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么？”厉择良埋头看文件，没抬头地问。

    厉择良问：“你的意思是说辛辛苦苦写了几天？”

    为了方便工作厉择良在市区置了套公寓独居，每天只有钟点工来打扫房间，便很少再来人。只不过有时候公司有人来找他谈公事，而钟点工是小林负责的所以有时候小林也会过来看看。

    待写意走了以后，厉择良才收起笑容，继续拿笔看他刚才的文件。没想到看了半天居然一个字也没读进去，他心中一恼，将文件扔到桌上，有些疲惫地又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你扪心自问，你哪一点没有？”厉择良怒道。

    他这一层，很少有人来往，都知道他喜欢安静，所以走路说话都小心翼翼地。此刻，写意一走这屋子也变得寂静的很，只有墙上挂钟在有节奏地滴答滴答响动，却听忽然“啪——”地一下，他手中的笔折成了两截。

    “昨天下午。”接着，薛其归又递了张纸给厉择良，“这是他在Ａ市的几天见过的人，和一些细节。”

    他抬了抬眉头，左手拿起那份文件夹，然后——扔在了座位旁的垃圾筐里。

    写意猛然瞪住他，“你派人调查我？”

    厉择良听闻后闭上眼睛，一边点头一边连说了三字：“好，好，好。既然这样，不如我随你的心愿。”他看着她，又说：“沈写意，我们做个交易。”

    “我知道这个分寸。”

    “厉先生不在里面。”

    他捏在手上，翻了许久。

    厉择良接了过来粗略读了一下。

    写意咬了咬牙，“厉先生，请你尊重一下别人。如果……”

    写意听见倒是不是非常惊讶，只是说：“那我进去找下厉先生。”

    “一会儿，我会让林秘书给你我的住址地和房钥匙，你今晚搬过来合约即时生效。”厉择良说。

    他一口问了数问，语速越说越快，语气已是怒极，但是恰好在最后一句“究竟”哪里又慢下来。

    “沈律师，无论你以后在不在厉氏做事，都请你进来之前先敲门。”

    她嘴唇微启，想争辩什么却也没有开口。两个人便僵持在那里。

    厉择良用一种冷冷地眼神瞥了写意身后无可奈何的林秘书一眼。小林识趣地退了出去。

    之前她先给薛其归看，薛其归倒是戴起眼睛仔细读了读，才说：“沈律师，说实话你写得不错。但是这个事不在你所属的工作范围之内，而且厉先生已经明确说过他的意见，我们不能逆他的意思。”随即将东西送还给了写意。

    厉择良看了薛其归一下，说：“薛总经理，我不希望这种发言再次出现在我的会议上。”那个声音在宽阔的会议室里显得很清亮。

    “如果我不同意呢？”写意冷冷问。

    “厉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我插手。”

    “詹东圳什么时候走的？”他默了一会问道。

    厉择良笑笑，“等我腻了为止。”

    “不好意思沈律师，厉先生吩咐了薛经理，说以后只要是跟东圳集团有关的会议都不需要你参加。”

    “不过，”薛其归补充，“这几天詹东圳来A市走动比较多，厉先生你也看到这个名录了，就怕到时候政府那边给我们压力。”

    “你先进去等我。”他点头。

    过了几天，写意去开会，却没想到薛其归的助理拦住她。

    “不过就是仗着我待你和别人不一样，自以为我厉择良喜欢你！”

    片刻之后，写意才缓缓说：“朋友在危难之中伸手相助是人之常情。况且蓝田湾的合作，无论对于厉氏还是东圳集团都是双赢的好事，但是我却看不懂为什么厉先生执意要将蓝田湾私收囊中。我这人生来倔强，个性有些刚烈，有顶撞厉先生的地方大概是本性使然，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要是厉先生有些误会，请您包涵。”

    中午吃饭后，写意趁着来往的人不多到二十三楼去送资料。写意在走廊的另一头远远瞧到厉择良。他双臂抱胸，站在门口听业务部经理说话。平时在室内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衣，袖子微微撩起来一点，所以看得见手上带了只腕表。

    最后不知是倦了还是他的心思平稳下来，缓缓了坐到沙发上，嘴角抽动了一下，笑得有些苍凉。

    这几天写意花了所有的空余时间来加班，为得就是将那份与东圳集团的合作计划书搞出来。她并非业内人氏于是翻阅了许多资料，熬了几夜通宵，才将与詹氏合作和厉氏单独收购蓝田湾的各种利弊理论一一分析。

    待薛其归离开他家时，他还站在那里连头也没回一下。他们平时都知道他的脾气也见惯不惊了。

    十分钟后，写意找到厉择良的办公室。

    厉择良靠在椅背上，“这是公司的决定，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