多人都是她以前认识的,如果是大半年前,杨玄肯定不想见到他们,不但不想见到,恐怕一想起来就会头疼,现在却有种别样的亲切,她好像一台被加满了油的机器一样,无论是大家坐在一起互相吹牛故作高深,还是算计起对方来的不遗余力,都像是一把火,隐隐约约地点着了她身体里,那把熄灭了三年的火。
杨玄沉默了一会,她不是白莲花,这些事她也沾过,虽说不打算再干,可是……终究还是撇不清关系。
徐暨则时常过来坐一会,有时候跟她聊几句,有时候默默地抽根烟就走。
尽管她自称大龄剩女,可在他看来,依然年轻,在萎靡不振之后,依然有条件坚持她的理想主义,她讨厌蓄意破坏金融市场秩序的人,在社会给她上过一节大课以后,她依然认为资产评估的理论是正确的,依然坚持投资而不是投机,依然想做她自己的事业,退缩之后,再回来。
李伯庸只得以下犯上,对皇上胡说八道这件事表达了一下非常非常的不满意——咬肿了杨玄的下嘴唇。
徐暨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觉得有点郁闷。
当一切涉及到利益的时候,关系就会变得格外复杂,这些年,光是相关“房产过户”的记录就够打算查的人喝一壶的,好像当年清朝年间的江南一样,天高皇帝远,自成一派,盘根错节,想要连根拔起,必然伤及根本。
有人在查他三年前放在瑞士的一笔假投资,会计作假并不少见,大家心照不宣,可是最近有人在活动。
徐暨“嘿嘿”一笑:“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即使我是日薄西山,想和我撇清关系,也没那么简单。”
“我听说,”徐暨顿了顿,颇有兴致地看了杨玄一眼,“最近美和正在偷偷注资户州的房地产,有一块政府招标的土地,就是他们在暗箱操纵。”
过了一会,杨玄说:“我明白您的意思,相关一些证据我已经把扫描件发给您了,原件我会带过去的。”
“你是真不怕把你师兄拉下水啊。”徐暨故意叹了口气。
想一口咬死我,徐暨想,也没那么容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只要咬不死我,就有你们好看的一天。
这期间,很多人在找穆晓兰,赵轩就是一个,还有穆晓兰的父母,甚至几次找上了杨玄家里,一定要她把人交出来,杨玄过节过得非常疲劳,开始还勉强有心情应付一下这些人,后来正好接到了一通来自深圳的电话,就彻底烦炸毛了,心想尼玛又不是我爹妈,直接一个电话把保安招来了,客客气气地把穆晓兰家里的几个人给“请”了出去。
可是他不行了。
“你坐黑庄,洗钱,非法炒作房地产,说出来都够你挨枪子的,这些要是东窗事发了,你怎么办?”杨玄问。
王洪生案开庭前一天,杨玄坐在铺得满床的资料里,一边关注美和的进度,一边听着电视里关于王洪生的报道,旁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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