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黑岚 三

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恶作剧而已。”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刚才那个人？”姜湖问。

    片刻，几辆警车停在他们面前，苏君子、沈夜熙姜湖、杨曼和安怡宁都来了。一个个还穿着没来得及换下来的便装，两个姑娘脸上甚至还带着颇为精致的妆容，怪不得有人嫉妒，局里三大警花，他们一个办公室占着两个，这么一亮相，也不比片场的女演员差。

    “黑羽毛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有什么刺|激到了他，让他决定不再压抑了。”姜湖说，“可是你看，即使是这样，他都没有忘了那根黑羽毛。”

    “愤怒，冷漠，还有一种……”姜湖想了想，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来，“就是已经有了某种决定，打算什么都不顾了的那种。”

    “前几封信都是有信息的，”姜湖进入状态所需要的时间极短，或者说他无时无刻不在状态，又无时无刻不在脱线着，“可是最后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封，却是整个封面都被染成了血红色，而且没有只言片语。”

    小宋战战兢兢地看了李歧志一眼，李歧志面色不豫地别过视线，但是也没了阻止的意思，于是清了清嗓子，开始说：“《生死盟约》……也就是这部正在拍的片子，刚刚成立剧组的时候，导演就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信，信上说‘歪曲事实的人，你会知道后果的’，打印文件，署名是‘黑岚’，就插在李导的门上，上面有……有……”他停顿住了，犹豫地回头去看李歧志。

    “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不管呢？”这是眯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在四处搜索美男的杨曼。

    “我们担心你呀。”这是睁着眼说瞎话都懒得有点诚意的安怡宁。

    沈夜熙转头，发现姜湖以一种思索的表情注视着舒久的背影，就问：“怎么了？”

    李歧志一愣：“我……你说什么恐吓信？”

    沈夜熙对舒久轻轻地点点头：“麻烦你了。”

    沈夜熙眉间一跳，这句话……怎么好像搭讪啊？他伸手按住姜湖的脑袋，硬把他的头扭过来：“他是公众人物，现在红得不行，电视上好多他做的广告和演的片子，有点眼熟不奇怪，现在给我集中精力到工作上来，听见没？要不然扣你奖金。”

    盛遥一愣，下意识地甩开舒久搭在他身上的胳膊：“你们怎么都来了？”

    “有一根黑色的羽毛。”李歧志沉默了半晌，才沉声说。

    “讲义气嘛。”这是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的沈夜熙。

    盛遥心里悲愤，这是多么标准的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的例子啊！

    舒久叹了口气，指尖轻轻地绕着盛遥耳边的一缕头发，趁人不注意，颇有占便宜的意味，不过此时还真没什么人顾得上注意他的流氓行径：“阿sir，你被李导拖来还没看过剧本吧？黑色的羽毛是片子里的帅哥坏人‘纪景’的信物。纪景警告男主角不要多管闲事的时候，也是把一封信函插在他家的门上，上面附着一根黑色的羽毛，写着‘管闲事的人，你会知道后果的’。”

    舒久自来熟地把一条手臂搭在盛遥的肩膀上——嗯，盛警官的身材真标准——在旁边慢悠悠地插了一句：“李导，出了这种事情你怎么都不说一声的啊，万一有你有什么麻烦，我们这些跟你混的人怎么办呀？宋助理，究竟怎么回事？”

    盛遥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他，李歧志突然就觉得，那顾盼之间一片潋滟的桃花眼，竟然看得自己隐隐地生出一种被压迫感。

    盛遥心里隐隐明白了：“李导……这剧本如果不是根据什么小说改编的，你能告诉我，在剧组才成立的时候，有多少人看过剧本？”

    他抬起头来，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再糟糕，那是已经发生过的，可是他们现在只看到愤怒，还没有看到这个人是怎么把愤怒付诸实践的……这样惴惴不安的猜测和等待，才是最让人没底的。

    “有……有三四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