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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红玉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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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杞再拜谢座后,又听那个女人说:“陛下问你这一向可好?”

    平王相王低声说了几句,公主突然说:“兹事体大,干系太后与皇室,你且在外候着。”

    终于轮到他,捧着呈有重宝的匣子,他在永贞皇帝榻前郑重地三跪九叩以尽臣礼,在一阵模糊的声音后,有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说:“温掌书请起、请坐。”

    “即便是真,淮西手上扣着这些物证或者人证而不上奏,反而拿来跟朝廷讨价还价,也是其心当诛。”相王哼了一声说。

    温杞不正面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这么说吧,我拿到的东西,足够让我知道神皇陛下还有一个妹妹,而睿真太后是怀胎四月的时候失踪的。”

    “乃是一件重宝,臣眼拙,看不出是什么,想请陛下为臣鉴定。”温杞说,自有内侍接过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红玉臂钏:“玉钏内有两行针笔字,臣虽能判读,却不知这是否是宫中之物。”

    马蹄达达,迅速奔出南陵城,沿着通往宣州城的驿道驰去。

    “微臣这一路来,听说朝廷中有些物议,想要将淮西交与他人,依微臣之见,此举实在是不明淮西局势。淮西地在申蔡,并没有太多物产、也不是商旅重镇,但是又在运河下方,龙蛇混杂,向来难治。故帅好不容易整治淮西,使淮西能够上下一心归顺朝廷,已属不易,凭恃大帅遗泽,加上少帅经营多年,淮西才没有出乱子,此时若是贸然换了旁人,只恐怕有些心术不正的人在军中煽动,引起大乱……”温杞缓缓地说,最后又将手中另一个小盒子递上:“淮西一乱,有些东西自然是找不到了。”

    刘珍量压低声音,果断地说:“依儿子之见,吴元济是个脓包,全仗温杞支持,只要杀了他就是天下太平,不拘安他一个什么罪名,将他杖杀就结了。”

    “找人嘛……自然是政通人和就好找。”温杞微笑着说。

    “举手之劳。”

    宣州巡官被抓之后,隔日就下了诏命,贬为一个偏远小县的县尉,着即撵出京城不得逗留。此事在西京迅速地传开,就连原本他会被杀掉的耳语,也从两仪殿的内侍那里传出来。

    “哈?浙西?那个老猪头想干什么啊?”巴四郎读了那封信,哼笑一声:“叫你单枪匹马去湖州赎人,还不署落款,当做没人知道湖州属浙西吗?白痴。”

    刘珍量呵呵一笑,伸手扶着崔宫正:“他是个文人,捱得过内侍省狱吗?”

    在另一条乡里道上,虞璇玑、县令、另一位县尉、几名兵卒驾马狂奔,在他们后面,跟了约莫十骑,则是跟亲戚调来的仆役。秋冬之际的田地比较乾燥,不似春夏泥泞,因此,他们很快地翻过几座山坳、穿过狭小的山道,在途中稍事休息几次后,赶在隔天清晨就抵达宣城。

    温杞微微一笑,叩拜而去,走出两仪殿后,他问王丕:“里面女人是谁?”

    “当场抓住他们,一来可能狗急跳墙,造成不必要的损伤,二来打草惊蛇,可能让萧锜有所警觉,或许就不反了,如此一来,反而造成变数……他是个草包,若是公然造反,我们倒有理由勦灭了……喔,所以还应该通知淮南,只要淮南与宣歙联军,应该就没问题了。” 虞璇玑早已想好对策。

    崔宫正看了他一眼,刘珍量凑在她耳边,把上次去关东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崔宫正沉下脸:“此事当真?”

    “不多,但是也许可以从中找出睿真太后的下落。”

    “这你就问对人了。”巴四郎蹲在溪边,以手掬水:“要是哪天我占山为王造他娘的反,我也一定绑你去当我的中书令啊!”

    巴四郎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干么追啊?你写封信,派人用驿传送进宣州成就好啦?”

    李千里收回信,思量着说:“不过他要我去湖州做什么?你猜得到吗?”

    崔宫正没有说话,只是走向了两仪殿。

    “无损无伤就是增长……”崔宫正低声说,刘珍量阴沉地点了点头,她说:“此人当真刻毒。”

    宣帅却伸手一拦,微笑着说:“慢来,我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

    巴四郎的脸色如常,身上却有酒味:“别管我去哪了,你们这是去哪啊?”

