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洗钱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杨玄应了一声：“来啦！”

    杨玄一愣，随即失笑：“别来这套，我不是红颜，咱俩也不是知己。”

    像杨玄说的，炒垃圾股有一定的风险，技术含量不高，真正的技术活，是后面的东西。

    半天，杨玄才接起来：“不好意思，我那臭猫……是徐师兄？”

    杨玄不言语了。

    徐暨低低地笑了起来。

    “是我。”徐暨拿着电话，靠着窗户站着，一只手抱在胸前，西装的袖子略微有些褶皱，正如他的眉心，那里好像永远有一条打不开的沟壑似的，“……没有，不是0235的问题……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康金凯这么个人？”

    杨玄比对着菜单，放了一点吉利丁片，耸了耸肩：“你没有的我有，你有的我也有过，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吸引力么？”

    徐暨接着说：“你知道为什么你怎么学也不像蒋鹤生么？”

    白烟把绿叶熏得有些朦胧，徐暨叹了口气：“没有肉味，谁上赶的围上来，都不是开慈善堂的，各凭本事，没有道义这一出……行了，我没别的事了，你给我盯着点康金凯就行了，我知道他现在不在国内，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只是到时候咱们老哥几个别阴沟里翻船就行。”

    “你们还出差？”徐暨乐了，心想这个不给钱的工作还真事似的。

    徐暨：“……”

    杨玄不生气，她好像特别不容易生气，别人怎么说都无所谓，说得好听，叫涵养到家，说得不好听……大概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

    杨玄想了想，回答说：“有工资。”

    “啊！死猫！把你的爪子从我电话上拿开！不知道偷听别人电话可耻么？！”这个说话的是杨玄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划声，好像是猫爪子刮到了什么，徐暨按了按耳朵，感觉嗡嗡的，随后电话里又传来一阵远远近近好像鬼叫的女人在唱什么的声音，乱七八糟。

    徐暨问：“什么动静？”

    “湿地自然保护区的志愿者，正好出去野游两天，回来三天调休假。”

    他只告诉杨玄这一支股票的消息，但是以杨玄的眼力，她肯定知道他们现在手里攥着的不只0235一支，大量资金分流之后短线进入，速进速出，务必要让人觉得眼花缭乱，赢利只是顺带，并不是主要目标。

    徐暨嗤笑一声：“你那点钱也好意思叫工资？”

    挂了电话，徐暨仰面往转椅上一躺，突然感觉这种日子有点没头。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下，调出0235的k线，炒垃圾股，实际上不大需要提前建仓，一般不会涉及到太多的资金，进得快出得也快，不像绩优股稳定有利润，操作失误还有可能被坑在里面，不过……也无所谓。

    关于这种行为，有一个更通俗的名字，叫“洗钱”。

    “你们这破工作跟常年放假有什么不一样？”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羡慕嫉妒恨了，鉴于杨玄这个工作在他看来，主要内容就是玩，玩完了还给假期。

    徐暨一僵，过了片刻，低笑一声：“这话是怎么说的？”

    她说完，不由分说地挂掉了徐暨的电话，脸上一扫刚才的冷漠表情，露出一个不十分灿烂，却特别有亲和力的笑容，打开门，穆晓兰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果篮，两大盒冰激凌，还有一袋子路边小店租的碟：“姐，下班了，我来找你过周末了！”

    “刚出差回来，调休。”杨玄说，把音响声音弄小了点。

    徐暨歪着头，看着桌子上一个小小的摆设，突然问：“杨玄，你相信因果么？”

    窗台上摆着一株不知是什么品种的绿叶植物，徐暨随手在花盆里弹了弹烟灰，手指拨了一下翠绿欲滴的叶子，对电话说：“还能有什么，不就当年我，王洪生张志宏做的那点破事，康老庄自己心脏病发，也能怪到我们头上么？成王败寇，这小子看不开这一点，一辈子也就这点出息了。资本就像水，随时可以一点痕迹也没有地流走，从来是锦上添花、落井下石，这个圈子，雪中送炭得少。”

    “我又不出家。”杨玄翻了个白眼，“不过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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