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个坑爹的结局娱乐了他们俩一晚上,直到走出电影院,仍然笑得前仰后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刚才看了一部欢乐的贺岁片呢。
“姑娘,因为我想娶你当我老婆,”李伯庸轻轻地叹了口气,“所以我什么都知道。”
穆晓兰往后退了半步,意识到自己要有麻烦了。
他轻轻地拉下杨玄一直盖到鼻尖上的围巾,看着她的眼睫不知所措地眨巴了几下,然后低下头凑了过去……
李伯庸:“……”
这个趾高气昂的女人,仅仅一个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瘦了一圈,老了十年,仍然是一身珠光宝气,之前是衣服和人相得益彰,而现在看起来,穿戴倒反而映衬出了她的心虚。
“你怎么知道?”
“可能吧,但愿不要。”杨玄把尖尖的下巴埋在了围巾里,含含糊糊地笑起来,“去年这时候,我刚回到户州城,被我妈骂了一顿,我爸差点拿皮带抽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前年更惨,我正在川南的一个小村子里,借住在一个老乡家里,连电话信号也没有。”
“我得把这事都交代清楚了。”杨玄说,“过一阵子,我可能要离开户州几天。”
整场就他们俩,包场似的,很没公德心地把腿翘到前座的靠背上,二十分钟以后,最恐怖的鬼出来了,女主角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杨玄鼓掌:“好!”
可是后来,穆晓兰在和杨玄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就想明白了——你自己是什么样,就会碰见什么样的人,蝴蝶围着花绕,苍蝇追着屁飞。
里面下来一男一女,男的膀大腰圆一脸凶相不认识,女的她倒是知道——那是赵轩的妻,嗯……前妻黄梅梅。
路依依就在她耳边说:“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挺不公平的,为什么明明资质差不多,或者我们还要比某些人强,可就是得不到别人那么多的机会。”
她一毕业,就进了百兴,已经干了三年,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虽然不是什么知名公司,但在她毕业的二本院校里,无论是待遇还是工作环境,都已经非常让人羡慕了,她曾经以为自己会在这里一直做下去,做个十来年,缓慢的升职,平稳的嫁人……可是都没有了。
穆晓兰一愣,先是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路依依说:“她其实就是一个技校毕业的,自己亲口跟我说的——你说公司里招的,哪怕一个助理,一个专员,哪个不是正经大学生?可她就可以是高级顾问,公司开会的时候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会议记录都需要老助理才能做,像我这种新来的,连进去端茶倒水听一耳朵的资格都没有。”
黄梅梅下车,冷冷地看了看她,只问了一句话:“你就是穆晓兰?”
“谁让你说这个了?”李伯庸抬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别煞风景,花前月下的,说点应景的。”
穆晓兰一只手揣在大衣巨硕的兜里,手指捏着里面的一封信,那是一封辞职信。
“骂你干嘛?”
杨玄想了想:“哦,说说美和吧,我估计他们年后可能要有动作了,要让他们继续借钱,得看赵轩能不能把这个事办好了,如果这个项目一开始就让他们看不见前景,估计他们还没走进套里来,就跑出去了。一开始不能出手,看情况,很可能还要找人去下订单帮他们扩大销路,第二批订单下来了再进行下一步。”
李伯庸看了她一会,突然笑了,伸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你不会是想跟我说,到时候想离开百兴吧?”
正好经过电影院,就干脆买票进去了,结果从头挑到尾,挑了一个特别小众的场,看了一部已经快下档的恐怖片,被卖票的以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半天。
“好嗓子,豁亮。”
就这么着,她稀里糊涂地从百兴走了出来,捏着手里的辞职信,一时有些茫然地站在了大街上。
李伯庸把杨玄的手揣进自己兜里,一路把她送回家去:“哎,不说刚才那女鬼了,大过年的说点喜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