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开明（四）

    无支祁从怀里取出一块烧饼，送到它嘴边，道：“开明兽大人的英姿，真是令人目眩神迷！来，这是小的孝敬给您老人家的，千万不要客气！”

    无支祁咬牙道：“不是巫履！应当是其他神巫！”他掉脸就要跳下石壁，柳意欢急忙拉住他，“你要干什么？门都开了！”无支祁一把挣开，皱眉道：“谁还管门不门！小狐狸被那帮神巫掳走，只怕凶多吉少！”

    三人急忙上前围住，却见那人青袍白须，又是一个老者，想来便是神巫之一了。璇玑伤到了他的胸腹，他死死捂着伤口，神色又惊又惧。禹司凤见璇玑想举剑杀了他，便摇头道：“不要乱开杀戒，你已经伤了他。走，咱们先进去再说。”

    开明兽哈哈大笑，身子一扭，道：“跟、跟我来！”

    他纵身跳下石壁，竟是一丝犹豫也没有，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你们先进门！我收拾那帮神巫一顿，回头再来找你们！”

    话未说完，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嘴里还含着半块肉烧饼，就这样睡着了。

    无支祁皮笑肉不笑，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开明兽昂起脑袋——当然，只有最小的那颗脑袋，得意地说道：“这算什么！大哥才厉害呢，它都不用动嘴就可以喝到酒，吸一口酒水就过来了。”说罢，打了个大大的酒嗝，酒气熏天。

    走了不远，众人只觉眼前突然矗立起一道巨大的石门，简直像横贯天地间那样巨大。很奇怪，先前居然没看见，仿佛是一瞬间就突然出现在了眼前。石门是两面合并在一起的，通体雪白无暇，浑然一体，紫狐偷偷用手摸了一下，手掌陡然一痛，她险些尖叫出来，低头一看，掌心已经被灼焦了一块。

    柳意欢点了点头，“不过上回我骗它们说自己是刚得道的散仙，它们还特地为我跳了一段迎神舞。很……很独特的舞。”

    柳意欢再要拉，哪里还能拉得住，三人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一瞬间变成小黑点。

    璇玑看得目瞪口呆，回头小声问柳意欢：“柳大哥上回来，它也是这样开门的？”

    开明兽很跩地说道：“我是千杯不倒的神兽！区区几坛酒，能奈我何？”

    “他怎么可以不答应！”璇玑急了，“我们谁也没犯错啊！好好的干嘛要找我们麻烦！天帝就可以随便给人家定罪名吗？”

    璇玑恨恨地收起崩玉，转身便走，谁知那老者在后面嘶声道：“天帝有命，擅闯圣地者，格杀勿论！你们这些亡命之徒，藐视天地，死后要下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嗯，吃了你们的烧鸡和酒水，就让你们开一次眼界作为报答吧！”开明兽打了一个酒嗝，目光朦胧地看着无支祁，又道：“你回去可要记得好好把开明兽的英姿告诉给那些凡人听！”

    她话刚说完，只听头顶一个干巴巴的声音说道：“天帝行事如何，不是尔等所能揣度的！”

    开明兽摇头晃脑，憨态可掬：“没事！瞧，我才不会放任何人过去！我……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这开明门的钥匙……就是我们的尾巴。来……我给你们看怎么开门……好、好教你们大开眼界……知道闲杂人等永远也进不到宫殿里……”

    璇玑赶紧摸了摸它的脑袋，九颗脑袋一点反应都没有，无支祁嘿嘿笑道：“下了点迷|药而已，不让它睡着，我们怎么进去？”

    紫狐委屈得眼泪汪汪，趁着他难得温柔一刻，想撒娇，然而这里人太多，她放不下面子，只好撅着嘴用脚在地上一下一下戳着。

    他们一定是世上最奇怪的入侵者和看守了，一定是……

    三人不知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都有些发怔。禹司凤脸色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转头望向西方的天空，那里凭空出现一大片火红的云彩，纷纷烈烈，斑斓变幻，情景妙不可言。

    无支祁捉起她的手，飞快撕下衣襟包扎起来，低声道：“不要随便碰这里的东西，仙家宝物，你这样道行的小妖受不得。”

    它身子后面拖着一条形状怪异的尾巴，像是写毛笔字的人最后一撇没写好，弄花了的味道，顶端还凸起一个小球球，甩来甩去。璇玑对这种东西最没抵抗力，总忍不住想用手去抓，好几次伸手都被禹司凤拍回去。

    而在那云彩正中，飞翔着一只巨大的鸟，双翼缓缓扇动，身后翎羽色泽变化莫测，像流动的虹光，在凡间活上一千年，也未必能见到这般瑰丽神奇的鸟。禹司凤和柳意欢心头如同遭到大击，双膝忍不住微微发软，几乎要跪下去。

    那老者双目一凝，细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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