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生之盟 八

吞吐吐地说：“你能不能不用这个腔调说话，我想起怡宁说……怡宁形容的某种动物……”

    李永旺傻傻地摇摇头。

    沈夜熙继续忽悠：“我们找得着你，翟海东也找得着你。他老人家正在往这边来得路上，我一寻思，虽然你挺猥琐，但是怎么也是一会喘气的，咱人民警察不能眼看着你被黑社会老头拖回去切吧切吧剁了，咕嘟咕嘟炖了是吧？不过看来哥们儿你也不领情……”

    姜湖用手抹了把脸：“他在火海里给我打了个电话，向我炫耀他研究的成功，因为他甚至预测到了我们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伟大’的实验，什么时候会找过来，掐算好了时间，然后点着了房子。”

    盛遥轻咳一声：“唉，男人么，欲 求不满的时候，总有那么点……是吧，我知道你懂的。”

    “做贼心虚。”沈夜熙淡定地补充。

    姜湖一脸问号。

    “简而言之，就是柯如悔觉得，只要满足特定的条件，每个人都有可能会是暴力犯罪者，造成犯罪的动因、环境因素和犯人的行为特征以及征兆都是可以分类并且被预测的。”姜湖试着用他觉得最通俗的方式解释。

    李永旺冷汗“刷”就下来了，目光又开始在屋里乱瞟：“我、我、我……”

    李永旺这倒霉孩子被盯梢了一天，没有半点察觉的意思，第二天仍然继续着他混吃等死地大业。乔婶不知道地下有知会不会也觉得心寒，她费尽心思想要保护的这个儿子，就是个亲妈刚死了就跑到夜总会跟几个莺莺燕燕牵扯不清的没心没肺的主儿。

    “你们的分歧在哪里？”沈夜熙找到了关键问题，他顿了顿，又问，“是不是你老师给了个特别标准程式化的分析，你觉得不对劲？”

    “我们当时是和消防队一起赶到的。柯如悔把自己关在地下室里，一把火点着了房子。”

    “哦。”姜湖新学了个词，旁边一位警官戴起手套，屏住呼吸把李永旺的鞋扒下来，倒了倒，从里面倒出一把钥匙来，然后打开了抽屉。

    里面躺着一本泛黄古旧的账本。

    “我拒绝了，我认为他的研究本身是不会有结果的，也不同意他的设想。”姜湖说，“柯如悔当时的狂热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像是他能看透一切掌控一切似的。”

    “假。”沈夜熙说。

    “对，就是假。那天我和柯如悔谈到深夜，最后他被我说服了，送我出门，临走的时候，他想邀请我加入他的研究。”

    突然，沈夜熙转过头来，阴恻恻地冲两个人的方向笑了笑：“全国第三是吧，盛遥杨曼，我看你们俩现在也没啥任务，刚刚郑队打电话说他们那边安排了一次伏击行动，为了体现同事之间的友爱，一块蹲点去吧。”

    杨曼做恍然大悟状：“盛公子一针见血，奴家甚是佩服，甚是佩服。”

    李永旺见鬼了一样地看着姜湖。

    姜湖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挣扎出来，脸上的皮肤被他揉得都泛了红，他皱着眉，表情特别认真地跟沈夜熙说：“我不是小白脸，杨姐说‘小白脸’不是好话。”

    杨曼扭过头去，悄悄地跟盛遥说：“沈队怎么突然这么……”

    “可是，其实你发现，他没死？”

    “什么研究？”沈夜熙问。

    “啊？”沈夜熙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姜湖这句话，觉得每个字他都知道，连在一起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

    杨曼鉴定：“讨债的，这就是讨债的。”

    李永旺下意识地摇摇头。

    ——沈夜熙你是蝙蝠么？那脑袋两边长得不是耳朵，其实是雷达吧？杨曼盛遥两声惨叫。苏君子听说以后出去了一圈，不一会抱回两身雨衣回来，一人给塞了一件，特温柔地笑笑：“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到暴雨，你们看这天气也听够呛的，带上点，万一呢？”

    沈夜熙“啧”了一声，流氓兮兮地说：“老实告诉你，我们都跟了你好几天了，昨天刚跟两个妞儿在马路边上搞过是不是？”

    沈夜熙挑的时候和抓人方式都极其猥琐，完事儿以后还瞄了一眼那浑身上下没两块布的女人，总结说：“顺便为扫黄打非做贡献了。”

    姜湖的目光转到他那看着就知道味道不轻的鞋上，觉得有点恶心，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进来的时候你身上什么都没穿，看见人来了，第一反应不是裹上床单或者抓起衣服，而是飞快地把右脚伸进鞋里，没管左脚，再去抓衣服，傻子都知道你鞋里有东西。”

    安怡宁为了“避嫌”，已经彻底跑到郑队手下了，人影都不见一个。

    “安怡宁说什么？”

    苏君子是局里有名的乌鸦嘴，好话从来没灵过，坏话从来没不灵过。杨曼和盛遥想抱头痛哭一场。

    姜湖继续说：“刚刚你眼睛开始乱瞟的时候，虽然看似是往每个地方都看上一眼，不过每次目光触及到这个柜子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把眼睛转个方向，这叫做……做……”

    姜湖整个脖子和下巴都在他手里，艰难地摇摇头。

    沈夜熙眨眨眼睛：“我什么时候说是重要的东西了，不就一破账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