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受伤

    然后不吃曲马多醒不了……这女人现在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子？

    “行，行，行，不着急，你要是缺钱就先花着。”郑铎笑道，递了支烟给他，“不过我跟你说，你带来的这几个人不行啊……你看看……咱俩说话这工夫，就有人直接下桌了。”

    “带够了。”郑铎说罢直接开门出去了。

    “你爸爸没住院，他还有事，先回家了。”

    “嗯嗯。”郑铎佯装不知情地点头答应着，“小孩子嘛，受点伤难免的。”他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疤，“这个是我小时候淘气，磕暖气片上磕的，当时流了不知多少血，把我妈快吓晕了，我爸直接拿香灰给我抹上了，我也长这么大了。”

    “你爸爸跟你说的？”

    “嗯，恭喜你发财啊。”张宏亮之所以这么浑，还能哄得陈淑良跟了他这么多年，嘴必然是极会说的，家暴男十个里面有九个有一张极会说的嘴，这才能留住媳妇供他欺凌，他在外面也不是一无是处，有点小心机……郑铎看着张宏亮志得意满的脸，心道林嘉木白天把陈淑良劝得心思活络了，张宏亮明天说两句好话，那对母女还得回家。

    她拿着换洗的衣服和早点到了病房时只有凯欣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玩娃娃，旁边的椅子上搭着一件衣服，陈淑良人却不在。

    林嘉木站了起来，“我还有一个面试，要回家换衣服化妆，先走了啊。”

    “阿姨，我能不能快点长大。”

    “哦，你穿着很好看。”

    “他当成我的面说的。”

    郑铎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半闭着眼睛养神，好像这一屋子的吵杂跟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一样，离着他不远的地方，张宏亮带来的那几位豪客，原本兴趣缺缺的神情，在进门的一瞬间就变成了赌徒那种病态的兴奋，一个个拍着张宏亮的后背，称赞他这次实在是会办事，找到了一个极好的地方。

    “呵呵……”张宏亮干笑了一声，“听说昨天是你把凯欣送到医院的？真是谢谢了……昨天我喝蒙了，连胳膊什么时候摔脱臼了都不知道，凯欣这孩子看着斯文，实际比男孩还淘……”

    “陈姐，你带凯欣走吧，这次凯欣伤不重是她命大，如果下次……她伤得更重点……这孩子的命就没了……”

    “我妈妈接了电话出去了。”

    “你爸爸……他也受伤了……”今天早晨八点多张宏亮打来了电话，不是问凯欣的伤情，而是在电话里死命地嚎叫胳膊抬不起来了，吓得陈淑良把凯欣托付给了林嘉木两口子，赶紧跑回家，张宏亮正捂着右肩在床上嚎呢，看见她回来张口就骂，陈淑良顶着他的骂声替他检查了一下，他的胳膊脱臼了，赶紧叫了救护车，把他也带到了医院。

    “爸爸说妈妈就是贱皮子，没人打不高兴。”

    “咱们不住这么好的病房，住上次那种好多人一间病房的……是不是就能住很久了？”

    他在屋里看了一圈，注意到在角落里养神的郑铎，拍了拍他的肩，“兄弟，真谢谢你了。”

    陈淑良听见了关门声，好像清醒了些……“凯欣……”

    “为什么？”

    凯欣刚吃完饭，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陈淑良拎着一大包麦当劳走了进来，“咦……嘉木你来得这么早。”

    凯欣是个很乖的孩子，受了伤之后更是乖得像是小猫一样，躺在病床上小口地吃着林嘉木给她买的葡萄，眼睛却片刻不离坐在一旁的妈妈，“妈妈，快开学了，我赶得上吗？”

    陈淑良头也没抬地从护士手里接过手术同意书，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嗯……我妈妈说我乖我爸爸就不会打我。”凯欣想了想又疑惑地道，“可是我们班的琪琪说她就是摔坏了爸爸的手机，她爸爸都不会打她。”

    “你爸爸在楼下交款呢，大夫说你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然后咱们再回家。”

    “你钱带够了吗？”

    林嘉木把她扔在地上，从冰箱里拿出冰块，又从厨房接了一盆水，直接泼到了陈淑良的身上，陈淑良被冷水淋得在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啊……啊啊！！”

    张宏亮拖着一只受伤的胳膊，笑得志得意满，就连身上的伤，也像是变成了勋章一样。

    “爱吃。”凯欣点了点头，“阿姨……我妈妈真会带着我离开爸爸？”

    医生看了她一眼，“我没记错的话你原来是护士吧？自己看。”随手把CT片子连同报告交给了陈淑良，陈淑良看了一会儿，凯欣伤得不轻，但没什么生命危险，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林嘉木觉得自己简直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再忍下去她会直接给陈淑良一个耳光，女儿头上那么明显的纱布都没办法擦亮她迷蒙的眼睛，这个女人……难怪田阿姨会说只要外孙女。

    “你们先签了手术同意书，然后去交一下手术押金，我好通知手术室做准备。”

    “出血量大吗？”陈淑良小声问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凯欣叹了口气道，“妈妈，爸爸呢？谁在家里给爸爸作饭？”

    “她正在里面做脑CT，看见片子之前谁也不知道她伤得程度。”大夫冷冷地说道，孩子的妈妈都说是上厕所滑伤了，他能怎么说？真不理解为什么有些女人这么心狠又这么软弱，“你手腕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凯欣！凯欣！”陈淑良终于意识清醒了些，扯着林嘉木道，“救凯欣！”

    “好。”郑铎拎了包下楼交款。

    “是吗？”陈淑良扯了扯衣服，“他一个男人不会买什么衣服……他还给凯欣买了好几套裙子……还有麦当劳。”

    “我没什么事，想着给你们买点早点……”林嘉木眼睛一扫陈淑良，就知道她之前是跟张宏亮在一起，她又是那种整个人被点亮的状态了，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皱纹都好像少了些，“陈姐你的裙子真漂亮……”

    “她……半夜上厕所没开灯，滑倒了，头撞到了桌子上。”陈淑良低着头小声说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孩子怎么受伤的？”

    陈淑良四下看看……“他……不知道……”

    林嘉木坐了下来，“那凯欣希不希望爸爸妈妈分开呢？”

    “什么？”

    林嘉木心里一紧扶住了她，刚才在监控里看见张宏亮喝醉了酒回家，抬腿好像踢了什么人，她以为受伤的会是陈淑良，没想到是……

    陈淑良像是疯了一样地冲了进来，“凯欣……凯欣……”

    林嘉木脱了外套给陈淑良穿上，“陈姐，姐夫呢？”

    “你妈妈呢？”

    “那样……就让他们离婚吧。”凯欣拿了包子很快活地吃了两口又皱起了眉，“可我妈妈不会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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