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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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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递给她,舒曼接过打开看,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同一个人。她犹豫着要不要回拨过去,回来之前好不容易将情绪收住了,怕自己一听到他的声音又忍不住哭出来,沈蓉见她不动,催道:“你快回电话呀,放心,我已经告过状了。”

    “我倒是听说我们要和陆氏合作……”

    “哈,你又不是那个男人,你怎么会懂?说不定……呵呵……你懂的……”

    他进门就猜到了。以前都是陆叶呈带着孙女来串门,两个老人在茶室里聊天,她就安静地看书陪着,前年陆叶呈因病过世,之后陆嘉琦就很少来付家了,除了逢年过节来拜望付封,这么一家三口地出现在这里,倒真的是第一次。

    所有人的目光殷殷地看向办公桌后那位撑着下巴正在玩蜘蛛纸牌的翩翩花少年,一局输了,他才抬起头来,笑着说道:“老实说,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我也很好奇。

    烈日当空,光线有些耀眼,她眯了眯眼,抬起手遮在额前:“哼。”

    走到第四圈的时候,舒曼垮着脸,故意说道:“教官,整个学校也就你见过我男朋友,其实不会是……”

    “那你做到了吗?”

    “再背一遍。”

    付希安心里感谢沈怡的支持,难得不正经,笑着说道:“我要喜欢男人呢?”

    传送八卦的人,虽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但在不恰当的场合里,也会时不时地钻进自己的耳朵里,她不是铜墙铁壁,会生气,也会讨厌那些嚼舌根人云亦云的人,原本以为只要不接腔、不动怒、淡淡然然的事情就会过去,可似乎这样的态度,被人误解为默认。

    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舒曼再拨:“我妈昨晚打了我五个电话……”

    这天付希安又早走了,有几个和凌玿关系不错的主管,忍不住上楼来刺探军情,凌玿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说道:“怎么?是特别怀念加班的日子?特意上来申请?”

    厨房是开放式的,付希安走过去就见一个忙碌的身影,左手拿着本食谱,右手将食材按着上面写的顺序一样一样地扔进锅里,翻炒。太想做好,所以她是完全按照书上的步骤来做,连每个步骤需要的时间都看着手机掐算好,太专注了,等发现身后的人时,甚至还被吓了一跳。付希安笑着走上前,从身后拥住她,问道:“不呛?”

    现在沈蓉这么一解释,魏玲也就信了,又和舒曼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她伏在他背上,侧着头,夜空里星光闪耀,而她的声音低似呢喃。

    所有人心里都似明镜,付封这是在明示,但凡有点心思,付希安就会起身,顺着话将人带走单独聊上几句,可是这个点了,他的小姑娘还在等她,付希安连应付的心思都没有。他抬手看了看时间,抱歉道:“公司里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我先走,你们慢聊。”

    “嗯?”

    “既然是流言,谁都知道百分之九十都是谣传……”

    出差、开会、加班,这些都是付希安生活里最常见的状态,两人在一起后,其实见面的次数和时间并不多,有时候甚至还有时差,连一通电话都打不上。

    付希安笑着反问:“什么什么意思?”

    付希安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身边的人肚子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他蹙起眉头问道:“还没吃?”

    “你女儿交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换宿舍了。”

    原本就是就着捕风捉影的流言在八卦,如果拿到台面上来说,就是她们的错,所以那两个女生自然不肯先开口解释。

    走了两圈,气息终于缓了过来,舒曼走着走着就想转身回宿舍,被旁边的贺云岐揪了过去,继续走。

    舒曼往旁边躲了躲,继续手上的动作认真洗,不说话,只是摇头。小姑娘的脾气他可是一清二楚,付希安拿掉她手里的碗,脱掉她的手套,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故意蹙着眉头看她,舒曼对上他的视线,知道他误会了,撇了撇嘴才低声道:“我会想你的。”

    舒曼“嗯”了一声,起身收拾碗筷拿进厨房洗。之前每天舒曼都是抢着洗碗,厨房里有洗碗机,放进去即可,付希安也随她了,但今天她洗得特别慢,碗筷都放在水槽里,一个个亲手在洗。付希安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问道:“不高兴了?”

