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bsp;男子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看见写意，便微微一笑。

    杨望杰自己虽有觉察，但不介意，面色坦然。

    “我是唐乔律师楼的沈写意。”用过早饭，到了时间，她没有出入的工作证，便在总台自报姓名。

    写意做完手头工作，关掉电脑，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没关系。向文晴从不避讳自己的过去。”

    写意叹息，平常人很难看出向文晴的磨难。

    “向小姐，你好啊。”写意认识她，是以前的一个当事人向文晴。

    “是啊。”她笑，“这个工作没有以前轻松，但是我还挺喜欢的。”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约会一定不能早到许多，这会让对方一眼看出你很紧张或者很迫切。

    “后来，朱安槐获刑四个月。”杨望杰在报纸上看到过这条消息。

    写意没有谦让。

    “是的。谢谢你，沈律师。要不是你，我如今还不知道何如是好。”

    电梯缓缓下降。他的嘴角和眉目常年带笑。

    “这边是茶水间。若是你要喝什么冰箱里基本有。当然你也可以让我送去。”

    “那公司都是让总裁秘书接待新职员或者新聘律师吗？”那人力资源部的人都干什么去了？但是，写意将后半句咽了下去。

    “这位先生的腿，好象有些毛病。”杨望杰一面开车一面看了眼窗外的厉择良说。

    “他是地产界的传奇。”杨望杰笑，“他下手一向快、狠、准，都成了我们这一行的风向标。两年前，新区的开发让厉氏名声大震。”

    “是厉总，”小林笑笑，“但是他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

    “杨望杰。”他只好自报姓名，语气略微失落。

    “都是人吃人的社会。”

    小小的路边公园里，几株桃花树开的缤纷灿烂。芳草间，有几位老人打太极，这个时候孩子却很少。一辆银色轿车缓缓在大厦楼前停下，下了一个人后才开进下面的停车场。

    “她刚出大学便在辉沪银行工作。”

    “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大公司。”

    厉择良示意写意先请。

    “你也得小心朱安槐这个人。”杨望杰说。

    “沈小姐，这么晚才下班。”厉择良终于开口。看来他记住她了。

    两人并肩站着望着前方，电梯的内侧擦得很亮，可以映出两人的身影。写意不自觉地看过去，她穿着高跟鞋也只够他的耳朵那么高。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

    第一天从唐乔律师楼到厉氏上班，写意起的很早，以至于早到了许久。她便一个人坐在大厦外绿化带的椅子上等待预约的时间。

    向文晴穿着后台管理人员的深灰色制服。

    “写意，是我。”

    总台接待道：“沈律师，请您直接进去，电梯口有林秘书接待您。”

    写意没过接话，继续道：“哪知老板家的小公子多次对她进行肢体骚扰，文晴迫与无奈向公司投诉，朱少爷恼羞成怒派人将她毒打，并且险些被毁容。然后，我做了她的原告律师。”

    她竟然没看出来，也从未听人提过。

    她手放下的时候，厉择良透过镜面反射，目光不经意从她面上扫过。

    “被厉择良那样的高手吃，总比我在这里继续被离婚官司折磨心志得好。”

    写意轻描淡写的用几句话娓娓道过两个女子的缘分起始，却不提其间有多少的艰难困苦。

    写意远远看去，下车那人竟是厉择良。一套简洁的深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服帖，不知何故，他嘴角微微笑地缓缓躬下身去拾什么东西。写意微微抬头定睛，居然是飘落在路边未被清扫的花瓣。

    维护女性在社会中的正当权利，是她做律师的初衷。

    是厉择良。

    “一起吃个饭吧，我立刻来接你。”杨望杰说。

    会不会很年轻就有笑纹？此刻的写意不禁腹中冒出这样的疑问。

    厉择良点头示意。他们俩没正式打过照面，他认识她或者不认识她，两种情况都很正常。

    “不用谢。”写意回绝，语气真诚。

    工作时接到电话。

    写意却无意再看，起身着手寻找吃早饭的地方。

    出口之后，写意顿时觉得自己回答的有些傻冒，又有些自作多情，也许人家只是学习英国人的礼仪，想谈论下天气。

    “叮咚——”电梯门打开。

    小林好耐性地保持微笑，“这个，只能说厉先生对我们和唐乔的合作无比重视。”她笑的很有职业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