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不常发。

    其实城城一直习惯用月租付手机费，要是充值卡消费，一定会因为忘记充值而停机。况且，她很不喜欢发短消息，对短信套餐这种优惠活动没有任何需求。

    米易略有一丝失落，回：

    米易：又不是一万三都报名了，其实报名的人不多。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更高兴了……

    随后掏出两个手机，扔到桌上。

    毕竟是在夜场统管小姐的，照顾人十分周到。

    “那我算上你们俩了，”haku把手机递给米易，“留个手机号，我收到地址发给你。”

    每个字，都撞到心坎儿上。

    “当然想。”米易的同学——林婷帮着米易回答。

    晚上回到宿舍，haku给米易打了个电话，因为有十三个人去，包了一辆小巴士。

    “这大太阳的，竟然穿着短裤开车……”haku抱怨，“回头自己晒黑，又要骂人了。”

    城城依稀记得自己刚上大学时，班里家境一般的同学就是这个生活费，时隔五年多，再是这个数目好像是少了点儿，尤其是在上海，消费高，除了吃饭估计连新衣服都没钱买吧？

    工作人员在给大家检票时，米易努力在赛场上找城城的影子。

    米易：真在？太好了。

    “不来了吧，我猜？”

    周末见，那就是周六她一定会去酒吧了。

    趴着别扭，靠着桌边别扭，连咬着习惯喝饮料，都觉得别扭。

    1条新消息：

    城城：现在在了。

    米易倚在床头，手臂挨着墙，抱着膝盖，在思考着“是否要继续回复”“回的话要说什么好”这样的问题时，手机屏幕上跳出了——

    只有米易，因为接下来没课要上，捧着一杯珍珠奶茶在树荫下，慢慢溜达。

    Haku笑了：“废话，她是出钱的，她不叫你们，我敢做主吗？”

    菲菲带了两箱矿泉水，拆开，发给每个人。

    米易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忍不住地笑。

    愉快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周六这天晚上。

    请了多少人呢，要花不少钱吧？

    城城看了一眼历史时间，这条消息是在三十分钟前发的。

    城城郁闷地看了一眼室友：“吃饭能不说厕所吗？”

    城城看到这个回复，想起米易同学说，米易每月的零花钱是五百。

    “就是一个新闻发布会，请八个行业内专家，还要专业领域的名牌大学教授，媒体要到场三十家以上，北京八大报都要有，还要地方台和央视都到。后续要求也很具体：纸媒要一个头版，普通稿子二十篇，电视台画面露出五秒，至少三个频道露出，还有不少要求。记不太清了，”城城用菜拌着饭，四处找着冰镇可乐，发现没有，“……有可乐吗？”

    城城：预估。

    城城说：“预算太低，要求太高，包给公司绝对吃不下来，要找个人做。可找不熟的人也不放心。”

    最后，连计算机老师都被米易的“勤学”打动了，在问她：“同学，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是电脑出问题了，不能关机吗？”

    Night.

    米易：对了，你那个手机号，就是北京的号码还会用吗？

    Haku和米易约了一个地铁站站口，让米易坐到那里，等巴士来接，还叮嘱米易穿得轻松一点，最好是长裤，要穿运动鞋。

    haku存了米易的手机号：“行了，等我消息。”

    米易玩着杯子里的吸管，抿着嘴，控不住地笑。

    媒体经理很感激城城介绍私活，一收到首付款，就先把城城的代理费先付清了，算是表达了诚意，希望以后能多多合作。

    从八点半到十点半，城城都没出现。

    “啊，忘了给你点了，”室友起身，直接去冰柜拿了一罐来，让老板记在账上，给城城打开，递给她，“有没有看过一个视频，有人用可乐刷厕所，刷得特干净？你还敢天天喝吗？”

    “我也觉得自己生错地方了。”城城诚恳地说。

    城城看了一眼聊天记录，发现自己回的很敷衍。

    Haku故意打量米易。

    城城：平时都关机。

    城城摇头：“我从来不做这个，就让他把PPT发给我，找了几个合作过的媒体经理，谈妥了一个人。我收两成代理费就行了。”

    赛场内的人不多，只有三个人。

    好像城城坐在她身旁，在望着她说话。

    米易怕迟到，第二天六点就爬起来了，宿舍的人还在睡梦里，她已经穿戴好，悄悄离开了学校。她和林婷在约定地点等了半小时，等到小巴士。

    城城就算有这个媒体人脉，也拉不下这个脸去求人。

    室友帮着城城挑她最喜欢吃的菜，丢到她碗里。

    她是被室友电话叫醒的，让她来鸡公煲吃宵夜，顺便送伞。城城觉得下雨天在路上走，回短信也不方便，索性回了“night”，结束了闲聊。

    城城查看邮箱的时候，发现电脑右下角的q在跳着。

    “没有，老师，我马上就走。”米易退出登录。

    城城：［笑脸］

    她忽然好奇，城城读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可米易认识她手腕上的佛珠和白色手表。

    “然后呢？为什么找你做？”

    “说不准，她又不听我的，谁管得住她啊，”haku明显是在逗米易，“她那个人吧，看着对谁都不错，其实挺难亲近的。”

    城城：我是月租，没套餐。

    城城：我在看美剧，所以回的少。你套餐用不完，为什么不给爸妈发？

    米易：嗯……是这样的，我每个月有短信套餐，一直用不完，一直觉得超级浪费。你有短信套餐吗？如果也用不完，不如每个月底我们约个时间，一起把它消耗光？

    米易被说得更郁闷了。

    很快，城城回复：好好学习，周末见。

    米易被瞧得不好意思了：“那，她下周来吗？”

    果不其然，米易即刻发来了一大段话：我和你说，我今天特别高兴，昨天的英文演讲比赛，全校的比赛，我拿了第一。不过是并列第一……不是唯一的。

    “不知道，分好多种吧？不过哪种我都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