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美丽人生

    房山霞云岭，是北京一处名不见经传的风景。

    她笑了，幸福满满。

    是一部名为《美丽人生》的影片。

    一声枪响，他笑着倒了下去。

    她依旧靠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缥缈：“好多年以前，我遇到一个钻石级的男人，他曾经直言不讳地扬言要包我，甚至为此害我从第一家公司被迫离职。我记得他跟我说过一句话，‘男人通过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而女人则是要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当时我觉得这话狗屁不通，但是现在我信了。”

    董悠然与陈浩凡正在二楼室内的矮榻上吃午饭，盘腿而坐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对面山上那片火红的山楂树。

    董悠然把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想了又想，突然有了主意：“你不是看过吗？那你讲给我听好了。”

    想了一会儿，儿子又说：“还有……我也不喜欢野蛮人！那么明天我们也在我们的书店门口写上‘蜘蛛和野蛮人不得入内’！”

    “早安，公主！”他浪漫地称她为公主。“公主”莞尔一笑，打动了这个犹太男人的心。几经周折，这个勤劳清贫的“王子”迎娶了美丽富有的“公主”。

    齐建斌瘦得很厉害，对着屏幕勉强在笑：“这只是一个游戏，游戏结束了，你会有新的开始，也会有属于自己的美丽人生。我，就是那个永远祝福你的孤帆。”

    他对儿子说：“我们要去旅行，去一个神秘的地方。他们连我都不告诉。为此我可准备了好久呢，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旅行的吗？”

    “悠然，在书架的第二隔第一本书里，有一张盘，你最好抽空看一眼。雨珊”

    就在此时，董悠然的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短信。

    陈浩凡听了，立即丢掉手里的烙饼，将小炕桌移到炕边，紧挨着董悠然将她搂在怀里，轻声低语：“这儿原本是我前几年买下的一块地，盖了这所院子，就是想着有一天自己老了，回到这儿种种菜养养狗，当一个优哉游哉的老农。只是没想到会遇到你，于是我觉得自己还不能老，还得在商场上打拼几年，多积累点家底。”

    于是，面对儿子，他继续做着滑稽的鬼脸。

    这会是真的吗？

    是的，画面里出现的是一部短片，像一部广告片一样，那里面竟然是过去两年里，她和齐建斌的生活花絮。

    儿子立即答道：“蜘蛛！”

    “什么急事？”董悠然进门就问。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心碎，这个伟大的父亲用生命陪儿子做了一个游戏。父亲成功了，儿子幼小的心灵没有受到一点儿创伤。这位在逆境中伟大的父亲，他的乐观值得深思，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逃避，但是却有权利选择如何将死亡给爱人的伤害降至最低。

    董悠然很想知道面对这个问题作为父亲应该如何回答呢？

    “奇怪，这丫头搞什么？”董悠然嘟囔着。

    他对儿子说：“这是个游戏，我们一起玩。玩游戏必须要遵守规则。比如，男人站一边，女人站另外一边。游戏中还会有军人，他们主持游戏很严厉，谁一犯错就要被送回家去。所以，你要很小心，但是如果你赢了你就能得到奖品。头奖是坦克，一架真正的坦克！”

    “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个地方？”董悠然拿起一张香喷喷刚出锅的葱花饼，夹了一筷子香椿鸡蛋，又舀了一小勺香菜末和青辣椒丁裹成卷递给陈浩凡。

    “老公原本就是应该用来崇拜的！”他却骄傲起来，仰着脸得意的神情尽显无疑。

    “说什么呢？”脑门上立即被陈浩凡敲了一下。

    陈浩凡在她额上印上一个吻，笑笑指着山下：“我不能承诺给你什么。只是想牵着你的手，一步一个脚印向前走，不管你是要上山还是要下山。你也不用向我描绘什么蓝图，生活的魅力就在于前方的不可预知。对吗？”

    “我们赢了！”是，我们赢了！一千分，好开心啊！我们得到冠军！坐坦克回家！我们赢了！儿子依偎在妈妈怀中说。

    在面对生活和处境上的巨大改变时，男主人公继续继续微笑。从他们一踏上列车时起，他就开始给儿子讲一系列的谎话，这些谎话美得像童话……

    之后他在儿子额头上重重地一吻，那一吻也是他和孩子的最后一吻……

    两个人一起去院子外面的小山上散步，携手看夕阳，落日的余晖在他们身上洒下金光与祥和，快乐有的时候可望不可即，而有时，又是这样简单。

    妻子沧桑的脸上泛着泪花。

    院子里满目苍翠，回廊、小径、花园与松柏恰到好处地点缀其间，正对着影壁墙的是一座被巧妙地分成两层的小楼，古色古香的客厅，舒适安静的东西厢房。装修不见繁复豪华，也没有刻意营造出来的情调，有的只是温暖如家的感觉。

