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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风云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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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摔死他!”是上皇与平王同时出声,她听见小叔的命令,下意识地抱紧了小弟。

    柳子元本想说什么,刘梦得却抢先说:“这是某等的意思,并无旁人。”

    “陛下为尊,大行为卑,先葬为尊、后葬为卑,况且崇陵风水乃是阴阳合一,唯有陛下能以女帝之身镇住,若是大行先葬,只怕阴阳不谐,不利国运。”

    父女二人对视,上皇看了片刻,便移开眼睛:“让他回来吧……一切都是阿爹的错,邕儿是无辜的,就算只能在黄泉下向他说声对不住,也求你让他回到阿爹身边吧……”

    虽然没有得到正式表态,但是看起来也不很反弹……柳刘二人心中暗想,同时欠身告退。

    那时,他利用节度使被杀后四散的游兵,奇袭叛军,在岭南立下奇功,风光回朝,许多平时不来往的亲友都来了,但是韦尚书李贞一还是没出现,当天晚上,虞赓却翻墙过来,说要找他喝酒……

    李贞一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陛下,本当处死的悖逆罪人萧邕,因陛下开恩免死,由徐州流往岭南,在路上因水土不服,身染重疾而死,岭南道监察与中使已堪验无误,这里有他的遗书与指定要呈与上皇的遗物。”

    李千里点头,待钟中丞退出后,便召韦中丞前来,把事情说了,末了才说:“才子不安现状,柳刘也有这个毛病。告诉他们,要做官,就要隐忍等待。”

    待他们二人离开,李千里叫来钟中丞:“柳刘二位监察,还适合继续留在御史台吗?”

    “宝宝啊……你不要担心,爹爹总是护着你的……”当时的上皇笑嘻嘻地对她说。

    败者为寇,如果李贞一输了,或许梁国能有一番新气象……

    “妳信不信小叔?”

    “下官现在知道为什么要下官去说了……”韦中丞一如往常地笑嘻嘻,半真半假地说:“三十岁就干到台主的人,知道什么叫隐忍?什么叫等待吗?从年轻时,就身在当代最稳固的一党,好像也不能劝人别倒向哪一派呀……”

    到现在,她还是不明白那次意外,是独孤贵妃策划的?还是真的是她不转身时不小心将小妹妹推了出去?她只知道,那次是父亲第一次严厉地瞪视她,他怀中抱着小妹妹湿冷的尸体,一手握着独孤贵妃的手,而独孤贵妃旁边则是从不离身的小皇子。

    “目前没有重大过失。”钟中丞答非所问地说,李千里却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与在外交际圆事的韦中丞截然不同,却在实质上掌管着御史台官的考绩,他虽然话少,却能很快地知道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还是身不由己啊……”女皇低低地说,放下主父的东西,展开幼弟的遗书,骨肉亭匀的字迹,依然不急不徐地乞求着长姊让他回到父亲身边。

    除非能再有第二个萧宝宝……第二个与她一样手段老辣无情、却比她还年轻有活力的人……玉瑶,还远远不及……

    也许皇帝是这世上最污秽的人,有很多事,虽然不经过她的手,但是那些鲜血依然是为她而流的……

    他一走出紫兰殿,门刚关上,就放声嚎啕:“邕儿!我的儿啊……”

    李千里沉着脸,低声说:“如果只是年轻人急着出头,确实无可厚非。我担心他们在河东镇时,与东宫的人有接触、也许已经被东宫许了什么好处……那就留不得了。”

    “遗物在此,邕弟说要呈与父皇。”女皇拿起案上的小布包,双手呈上,上皇接过遗物遗书,背过身去,掩面离去。

    刘梦得说到此处,又与柳子元对看一眼,李千里却笑出声来,柳刘二人惊视,却听他说:“你们要劝我与东宫和好,好除去御史台在陛下手中揭发却被压下的各种弊端?”

    上皇淡淡地说,女皇心中清楚,这是以退为进,逼她道歉。但是这里没有旁人,她也就毫无忌惮地张狂起来:“父皇说的是。”

    “台主……”钟中丞却苦笑,拱手说:“也许台主该请韦中丞与他们二人谈一谈,听取韦中丞的意见再决定。”

    “那就去做!”

    “他还有什么遗物吗?”

    她的目光落到案上那个卷轴与遗书,庶人萧邕……在陉原兵变时,上皇与她一同逃离西京后,与一个投奔来的士族女子生下萧邕,封为成王,其实她本来是想好好待这个小弟的……也一直都待他很好,上皇则是刻意地不理会他。

    李千里低下脸,将一份卷轴拿在手上,轻轻敲着手心,不在意地说:“这是你们的意思?还是有谁托你们转述?”