    临近国庆,七天的假期,付希安与舒曼早已规划好度假的行程,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付希安在伦敦逗留了两日,Jolie才答应收住脾气跟Amy好好学,等他回到舒城已经是三十号傍晚了。

    四人都是浑身一震,随后认命地转身走出去,舒曼走在最后一个,刚要跨步出去,身后的声音又响起来:“魏舒曼,你留一下。”

    舒曼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声音软软的,说道:“不是……”

    说完直接起身走了出去,陆家的两位长辈面色微微一僵,倒是陆嘉琦,始终微笑着,怎么淑女怎么端坐。

    舒曼已经很会看这个男人的脸色了,根据眼神、神情细微的变化,她能分辨他心底到底生多大的气,眼下她立马伸出手,张开双臂,笑容明媚地道:“抱抱。”

    他俯身,对上她的视线,彼此眼中只有心底的那个你,柔声问道:“背你?”

    “小辣椒”就是凌玿对她的第一印象,这会儿舒曼瞪了他一眼,瞅着他身上的白衬衫,问道:“今天怎么还俗了?”

    她知道贺云岐的用意,剧烈运动后不能立即停下来,否则会导致心脏缺血大脑缺氧,于是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脚没力,步子有些虚浮,舒曼觉得整个人很沉重,恨不得立马躺下来睡一觉,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和一旁陪着走的贺云岐搭话:“教官,你今天怎么会回来?”

    付希安回去走到楼梯口,才发现他的小姑娘坐在楼梯上,头歪枕着手臂,似乎还在愣神。舒曼听到声音,直起身,正欣喜呢,突然发现他的目光往下移,眼睛眯了眯,某人赤着的双脚不自觉地缩了缩,天热,她贪凉,这几天付希安提醒过几次不许赤脚,似乎并不管用。

    沈怡刚才问不出答案,想着要是付希安表现得热络,她就助攻,可这会儿看儿子特别淡然,沈怡也就只是场面上的应付,饭桌上唯一表现热络的人,只有付钦国。

    沈怡见儿子打太极,干脆直截了当地问:“陆家的那个丫头你觉得怎么样?”

    魏玲是知道沈蓉的,小姑娘家世好性格也好,她家舒曼性子很冷,不太爱交朋友,说白了就是不合群,大约是小时候的那件事造就了她现在的性格,而沈蓉开朗活泼,两个人在一起倒是互补。

    两句话外人听着不过就是寻常的聊天,不会多想什么。一顿饭终于吃完,一桌人移步客厅,付钦国有心让两个小辈坐在一起,付希安却是不着痕迹地坐到了斜对面。

    主动承认,半真半假,即使对方乱说话,亲人也应该是会选择信自己,沈蓉的策略倒是很对。

    舒曼坐在地上,手掌撑着地,低着头重重地喘气。贺云岐上课训练时的声音一贯地低沉冷静:“魏舒曼,站起来,然后往前走。”

    “……”

    舒曼挺直脊背:“记住,警示,和做到。”

    另一个道:“是不是和陆氏的千金陆嘉琦?”

    舒曼正斟酌着要说话,被沈蓉扯了一下,中队长眼风扫过去,四个人都提着气立正着,嘴巴紧闭,他直起身,说道:“是要我点名?还是觉得架没打够不想说?

    “宿舍。”

    等付希安也坐进后座,她才发现,前面有司机,司机大人回过头来,指着她还红红的眼睛,故意问道:“小辣椒你哭过?”