    温杞退出,大长公主便说:“这些确实都是太后的东西,这么多年,也有不少人假冒过,但是没有人能拿出这些物证来,太后失踪时,身怀有孕一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看有七分是真。”

    “妳暂且来做我的幕官如何?”

    “下官前些日子在河朔查阅卷宗,读到荦山乱时,就在沿途抓了不少名臣大官。”虞璇玑一夜未曾休息,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萧锜与拙夫并无恩怨,就有恩怨也不应该以这种方式处置。要抓拙夫,唯一的可能,就是想反了。”

    永贞皇帝点头,于是便把温杞召入,他也没有异议,就这样离去。

    “阿爷,你觉得呢?”公主问,永贞皇帝喃喃地说了几句,公主转述:“为母尽孝,理所当然,既是淮西有本事找到太后,那就给吧!”

    “确实如此,然而食君之禄,臣为陛下效劳,旦夕不辞。”

    “什么事?”

    一群人在一条小溪旁饮马,道上突然听见马蹄声,定睛一看,却是巴四郎从后面赶来:“阿千!”

    “干么找我要人?又不是我绑走她丈夫的?”宣帅闭着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舍不得离开暖和的被窝,突然猛地想起一张脸:“她丈夫?李千里?什么?他被绑走了?”

    温杞笑而不答,相王便摸着胡子说:“你想要什么?”

    大长公主把玩着那个蚌盒,淡淡地说:“确实,不过宝宝心里还想找亲娘,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好不容易找到这条线,断然不会轻易放过的。”

    “在下南陵县尉,奉县令之命,来替相公带路,赶往宣城。”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宣城?”李千里问。

    “有人绑走了璇玑跟孩子,我想趁着他们还没过河,先抓住他们。”

    “什么?”、“什么?”李千里与燕寒云同声说,又同时抓住巴四郎:“你干么刚才不说?”

    “儿自当暗助陛下。”刘珍量应承,又低声说:“阿母知道淮西的事吗?”

    大长公主点头,但是平王却不同意,极力劝谏,但是永贞皇帝都摇摇头,相王在旁边坐着,拧眉说:“我想,下诏奖励淮西寻找太后有功,所以加授节钺呢?他们如果献不出太后,就追究他们欺君、把吴元济逮起来宰了。”

    众人翻身上马,如怒龙卷地而去,李千里的担忧卸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更沉重的罪恶感……若是贼人伤了燕娘子、乳母或者孩子们……

    李千里一怔,他完全没想到这件事,巴四郎看着他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摇着头说:“宣州城挡在官道上,他们肯定要经过宣州去湖州,但是他们不可能日夜不停地赶路,驿传却可以,只要把消息送到宣州城,让节度使封锁边境,不就是瓮中捉鳖了吗?”

    “主母好见,小婢难缠。”巡官说。

    “老师,这下子虽然知道谁能向永贞进言,但是王叔闻恐怕也不会给我们面子,前些日子去见太师,他只是一味瞎扯,我看也是使不上力的。”跟虞璇玑年岁相仿的年轻巡官烹了茶,放在温杞案上。

    李千里关心则乱,摇头说:“百密也有一疏,他们不一定从关口过去。”

    消息传到刘珍量耳中,他觉得有些不妥,一抬头,却看见崔宫正经过,连忙上前:“阿母。”

    “所以下官才说,不敢判断,可迳送华清宫,请上皇圣断。”

    约莫两天后,温杞又被召入宫,这回就不只是永贞皇帝父女,还有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与一个老妇,公主说:“这是平王、相王、大长公主。”

    “是公主,她坚持一定要来看看你。”王丕说。

    “想想想……想反?”跟来的南陵县令抖着嗓子说。

    永贞皇帝睁大眼睛,女人翻过玉钏,又唸另一行字:“河桥柳,占芳春,临水含烟拂路……”

    “这是下官无意间得到。”温杞说。

    “听说了。”

    西川副使听说此事,迅速整理行囊,当天就离开西京,以免王叔闻将他宰了。西川副使溜回西川的事,也在诸藩镇派来商议税赋的幕官中传开,在可以避开朝廷耳目的城南,幕官们秘密地聚集。淮西派去的代表,也就是温杞的学生,将这些消息带回给温杞。

    宣帅还在思考,南陵县令却问:“为什么不当场就抓住他们?”

    宣帅从榻上跳起来,在架上扯过一件袍子,光着脚踏了一双木屐就赶到前堂去:“李相公被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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