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印象

    “我看见你们拖行李进来的，跟你一起搬来的是……”

    “你为了这桩案子这么玩命干什么？”

    “别说得这么客气，跟日本人似的……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过份，肯定不过份，我和你肯定会保持纯洁的男女关系的。”

    林嘉木抬头看他，目光闪了闪，“这叫敬业。”

    “你都会做了吗？”

    “我们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合意的房子。”

    “一是她奶奶不让，二是田阿姨当时没有能力带两个孩子，琴琴跟我说她爸妈刚离婚那阵她们母女回了姥姥家，刚开始还好，时间久了舅妈的脸色就难看了，她妈是个要强的人，带着她搬了出来，交了房租，两个人剩下的钱连吃饭都不够，就是早晨一个馒头顶一天，晚上能吃顿方便面都是奢侈，琴琴说如果知道淑良是这样，她那个时候宁愿把馒头全给她。”

    陈淑良拿出钱包，想要数出点钱来，被他一把就抢了过去，把里面的钱全拽了出来，扔了两张回去，“才这点钱……你也整天把钱都花哪儿去了？你们才开工资几天啊……”

    等这些东西安置好了又把屋子收拾干净，符合郑铎被部队训练出来的高标准，已经是五点多快六点了，两个人拿了包下楼真去吃烤肉了，电梯经过七楼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进了电梯……

    “不干。”郑铎站了起来。

    “陈淑良指点的，据说是早市最好吃的包子。”

    “这一周都是你睡床我睡沙发？”

    “男人就这样……脾气不好你让着点就行了。”

    那个小男孩是个挺精的小胖子，嘿嘿直笑，“她要东西她爸爸就打她。”

    郑铎看了她一眼，把头扭到一边，“不干。”

    “无聊嘛。”林嘉木嘻嘻笑道，“打吧打吧，我自己撞门框可是没准谱的……”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早市吧，他说我笨，什么都不会做……你能教教我吗？”

    “陈淑良的性格已经定型了，她主动离开是不可能的，只有让张宏亮离开了。”

    “卡哒。”林嘉木把门从里面反锁，就在郑铎想要找东西开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咣的一声，没过多大一会儿，林嘉木开了门出来了，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块明显的伤。

    林嘉木捶了他一下，“你呢，有什么进展吗？”

    陈淑良瞧着她，林嘉木今天穿的是灰衣黑裤的打扮，没有前几次的精神头了，脸色黄黄的没有化妆，眼底满是黑青，眼睛红红的，额头上的伤已经是青紫色了，看着很吓人。

    “你的那个同学啊……真是命好。”郑铎叹道，明明是一样的双胞胎姐妹，却因为一个被母亲带走，一个留了下来，命运竟相差这么多。

    “我住你们对门隔壁11室。”

    “你看着就像啊。”郑铎的确有点气势迫人，也不是说他有意张扬武力，可他走进电梯里就是没人敢再轻松谈笑，连缠着家人耍赖的小孩都会收敛不止一点，他要是盯着小孩看一会儿，都能把小孩吓哭。

    郑铎象征性地挥了挥拳，拳头在离林嘉木的脸颊还剩0.01毫米的时候停住了，呼吸窒了一下，“不。”

    “我不干，你自己撞门框去吧，我不打。”郑铎摇了摇头。

    早知道陈淑良处境不堪，却没想到真正见到了，却比不堪还要更难受些，尤其是她有着跟田琴琴极相似的脸，想起田琴琴的强势和浑身上下的气派，更让人觉得陈淑良简直是可悲。

    “女同。”

    她喝完了水瘫坐在郑铎跟前，郑铎空出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肩膀，“她还是不理你？”

    “不是有睡袋吗？咱们轮流睡。”林嘉木道。

    “眼睛通红眼袋肿出一块满面憔悴才是受虐妇女。”

    “别对我说你对打女人有心理障碍。”

    “我看你就是欠打！”男孩的妈妈轻轻拎着儿子的耳朵说道，他们这对母子也是到八楼的，林嘉木跟着下了电梯。

    “你嫂子啊？不用，她还没下班呢，再说了男人一起喝酒让她过去干嘛啊，让她在家带孩子得了……7号桌是吧？我已经下楼了……”等到电梯停了，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出了电梯，到了门口时，正好陈淑良从外面回来了。

    “这小区的系统不难黑，你再不用跑出去守株待兔了，你不知道你今天早晨的行为多像跟踪狂，要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早就有人报警抓你了。”

    “你是说……”

    “所以要逼他离开。”林嘉木在郑铎的手里写了一个字，郑铎抬头看了她一眼。

    资料显示陈淑良原来是一家三甲医院的护士，也做到了护士长，可是因为被打重伤之后，休息得时间长了点，降了职，加上单位有几个关心她的人会劝她离婚之类的，张宏亮做主，她辞了职，又因为不停地被家暴受伤不能工作，换了几个工作，到了安心妇产医院，才算是稳定了下来，也许意识到了妻子重伤的话家里就没人能出去赚钱了，张宏亮“手软”了些，骨折之类的伤基本上已经有两年没出现了。

