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康默默点头,背起背篓继续头也不回地走了。
山民说着提着自己的背篓起身:“我也要走了,你们今晚最好不要住在村子里。村长,让村民都撤走吧,听风声,今晚有山洪。”
楚乐康笑道:“如果单靠吓唬就能对付日本人,东三省也不会沦陷了。”
高桥次郎不语,只是恭敬地站在一侧,看着那些日本士兵全面搜查着山民。
等权千章等人进屋之后,村长一面抬眼看着天空,一面急匆匆朝着院外跑去,去追先前离开的那位山民。
权千章指着一方道:“在山的那边,有一座因地震形成的堰塞湖,百年前因为暴雨导致堰塞湖决堤,冲刷下来,击垮前方的山脉,将山体上半部分直接推向下方的低洼处,因此形成了这座山。”
权千章却看着脚下,说道:“为何要叫非似山,就是因为这座山是在几百年前一夜之间形成的。”
“喂!你是做什么的?”高桥次郎立即上前阻拦,三名日本士兵也上前包围住山民,其余人则呈保护队形,站在付倍学和权千章周围。
村长又问:“往哪儿走?走多远才安全?”
村长听闻楚乐康这么一说,更加疑惑了。
这位燕京大学最著名的地质学教授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只是在心中感叹祖国的大好河山就这么一步步被日本人给吞噬。
说到这,村长压低声音:“是想吓跑日本人吗?”
与付倍学一同上来的还有一名日军军官和五名荷枪实弹,穿着山地作战服的日本士兵,当然,他们都是打着保护为名的监视者。
听完山民的话,权千章、付倍学和高桥次郎都是一愣,因为眼前人的语气并不像山民,又携带那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话中又似乎带有玄机,显然不是常人。
高桥次郎听完道:“照这么说,只是百年时间,这下面什么资源都不会有,原煤的探查也可以告终了。”
权千章看着那名打扮怪异,形同山民的男子,立即闪身让路。
付倍学环视周围,问:“教授,这里为何要被称为非似山?”
高桥次郎也上前恭敬道:“老师,您的住所已经安排妥当,屈就一晚,明天我们就走。”
村长仔细回忆着:“从我打小那时候起,就没有爆发过山洪,但是小时候听老人说这里百年就得爆发一次。”
权千章连头也没回,只是冷冷道:“我本就已经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山民欲离开的时候,付倍学问道:“朋友,打听一下,这里为什么要叫非似山呢?”
权千章微微点头,跟随付倍学进屋。
权千章讽刺道:“自己心中有鬼,所以才恐惧一切,这就是侵略者的思维。”
高桥次郎警惕地问村长:“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山民道:“帮人找适合下葬的墓地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位名为高桥次郎的日本下级军官,也曾是权千章的学生,日本关东军做这样的安排,可谓是用心良苦。
“非似山是抚顺的官称,本地的民众则称其为一夜山,顾名思义,就是一夜之间形成的一座山。”权千章解释道,“年轻的时候,我曾经慕名而来,就是想查清楚这座山到底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形成的。”
付倍学疑惑道:“瘴气?”
高桥次郎摇头:“这怎么可能?”
高桥次郎将村长叫到跟前,低声说了两句,村长连连鞠躬,转身对保长、甲长等人说了句话,随后就开始收集村民手中的小国旗,并招呼他们赶紧各自回家。
付倍学看向权千章:“教授,我们还往里走吗?”
山民回答:“测量,看风水,寻墓地。”
楚乐康道:“必须走,不走都得死。”
权千章并未直接回答付倍学的问题,只是道:“在风水之中,此地阻头断尾,是死地。”
说完,山民提起背篓,哼着小曲穿过人群朝着山下走去。
高桥次郎追问:“干什么用的?”
众人看着山民离去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树林之中再无踪影。
山民微微抬眼,带着微笑看着权千章,权千章也向其点头示意。
付倍学在旁边插话道:“风水师?”
付倍学扭头看向还在抬眼看天空的权千章:“教授,进屋吧。”
高桥次郎点头道:“是!”
楚乐康抬眼看着天空道:“在你记忆中,上一次爆发山洪是什么时候?”
权千章又道:“还有,让这些人都回家去吧,不要在这摆过场,我看着心烦。”
高桥次郎解释道:“老师,为了您的安全,这是必要的检查。”
日本士兵从山民背篓中搜出五根模样怪异的东西,其中一件像笛子又像尺子,还有三根一模一样上面带有刻度的圆柱体。
楚乐康道:“离抚顺城下越近越好,来不及转移的人,可以上除了非似山之外的任何一座山。”
权千章道:“有何不可能?一夜之间,东三省都能变成满洲国。”
付倍学闻言忙道:“那也不对呀,就算是山洪暴发,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形成如此高的一座山呢?”
权千章皱眉:“我说的那是‘天凤定尾’,凤凰一词,是凤鸟和凰鸟的合称,凤凰呈祥之地这种地形只是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就如没有真正的活龙之穴是一个道理。”
高桥次郎又命令士兵搜身,也没有发现异常,只得挥手让山民离开。
高桥次郎不语,毕竟他对中国传统风水只知皮毛。
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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