    连续四天,晚饭都是付希安煮的,舒曼心里想着也要给他做一顿饭,去书店买了本食谱,回来研究了两个小时,才选定晚上要做的两菜一汤,傍晚付希安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油烟味。

    都是大四了,哪有要紧的课程?何况她成绩一向很好,很会学习,舒曼眨了眨眼,视线与他错开,乖乖答道:“好。”

    舒曼立正,声音也嘹亮:“到!”

    沈怡看着儿子风尘仆仆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快去。”

    可没过几天,她的心情就被人拽到了谷底。不知哪里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将她诋毁到了极点,伤害一个女生,无非是在背后说她不知廉耻攀龙附凤放浪形骸。流言就像是一种慢性病毒,治不好,只能任它在生活中流窜,直到随着时间的消逝自己慢慢散去。她对人一贯的清冷,以前被曲解为高傲,而现在瞬间有了别样的解释。宿舍里的气氛原本就一般,这天午间休息的时候沈蓉回去,走到门口无意间听到里间洗手池旁的谈话声。“什么还不想谈恋爱啊,不就是因为对方身价不够高吗?”

    付希安走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段子。沈蓉十五岁那年,沈母将陆嘉琦列为范本,也想把她往淑女的方向培养,虽然起步晚了点,但至少不能再跟在他和沈聿的屁股后面到处乱疯,沈蓉被逼着学了一个星期。

    沈怡见问不出什么,也不能再让楼下的客人久等,叹了口气,停在门边,最后表明自己的立场,道:“我是你妈,反正你选谁,我就喜欢谁。”

    翩翩花少年看着肩上突然落下来的担子,颇有怨言:“人都说太子监国,我又不是你儿子……”

    沈蓉无声地指指自己,拿过手机,声音里带点儿愧疚,说道:“阿姨,我是沈蓉,是我申请换的宿舍,呵呵,和其他人有点小矛盾,舒曼是跟着我走的……”

    “那还有百分之十的事实是哪一部分?”

    “好。”

    舒曼以为他没听清楚,刚想再说一遍,忽然想到那句很有名的诗,嘿嘿笑了两声,溜到嘴边的话瞬间改成:“爬铁栅栏。”

    当年填报志愿的时候,沈蓉放弃学医,硬是偷偷地将志愿改成了警校,她因为这事和家里闹翻过。警校的吃住条件都不好,起初两年的训练甚至让她脱了层皮,但只要回家都是端着笑脸,从未提过一句苦,更没有求过家里照应。这次因为舒曼换到了新宿舍,虽是双人间,却比原先的四人间更干净更宽敞,沈蓉站在新宿舍的门口,瞬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从八岁那年起,就明白,眼泪有多么徒劳无用。贺云岐见她还是不动,突然说了句:“跑完步直接坐下屁股会变大。”

    “嗯。”

    舒曼回过头来瞪他。“你们中队长这个人,一板一眼的时候,你去跟他较真顶撞,罚你十圈他算是已经压着怒火了,你就不能迂回一点?”

    “教官,其实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接下来几天,但凡有人去汇报工作,都认真地暗暗观察老板的脸色和反应,甚至有人因为观察得太专注了,汇报的内容漏了几个细节,说完才惊觉,站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等待发落,不料,付希安只是微微蹙眉,随即指正了一下,就让他出去了。那人走出门的瞬间,抬手抹了抹额角冒出的汗。

    第三次,电话才被接起,舒曼连忙问:“妈,昨晚有什么急事吗?我手机坏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有人侧目,有人羡慕,而不远处,也有人正好按下了相机的快门。那一日,夜色已浓,星光却甚好。

    “嗯。”

    不要再像这次一样,是沈蓉告状他才知道。

    瘫在地上的人突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抬起头看着蹲在她身前的这个男人,板寸头,眉宇间尽显英气,板着脸训人时那么冷峻,她忽然间明白,为什么他的课几乎每一分钟都是在受虐,但还是有那么多女生喜欢上他的课。

    凌玿一连三天半夜里都接到娇娇公主的电话,主题是跟他学习中文,最后忍无可忍,这位花少年只好跪求付希安,回国之前请拐一趟伦敦!