    ……

    而董悠然已经起身到那排巨大的书架上找出了那张盘，她看着陈浩凡，盯得他有些发毛。

    他的勇气与智慧，即使是在纳粹阴影弥漫的战争年代，在暗无天日的集中营里，甚至是在最后枪声响起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依然闪现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再次将她搂在怀里，他笑了：“那个男人一定还有下文，只是你没给他机会讲。他还想说，男人之所以会被某个女人利用，那是因为他愿意。”

    暂时的失落与打击，也许只是一个游戏。

    没有交织的游客，也没有林立的商业建筑。像一幅最自然的水墨画，隐于山水之间在温泉环绕的梨树园后面是一座白墙灰瓦的江南民居风格的院落。

    是的，这只是一个游戏。

    好像哪里出了问题，雨珊的注意力仿佛完全被院子里那对纯白色的哈士奇雪橇犬所吸引了，以至于整个晚上都没有跟董悠然好好聊上几句。

    “雨珊让我看这张盘。她今天风风火火地来，也是为了这张盘。难道，是你的‘艳照门’？”她脑子里不由开始浮想联翩。

    董悠然满脸愕然，从沙发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最后一幕，竟然是在医院里。

    片头刚一出来，陈浩凡笑了。

    “你的职业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这样的时候还不忘游说你的投资人。”陈浩凡有些无可奈何，轻抚着她的秀发，似怨非怨。

    “是你的饼烙得太焦了。应该是脆而不断，韧而不绵，不掉渣不黏连，这才是极致。”虽然陈浩凡话里透着不以为然，但还是立即从桌上捡起碎渣收放在自己的碟中。

    “好好看吧，这部片子是反映犹太人在二战时期的故事，残酷中带着幽默，精彩而浪漫。它的主题是歌颂了一个平凡的男人，不，应该说他是伟大的，伟大的父亲、伟大的丈夫，你的好朋友是在提醒我，怎么去做你的丈夫。”

    但是，在温馨幸福的氛围中，仿佛时刻都笼罩着一种紧张与危险的情绪。

    有那么多滑稽搞笑的综艺节目，还有那么多唯美感人的都市爱情片，为什么要看这种残酷的带着血腥的片子呢。

    “怎么了？”陈浩凡凑过来。

    陈浩凡坐在边上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接着往下看，怎么会知道他伟大在哪里？咱们的女强人不会连这点儿承受能力都没有吧？”

    吃过晚饭以后，雨珊和周涛起身告辞，董悠然想拦却没有拦住。

    很快，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男孩，还开了一间书店，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影片画面里承载着他们的快乐。

    ……

    不用怀疑，不用犹豫，只要付出爱就会收获感动，就会有美丽人生。

    “先把美好的东西呈现给观众，然后又始料未及地把它打破，这种残忍让人心痛，也让人感到无助。我不看了！”她满脸的不高兴。

    柔和的烛光里，他和她紧紧相偎。

    “悠然，不用怀疑，只要付出爱就会收获感动，就会有属于自己的美丽人生。”原本已经结束的影碟里突然传出这样一句话。

    “天哪！陈浩凡，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崇拜你了！”董悠然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他。

    “半年，一切都过去了。这段时间我才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一件事是白做的，也许暂时得不到回报，然而今日种种都在为明天做着铺垫。从职员到主管再到总监再被打回原形重新做个小主管，没有心不甘、情不愿地怨天尤人，而是依旧努力做好自己。结果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想不到在ton做客服主管这段期间，我才发现自己真正适合做什么，也才发现了这个被大家忽视的商机。人人都在说自己的教育理念好，可是我却跳出来，面对家长做专职的教育顾问，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学派、任何一所机构，只是根据孩子的特点，客观地为他提供教育计划和推荐相应的训练课程，这样一定应该会受到家长的欢迎，你说对吗？”

    陈浩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会不会好好说话？怎么一上来就没有好听的！”董悠然笑道。

    ……

    “怎么？”她不明白。

    看到这儿，董悠然的心不可抑制地抽搐起来，她把头扭向一侧，对上陈浩凡的眼睛：“他们最后都会死，是吗？”

    她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直起腰身对上他的眼睛，“经过十年的职场打拼，我明白了一句话，女人不能依靠男人，但是，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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