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多年来她孤身一人,无所依凭,即便哪日成为刀下亡魂,也不过一张草席卷了,能活着就算幸运,更别提去体验这人间雅事了。
“我偏不。”
魔教倾力围攻逍遥派,似有灭门之势。
一直走到院门口,她才淡淡地回答:“不要跟来,这不是你的江湖,好好回去当你的书生。”
回到金陵时慕长风已错过天下文客慕名追逐的曲水宴,问酒见他垂着眼不开心的模样,便带他去以雅闻名的新柳斋吃饭,结果半路认错了人……
经十几道工序煮出来的茶清香怡人,他献宝似的端给问酒,她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唱曲的伶人一口饮下,末了,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
他总是喜欢拽她的袖口,这次也不例外,仍是固执的声音:“你受伤了,不要去,很危险。”
他仿佛松了口气,火光映出他忙忙碌碌的模样,衬着衣襟一株青花绣纹。她抱着问酒剑靠着庭院巨大的梨花树,抬手揉了揉眼睛,复又埋下头去。
自那夜过后,慕长风去置办了好几件衣衫,齐刷刷的青衣,衬得人如二月春风,饶是问酒记不住那张脸,也忽视不了整日在自己眼前晃荡的青色衣袂。
但家对她来说是多么陌生,当她被抓到魔教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家了。
她沉默良久,轻轻地点头。
她拔出问酒剑,对着一旁呆立的慕长风吼:“躲到屋里去!”
橱柜里摆满了瓶瓶罐罐的伤药,她迅速地挑出几瓶,待他背过身后稍微包扎一下,便翻身坐起。
雅座设有壁橱轻纱,还有专为风雅文人准备的煮茶器皿。慕长风果然很开心,挽了袖子兴致勃勃地煮茶,莹白的指尖映着碧螺春茶,像白玉镶了一抹碧色的胭脂。
“家”这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让她有莫名的颤动。
她笑了一声,以手枕头靠向壁橱:“江湖中人,哪能像你们这般活得细致。”
慕长风忙里忙外换花灯的时候,问酒收到了飞鸽传书。
她想也没想飞身阻拦,哪怕后背当即露出空门也毫不在意,挥剑挡了左边一波的攻势,右手没有半分迟疑握住了已至慕长风面门的剑刃,顷刻在掌心留下深深的伤痕。
慕长风咬牙切齿地评论四个字:“如牛饮水!”
他紧紧地拽着她的袖口,就像初见那日耍赖一样:“我不能让你去,太危险了。”
他两三步走近,扶额道:“我在这儿呢。”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她不会分心受伤。他紧紧抱住她将倾的身子,喑哑地说:“我去找大夫。”
她毫不费力地拂开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一刻他便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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