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问她:“那个拼图你拼好了吗?”
不速之客打断了他的表白计划,朱仲谦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这个女人他是知道的,恰好是他老妈最新给他张罗的相亲对象,他用工作忙推拒了,没想到今晚她主动上来介绍自己,算是提前认识了。
“所以呆在里面不敢出来?”
于是选择捂住耳朵。
“笨。”朱仲谦忍无可忍,嘴角却是轻快上扬的,“那几条裙子本来就是给你买的,只是怕你不要,才故意那么说的而已。”
两个人都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脸,偷偷地笑得像个傻瓜。
他几乎用脚趾就能猜出来她的反应,在她喜欢上他之前,一切示好或是表白都会被她一口拒绝。
朱仲谦一脸酷酷的:“看就看了,不就抱了个伤残号吗?你脚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下,然后再回家,好吗?”
望着汪真真清澈的眼眸,朱仲谦看到了她的困惑和不解,还有无言的质问,他内心挣扎。
说到底,她还是不喜欢他。
检查完两人出了医院,朱仲谦背着汪真真回家,两人终于开始正常聊天。
朱仲谦寒着脸大步流星往前走,对她的拳打脚踢置若罔闻,反而牢牢抱紧,低头温柔训斥:“别吵,乖一点。”
汪真真在朱仲谦背上笑得甜甜的,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生命再寂寞,身边总有那个憨憨的胖子陪着她走街串巷地胡闹。
急诊医生看了片子,只是说脚踝扭伤,所幸并没有伤到骨头,也不需要打石膏,定时喷药,回家静养几天就可以消肿痊愈。
她手指着黑蒙蒙的星空:“猪头,快看,有星星!”
如果现在贸然说出口呢?
“猪头,有你真好。”
他们已经分开七年,难道他还要浪费时间跟她继续玩“亲密伙伴”的愚蠢游戏?
医生的话朱仲谦自然也全部听在耳里了,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客气地回敬她:这下你得意了啊。
末了又小心添了一句:“好多人看着呢。”
所谓心有灵犀,此刻朱仲谦脑海中翻涌的也是那一天的记忆,遭遇何其相似,他笑着感慨:“当然记得,怎么会忘了呢,当时你这个傻瓜看到我,一副快哭的样子,要不是边上还有其他茶农,你准要哭鼻子了。”
“好吧,你赢了,不骂你,说吧。”
她把汪真真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表专业意见:“再说你也不胖啊,小姑娘这个身材刚刚好,女孩子嘛,还是要有点肉才好看的。”
当时她看到他,感动地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我怕你骂我,所以……”
汪真真窃笑,和站在一旁的朱仲谦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这示威的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听到了吧?医生都不觉得我胖,就你龟毛。
身后大楼火光滔天,沉默对峙的两个男女心头也在燃烧着一场熊熊烈火,一个屏息等待,一个犹豫不决。
朱仲谦终于做了艰难的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他要告诉她,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热吻,所有一切都是出于他对她多年不变的迷恋。
这么多年了,他瘦了,强壮了,可她眼里还是没有他。
他其实更想说,那是他给她买的衣服,也是给他未来女友买的,这并不冲突,因为她们是同一个人。
朱仲谦握紧了拳,眼神闪过一丝挫败,他曾经一直对她傻傻地好,迁就她,满足她,但到头来,她还是会因为他酒醉无心出口的话,选择跟他永不相见。
“不笑怎么行,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蠢到让人提心吊胆,你知不知道听说楼下有火灾,我却到处找不到你,心里是什么感觉?说!你一个人呆厕所里那么久,连警报也没听到,到底想什么呢?”
朱仲谦松了一口气。
她其实心里真正想问,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汪真真鹌鹑一般垂着脑袋,终于决定老实交代:“猪头,我说了你别骂我哦。”
他该如何解释向她现在的情况,要不要告诉她,他爱她多年的心从未变过,他感激三年亲密无间的同桌生活,却又同时非常矛盾地憎恨这同桌关系,束缚了他们,也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举步不前。
“猪头,你还记得那次学农吗?我也是这样半路扭伤了脚,然后你找到了我,还背我下山。”
大楼着火,停车场自然不便再去,朱仲谦打了一辆车直奔附近医院,车上两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不主动解释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汪真真作为一个害羞的女孩子,自然也不好主动开口问,她此刻犹如龟缩在壳里的小乌龟,宁可龟缩在自己的安全港湾里,也不想出去面对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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