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裂痕

，先要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别觉得自己挺了不起，可是再怎么样你也是个女人，一辈子也不会理解男人是怎么想的。”康金凯说，“我告诉你，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全世界人民都崇拜你，你男人也不会愿意，哪怕他勉强忍了，也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虽然不但没有天大的本事，现在还既没有权又没有钱，但是你骨子里就是散发着那种让人抬不起头来的东西，你本能地觉得自己跟别人不是一路人，你觉得别人的世界都那么狭窄，每天烦恼的事简直不是事，全都是庸人自扰，简而言之，你就是高贵冷艳。”

    杨玄就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和康金凯对视，眼睛里仿佛放射出某种带了特大号美瞳才有的呆滞的凶光。

    “放心，用得着你的地方我肯定开口，真的问题不大。”杨玄大概不想再说下去，轻飘飘地拍了拍李伯庸的肩膀，带着点与平时别无二致的笑容和他擦肩而过。

    已经换上了鞋的杨玄脚步突然在门口顿住，她一只手扶在门上，头也不回地站在那里，用一种异常阴冷的口气说：“康金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该找谁找谁去，今天晚上如果我回来，你还在的话……”

    “凭我有本事把王洪生送进去一次，就有本事把他送进第二次。”

    她拧开门，手指绷得紧紧的，好像拧的不是门，是康金凯的肉一样：“我就拿菜刀剁了你。”

    康金凯的助理不知道是怎么调|教的，站在一边像个木头人，走路比闹闹还安静，简直就像一团空气，除了康金凯本人外，别人和他说话都只会点头或者摇头，除非必要不张口，偌大的客厅就像是只有杨玄和康金凯两个人，还都诡异得用着耳语一样低的声音。

    可是……她的生活呢？

    康金凯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摔，心满意足地吁了口气：“真他妈解气！”

    杨玄点点头——她明白了，康金凯那么大怨气，还因为他是去死去死团常任理事。

    李伯庸弯下腰捡起她的手机，递过去以后低着头看着她，问：“怎么不高兴了？”

    赵轩踹了他一脚：“看看去呗，献献殷勤。”

    李伯庸犹豫了一秒钟，决定听从赵轩这个狗头军师的意见，装模作样地拎起自己的茶杯过去了。

    她不理会，收拾自己的东西，可这些没有打击康金凯用言语冷暴力伤害她感情的积极性。

    然后他们俩同时沉默了。

    康金凯反问：“你凭什么？”

    康金凯点点头：“我是来问你，过一段时间要不要和我走的。”

    “所以？”

    杨玄先是有点漫不经心，仔细看的话，眉尖有一点非常轻微地皱着，好像对他很不耐烦似的，随后她突然像是反映过了什么，靠在沙发背上的脊背猛地挺直了，脸上的血色突然之间褪尽了。

    赵轩从旁边经过，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杨玄一只手插在兜里，面色不善地听着那边说什么，悄悄碰了碰李伯庸：“那表情……是跟谁闹脾气了？你惹她了？”

    杨玄好像被他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去，脸上的阴霾还没散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胸口，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你吓死我了。”

    李伯庸说：“你盼我点好行不行？”

    “我刚好像听你说解决什么，是不是遇见什么难处了？”

    就在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杨玄正好和电话里的人说完，最后一句是：“我知道了，就这样吧，我想办法。”

    康金凯说：“他一个土包子，一时看见你觉得新鲜，这非常情有可原，从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就因为自己的好奇心不断进步，但是好奇心不是无止境的，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迟早会发现对方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到时候，他就会发现，在你这种人面前，他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能受得了这个的男人，我认为只有明清时代故宫里的某种公务员。”

    老母去世的悲，少年梦想的傻，以及……这条通往未来的奋斗之路。

    杨玄毫不在意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摔上门走了。

    “霍小薇。”康金凯说，“蒋鹤生的遗孀，一个贪心不足，能力也不怎么足的怨妇。”

    李伯庸悄无声息地走过去，把茶杯放在饮水机下面，低声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