    直到萧邕与太子一起长大后,她与主父才发觉他们舅甥的天资与政治才华,有如云泥……萧邕与上皇一样到处玩耍,甚至一文钱也不带就跑去东都,回来时没挨饿受冻、也没有腰缠万贯,据他说,他一路上什么都做,得了工钱就去玩耍,就这样一路玩回西京。此时,女皇才惊觉幼弟的果决英明、能屈能伸。

    衰老的身形、凄凉的声音,让女皇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抑住跪在老父面前求他原谅的念头:“儿臣自当体谅父皇之意,这就追封邕弟为王,陪葬定陵……”

    “想。”

    “殿下难道不知道崇陵地宫完成后,所有的工人去哪了吗?”李贞一沉声说,花白的眉毛一挑:“若不是为了陛下与大行皇帝的安宁,臣也不愿意做这等决定,若是大行皇帝先葬,又需断送不少生命,这等杀孽太重,大行累代崇佛,恐怕也不愿如此。”

    上皇一身玄色道袍,拾起她手上的遗书,女皇依然坐在榻上,不动如山。

    李千里微微挑眉,带着一抹冷淡的笑,看二人一眼:“人事调动,不是御史台的职责吧?”

    “哪边势大哪边倒,总有一日,会成为自己都认不出来的人。”李千里沉重地说。

    “蠢货。”钟中丞半边脸一抽,露出一个明显不屑的表情,叹口气说:“不过他们还算认真勤奋,如果只是一时糊涂,还是可以留着用的。”

    李千里低垂的视线,捕捉到柳子元瞬间抓住衣衫的动作,也瞄见刘梦得双手紧握、指节发白……谎话……他在心中冷冷一笑,面上却点点头:“我明白了,还有事吗?”

    但是,上皇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混帐!你这是做什么!”

    孝皇帝与孝和皇帝同是顺圣皇后与高宗大帝之子,在孝和皇帝去世后,本来是由其子继位、其弟孝皇帝辅政,但是平素温良恭让的孝皇帝扯下侄儿,并说孝和皇帝曾有意立他为皇太弟,因此继承皇位,而孝和皇帝的儿子则在数年后夭折而死。

    柳刘同样绷着一张脸,李千里看了看他们,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微微地抿了抿嘴:“但说无妨。”

    众人说了半天没有结果,等他们都散去,还是平王狠下了心:“宝宝,小叔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活?”

    小狗官,要想变成狼,就把狗眼擦亮,挑个好主子……这是虞赓第二次跟他说的话。

    主父去世已经届满一月,哀伤似乎慢慢地被疲惫取代,原本还有气力在太子与李贞一间调停,现在却越来越提不起劲了。她挥退众人,走入内殿去收拾主父的遗物。

    而主父,是她手中的杀人刀,但是,刀已经折了……

    这事也是上皇传位与她的关键,因为她在年幼之时,就表现出足够的残忍,在父亲斥骂她的瞬间,她似乎感觉怀中的婴儿会用力将她推入水中淹死。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种本能的反应、本能的掠夺、本能的杀戮。

    “虽然勉强,请台主为天下计,委屈一回。”刘梦得毫不犹豫地说。

    主父的丧事已经告一段落,除服之后,将梓宫移到崇陵下宫暂厝,等待女皇去世再一起送入崇陵地宫。

    小狗官,要想变成大狗,先学会夹着尾巴做人……这是虞赓第一次跟他说的话。

    一瞬间,有一种感觉油然而生,很多年后,她才明白那是一种被背叛的愤怒,小皇子大哭起来,哭声那样尖锐刺耳,她眯了眯眼睛,奔出殿外,将身子一矮,钻过汉白玉栏杆,站在那不过一尺宽的梯台上,低声说:“对不起。”

    这事使得她与上皇的父女亲情从此蒙上隔阂,上皇装痴作傻,想抹煞这一切,好像从来没有独孤贵妃这个人,而她很清楚,父女二人都没有忘记贵妃母子三人。如果真的忘记了,上皇不会一直要她叫‘爹爹’,不会一直试图回到他们毫无芥蒂的时候。

    所以她放手让丈夫去做……

    大梁的未来……是一盘死局……

    从含凉殿随从来的宫人内侍连忙抢上去服侍,殿内的女皇听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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