    “田阿姨说琴琴小的时候就有主意，脾气倔，经常顶撞她爸爸，为这个没少挨打，淑良就很乖，也很有眼色，她爸爸喝醉了酒，经常像是小支使一样的伺候她爸，她爸基本没打过她，所以田阿姨才带走了琴琴。”

    “你干嘛？”郑铎跟了过去。

    “咦……别过份啊……”林嘉木伸出手指摇了摇。

    林嘉木则是联系搬家公司，问他们什么时候到，得到准确回复之后，才开始把行李箱里的衣服和日用品拿出来。

    “我就是不想在家里呆着……”林嘉木满面愁容地说道，“他平常不是这样的，昨天打麻将输了钱，我又忍不住多了两句嘴跟他吵了……”

    “我老公。”

    “我是护士，等会儿我帮你处理一下就行了。”陈淑良说道。

    郑铎挑了挑眉，“OK。”说罢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先调试设备试网速，这里的宽带不像是他们办公室用的30M的大水管，是民用的2M提6M，不过也够用。

    嘉木语录：性格决定命运。

    “切……”林嘉木刚想说什么，搬家公司已经按响了门铃。

    “有进展还不如没有呢，那货的电脑简直没法看，连收集A片品味都不高，浏览的网站也不怎么样，炒股什么的更不用说了，虽说这两年炒股赚钱得少，像他运气那么差的也不多。”郑铎叹了口气，玩完这一局跟把耳麦拉了下来跟队友说了再见，就把耳麦摘了，“关于这一对奇葩，我实在是没什么主意了。”

    陈淑良笑了笑，“我还要去早市，以后有空再聊吧。”

    “唉……有个孩子也许他能好点，可我这些年就是没孩子，现在连工作都辞了备孕，还是没消息。”

    “啥？”郑铎吓了一跳，“大姐，你可要搞清楚，就你那身手和你那身板，我要是打你一拳您可就得进医院躺个十天八天的了。”

    林嘉木有些沮丧地开了门，头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喝，坐在沙发上玩CS的郑铎不用抬头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搭讪赵淑良的企图又一次失败了。

    “你可别激我，你把材料买回来，我就能做一桌子菜给你。”也不看看他是干嘛的，给他一窝蚯蚓他都能吃了……何况是平常的煮饭。

    “我？我现在是家庭主妇。”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吧，人家两口子一个是抖S一个是抖M天生绝配虐恋情深，非要把人拆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可怜那个小女孩归可怜，可爸妈再坏，小孩子也没有不乐意跟爸妈在一起的，中国又不像美国，可以直接起诉剥夺这两口子的监护权，别说是这小姑娘这样的，新闻里被差点儿打死的，虐得身上没一块好地方的，最后还是“父母”照顾，完全没有想过那个被判了轻罪的“人”出了监狱之后小孩过得会是什么生活。

    “差不多就是女大学生与兵哥哥虐恋情深，兵哥哥退伍后做了保安公司的保安队长，女大学生背叛家庭与他结成连理，年长日久，女大学生工作不稳失业在家，保安队长各种嫌弃，争吵之余偶有家暴，对了，咱们吵架的另一原因是你嫌我不能生。”

    “是。”

    “一百分也不能骄傲啊，你们现在学的知识太浅了……”男人开始了长长的说教，小女孩也不反驳，就是安静地听着。

    “哦，那房子可真不错，家电家俱齐全，你们房东人也好，我刚想介绍给我表妹租，就租出去了。”

    “那我也不买，谁知道这抽油烟机好不好使啊，厨房在门口，到时候满屋子都是油烟味，谁受得了。”

    可是没想到软弱的逾加软弱，坚强的逾加的坚强，更不用说后来发生的种种变故了。

    “去诊所太麻烦了。”

    “昨天是我太急了些……”

    “安心妇产医院。”

    陈淑良今天的精神不错，头发依旧梳得整整齐齐的，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看人时总算不低头了，她抬头看林嘉木的时候，却愣了一下。

    “你这伤得处理一下。”陈淑良小声说道。

    “啥？”

    “什么？”

    “你是哪间医院的护士啊？”

    “陈淑良可是护士，假伤怎么可以瞒过她。”林嘉木推了推他，“来嘛……来嘛……打我一下……”

    “你就当我是霸王花好了。”

    “我可看不出他会离开的迹象，有免费的保姆用、有床伴睡、有房子住、有人赚钱养，他傻了才会离开。”

    郑铎眼睛亮了一下，盯着林嘉木瞧了半天，林嘉木今天穿了件白色的半袖紧身V领T恤，藏蓝色裙裤，露出笔直漂亮的长腿，“不。”

    “嗯，是啊，不过我们医院挺正规的。”

    “嘿嘿。”郑铎笑了笑，“你编个什么样的故事？”

    “昨晚在卫生间撞的。”林嘉木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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