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年（一）

从璇玑出现之后，就一直暗中观察她，当下摇了摇头：“就是变大了些，倒是脾气一点没变。”还是那么漫不经心，目下无尘，看她那傻笑的样子就知道，这会一定早就魂游天外，不知发什么呆了。

    杜敏行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师父，这次让徒弟也跟着师弟师妹下山吧，他们年轻气盛，徒弟也好在旁边提点。”

    她一下子回神，犹豫了一下，才道：“璇……璇玑，你渴不渴？饿不饿？我这里有茶水和零食。”

    璇玑早就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喝，一边笑她：“什么时候变这么客套，四年没见你，居然成了大家闺秀呢。”

    玲珑勉强一笑，“哪里……我、我只是太高兴了……不知道说什么。”

    褚磊笑道：“师父以往啰嗦多话，想来这些唠叨你们也不爱听。总之下山之后一切注意，记住你们是少阳派的弟子，不可做令门派受辱的事情。其他的，自己修炼吧。”

    他叫了三个最小弟子的名字，三人立即答应着起身等候吩咐。

    褚磊摇头，“不可，明年簪花大会轮到你参加，须得勤加修炼才是。当年你们那些年轻弟子不也是独自下山么，不必找人作陪。年轻人遇到挫折，也是个好事。”

    一旁的璇玑仿佛感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眼，正与他对个正着。杜敏行耳根又是一热，只对她微微一笑，随即将目光移了开去。

    “玲珑？你怎么了？”璇玑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何丹萍于是也没放心上，只笑了笑，便回头继续和他们说笑。

    众人都朝褚磊望去，但见他摸着胡子，微微一笑：“这事我居然忘了交代，今日欣喜，正事也忘了说。璇玑，玲珑，敏言。”

    红姑姑每天都陪她“玩”，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自由。后来她终于能在冬天穿着单薄的春装不会发冷，终于能御剑在一个上午来回鹿台山几十次，终于能把法术变得出神入化的时候，红姑姑就摸着她的脑袋，柔声说：“璇玑，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红姑姑可没什么能再陪你玩的了，以后自己下山去玩吧。什么都不用再怕了。”

    钟敏言在旁边笑道：“她姐妹俩向来话最多，师娘不必担心，等晚上睡一起，想必话说的明早都起不来。”

    玲珑却没了胃口，拽着钟敏言和他说悄悄话。

    不过他也早就习惯玲珑的性格，并不以为意，只对褚磊与何丹萍拱手行礼道：“弟子告退，师父师娘请早些休息。”

    玲珑不由分说，抓住璇玑的手，笑道：“妹妹，和我走。咱们以后睡一起，再给我说说小阳峰的事情嘛。”

    何丹萍揽着璇玑的肩膀，笑道：“璇玑今天回来了，是愿意和娘一起睡，还是回你自己以前的院子？那里可是一个椅子也没动过，都给你留的好好的呢！”

    到了晚饭时节，众人都来了，话题第一次以璇玑为中心，叽叽喳喳，热闹无比。何丹萍说了一会，忽见平时最喜欢热闹的玲珑默默坐在一旁吃饭，居然一个字也没说，不由凑过去低声道：“怎么了？不舒服吗？天天盼着妹妹回来，现下她回来了，怎么倒成了闷葫芦？”

    三人都恭恭敬敬说了个是。

    璇玑正要说话，玲珑却急道：“娘！我要和妹妹一起睡！我、我有好多话想和她说啊！”

    晚饭后，众人又叙了一会旧，这才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