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欣慰得对天舒了口气,时光这魔手正翻腾这世上的每一个角落,我不由思度着,小甜甜长大了,她的眼底终于不再只有大碗馄饨了。
每次我耍赖,他就会无奈得微笑,露出可爱的虎牙。
我压低声音道,“那万一吃不掉浪费怎么办?”
袁娇到底有些失望,我在桌下踢了他一下,他不动声色得看书,却也踢了我一下,嘴边有抹隐隐的笑意,仿佛霎那间,桃花树上的桃花,粉红成海得开放于一片绿色之中,整山整山得迷人眼。
尹瑞似乎听到了我们的交谈,指了指唱得大汗淋漓的尹苗,“那家伙两百多斤呢。”
不一会他的短信来了,“千层饼那么厚?”
发那条短信时,我倒是忘了自己也是犀牛皮,当初就是靠着这一身的犀牛皮拿下了叶知秋。
我大概是少数的穿梭于A医大图书馆的非法人口。我没有A大的电子卡,自然进不了图书馆,但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每次叶知秋先进去,走到二楼男厕所的窗口把卡扔下来,我就这么揣着他的卡大摇大摆得进进出出,腰板挺得比谁都直。
那天中午,我跟叶知秋坐在医大花园里的小石凳上啃馒头,我把他啃一半的馒头抢过来咬下一大口,他啃着残留我口水的馒头,我们相视一笑,红晕爬上了脸。
我突然很钦佩叶知秋,面对这样的女孩子,我没有他水滴石穿般的耐性。
不过大概碍于自己卧底的身份,尹苗吭也没吭一声,只是把擤鼻涕的声音弄得稀巴响,那晚谁也没睡好。
成长或许不是坏事。
我以为她会换一桌坐,结果人家推开椅子摊开书坐下,丝毫无退怯之意。三个人,呈三角形,我心里不快,拿着我和叶知秋的杯子打热水之际,发了条短信给叶知秋,“你说她的皮有多厚?”
叶知秋笑着敲了敲我的脑袋。
“喂尹瑞,你别乱用动词行不行,什么牵不牵,叶知秋可不是狗。”
我没好气得瞪了眼喜洋洋的表哥,狐疑起来,看起来尹苗也没把陆蕊的原话全倒给邱克文,陆蕊必定是诅咒了她纯纯的爱恋,以致这可爱的小姑娘承受不了。
陆蕊欺负尹苗的事还是邱克文告诉我的。那晚在KTV里,基本上所有的零食都是尹苗和邱克文瓜分掉的,场面基本可以用惊骇来形容。我跟叶知秋前前后后买了十包爆米花,五包薯片,三大包花生,两包香蕉片,陆蕊和袁娇走得早,林北北和庄子然光顾着吃花生丰胸,剩下的东西,全进了这俩活宝的肚子。
尹瑞娓娓道来,我处于惊愕中,似乎周围有滩水袭来,我尚未找到出路。他猛然间转过来看我,眼眸里透出少有的坦率和真诚,他叹了口气,“其实桃花,我不得不承认,知秋为了你改变了很多,懂得逐渐为了你拒绝身边的女孩子,本来我以为他要当一辈子老好人,由着那帮女人牵着走。”
我忍住笑,“千层饼。”
那晚星光璀璨,高潮迭起。擂台赛热火朝天,我们这些听众,目瞪口呆得看着两个争得你死我活的麦霸,一会感觉飘上了天堂,一会又似堕入了地狱,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但那两人越唱越酣,俨然是两只雌雄斗鸡。
“吃不下就扔了算了,我其实也不爱吃。”
袁娇终于开了腔,说明她把我们刚才的话听得滴水不漏,她对着叶知秋腼腆笑笑,似乎是干涸的地渴望着甘露的降临,她小声问他,“叶知秋,你要不拿我的卡吧?”
两个人都是小孩子脾性,就比如吃爆米花吧。尹苗见邱克文抓了一把,不甘心落后,下一秒她抓了满满两大把。邱克文见状,胡乱把手里的那把塞进嘴,腮帮子鼓鼓的,伸手就是两大把,一来二去,脱星和大象干上了。
我听着邱克文的复述,心里头浪头一阵一阵打上岸,五味杂陈。我以为我的嘴算是不拘小节的了,没想到江山代有人才出,这陆蕊才是个中翘楚,我自叹不如。
我估摸着陆蕊本来是让尹苗当卧底,伏在我身边打探我每天干什么,见了谁,准备随时抓我辫子。但她能派卧底,就不知道世上还有无间道这回事吗,我能不知道她有这一手?所以一开始我小心应付尹苗,从不让她知道我去了哪,还每天给这孩子洗脑,请她吃好的,嘘寒问暖,并且时不时卖卖我跟邱克文的铁关系,这卧底就这样成了我的卧底。
尹苗从小肥胖没有男人缘,突然有个缺心眼的男人说“我当歌王,你当歌后”,尹苗就往那处想了。小女儿心事藏不住,心里滚烫滚烫的,就一锅春|水全倒给一起长大的陆蕊听。
“还好还好,现在他只让你牵着走。”
我自然去问邱克文,这家伙爱两肋插刀又爱记仇,所以把陆蕊当时怎么羞辱尹苗的场景语句又添油加醋得复述了一遍,喷得我满脸的口水。
“哎,你的卡被室友借走了,咱们中午买两个馒头啃啃吧。”
“身上的钱够吗?我的钱包也被他借走了,身上……”叶知秋搜了搜口袋,可怜兮兮得挖出一个钢蹦,“就五毛。”
KTV那晚光线昏暗,我看不清叶知秋对倾慕者流露出的笑容,但是现在朗朗白日,我登时看得一清二楚,他那温温润润的谦笑,实在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当时托腮小声对叶知秋说,“把这两人揍晕怎么样?”叶知秋沉吟了一下,老实坦白,“我背不动尹苗。”
其实倒真的不是我们俩穷,我包里甚至有一张百元大钞,但是我不知道那个袁娇是否懂“情调”一词的含义。因为爽朗的天空,散漫的云朵,火红枫叶下我们嬉笑的脸,以及手中白花花微甜的馒头,无处不阐释着“情调”一词。
“我还想当你的走狗呢,可你还不让。”
尹瑞静静听我三言两拨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摇摇头,嘴角微微勾起,浮起抹苦笑,“那家伙就因为身上那堆肉,从小被人欺负到大,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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