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严“哎”了一声:“梦梦老师,你的……”
悄悄的十指狠狠地陷进了草地里。
不然怎么敢大言不惭地说出一句“都交给我”呢?
这时,有人在她后颈上敲了一下,悄悄眼前一黑,终于垂下头不动了。
甘卿一愣,回头看着她。
悄悄轻功好,只是因为肉少骨头轻、资质得天独厚而已。十七八岁的年纪,骨肉还没长全,不算真正的成年人,小时候跟母亲练的那一点功夫也只能吓唬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不同的是,她伤痕累累的胳膊底下夹着一本英汉词典。
于严摸了摸鼻子,没往跟前凑,转头看向人工湖边上的两个老人——老杨和张美珍之间隔着一米远,老杨双手拢着塑料拐杖,静静地低着头。即便说得严重一点,他包庇罪犯,十八年过去,追诉时效也早就过了。
“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理由吗?
兵荒马乱的周末终于过去,转眼,又是个更加兵荒马乱的工作日。
刘仲齐服了,这种业余时间都不忘了练习装神弄鬼的大骗子,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代著名神婆。
喻兰川话音没落在地上,脚下已经溜出了十米——他原来的顶头上司病退了,目前部门由分管其他部门的副总兼职,主要工作则是喻兰川代管,既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营,还能节约管理成本,喻兰川一开始没应声,有事就接着,额外的活也不推,预备好在关键时刻“篡位”,同时勾搭着几个猎头,做好篡位不成就跳槽的准备。他打算在五六年之内还清贷款,尽量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之前实现财务自由,因为暗搓搓地把隔壁那个没谱没调的人加进了未来计划。
而人的语言就是那么匮乏,他除了“对不起”,似乎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那什么,我这还有一副手铐。”
甘卿咽下一口豆浆,含糊地问:“嘛?”
如果这个德高望重的杨老帮主,三十六年前没有为了所谓的‘颜面’对真相视而不见,她的舅舅和爷爷就不会死,她的父母会由亲人照料着在燕宁长大,她的童年就没有乡村逼仄的小路,没有那暗无天日的小屋里刻骨铭心的仇恨。
如果他十八年前收到确凿证据时没有包庇杨平,这桩旧悬案早就恩怨了了,她父亲不会把前半生都耗在复仇上,不会在面粉厂里死无全尸。
凭什么!
甘卿:“望尘。”
甘卿:“……孟老板听见,非挠你不可。”
他说好的,要回家好好过日子。
老杨上前一步,轻轻地说:“姑娘,我已经黄土没顶了,不定哪天,阎王不叫自己就去了,可你还小呢!”
“可我没疯。”女孩想,她的长发散落下来,似乎飘得满世界都是,把她的视野糊成了一片。
“手”还没说完,他就震惊地看见喻兰川跪在地上,一把攥住她受伤的手,紧张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只是皮肉伤,这才从兜里摸出纸巾,一边小心地擦,一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讽刺道:“贵派的功夫叫什么‘庖丁解牛’,改名叫‘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堵抢眼神功’好不好?”
那是凶手啊,那么多老幼妇孺的命丧在他手里,那么多人因为他家破人亡,怨魂还在湖底沉着呢!
一句“下不了手,对不起”就可以打发她了吗?
“疯了吗?冷静点!”
甘卿那货显然不是过日子的料,人无远虑,就会像他父母一样,早晚遇到柴米油盐的近忧,他不想把野马拴在家里,只能想方设法地挣出一片草原。
甘卿轻轻地“嘶”了一声,嘴里狠叨叨的喻兰川立刻放轻了动作,皱起眉,小心得像在故宫修文物。
“看你在哪,中午等着外卖。”喻兰川飞快地说,“不许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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