    一餐饭,味道不差,只是卖相不好和等的时间长了点,付希安很给面子,连汤都喝完了,两人饱腹搁筷,付希安看着她说道:“曼曼,明天回去上课,课业如果落得多,我找人给你补。”

    凌玿早已习惯自己花红柳绿的样子,有时候路过镜子甚至都觉着自己是那些欧美T台上的超级男模,走起路来都生风,这几天突然被逼着穿白衬衫,总觉得自己跟没穿衣服似的,舒曼的反击直接戳到他痛处,凌玿不高兴了。

    她不是不高兴,是舍不得。她的心底,不知何时被种下了一颗红豆,相思化了开来,满是哀愁。“嗯,我已经在想了……”

    舒曼抬了抬下巴,梗着脖子答道:“我的名字。”

    “噗……”

    新手机操作键的设置恰好和原来的那部相反,舒曼心里着急,连续按错两次才终于将电话拨了出去,沈蓉见她面色不对,凑过来问:“怎么了?”

    贺云岐看了眼身旁走得东倒西歪的人,笑着说道:“你啊,这叫自讨苦吃。”

    进了门才发现,等他的何止全家人。众人见他回来,都起身简单寒暄了下,除了坐在付封身侧的陆嘉琦。她不知说了什么笑话,逗得付封很开心。付希安眯了眯眼,走过去喊了声:“爷爷。”

    魏玲当即愣住,当晚又连打了三个电话,依旧是关机,前半夜没怎么睡,胡思乱想着最后倒是想通了,从小到大,舒曼连女性朋友都不爱找,又怎么会突然多出个男朋友?

    其中一个笑道:“谁找虐啊?我们只是想知道,老板这几天心情看起来这么好,是不是恋爱了?”

    说着就去衣橱里找衣服,付希安年初就搬出了这边,衣橱里留下的基本都是正装,所以沈怡翻了一遍也没能找出一件休闲衫来,只好放弃。楼下有客人,付希安知道沈怡不会没事特意上来叮嘱他换什么样的衣服,他问道:“妈,有事?”

    舒曼笑了出来,视线落到她的手上,“手疼?要不我去给你找个冰袋敷敷?”

    付希安看了他一眼,也似随口说道:“嗯,去了趟伦敦。”

    九月。开学第一周,贺云岐没有来学校,所有体能训练项目都由原先的教官接替,没几天坊间就有传言说,贺教官已回部队,不会再来任教。男生都嘘了一口气,女生都叹一声可惜,虽然每次上课几乎都在受虐中度过,但颜值这么高的教官难得一见,忍一忍也是可以的。女生中唯有舒曼舒了一口气。整个暑假,舒曼都忙着陪沈蓉静养,贺云岐布置的作业百分之十都没完成,那个运动手环甚至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她正不知道该如何交代,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整个人都舒爽了起来。

    上了二楼,走进自己的房间,付希安扯掉脖子上的领带,往床上一扔,依旧挑了件黑色的西服换上,刚想给舒曼打个电话,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沈怡推门进来,见儿子身上换的衣服,微微皱眉道:“怎么还穿这个?下了班就穿得休闲点啊。”

    这天会议结束以后,整个公司的气氛很压抑,所有人都以为接下来一周,要在战战兢兢中度过了,没想到第二天付希安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甚至破天荒地早早就走了。

    走进包厢的时候,沈蓉愣了一下,扯了扯舒曼,凑过去轻声说:“看见那只花孔雀没?”

    本想等周末放假去重新买一部,可身边有个助攻的告状精,隔天远在大洋彼岸出差的付希安就差人送了部新的来,第二天再开机的时候,发现前一晚有五个未接来电,都来自家里。

    她笑靥如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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