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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跃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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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皇闻食医之言甚悦,急命尚膳以海蛎送入南院,另调冷蟾儿羹一碗,取其利水开胃滋阴明目。又命余传书与君,特此告知。书不能尽述

    要全部吃下去,今天晚上不爆掉才怪!李千里用箸头戳了戳眉心。

    李千里的幻想越来越下流,脸上却一点不露,果然是口是心非的高手:“徒儿说哪里话,若有怀疑,为师大可每样菜都先吃给妳看。”

    说着,她就要往外走,李千里灵光一闪,却把她叫住:“徒儿回来。”

    “谢过老师。”虞璇玑拱手一揖。

    “他昨天的酒品已经是最好的了,妳有胆就趁他喝酒跟他单挑角抵看看,不死也剩半条命。”韦中丞想起老中丞退休时的那一场魔性之宴,那一次被李千里爆打的伤,害他到现在还每个旬假都要去找推摩师推背呢!

    众考官一起拱手,这才起身舒了舒跪得酸麻的腿,一齐退去。外面响起三声锣声,前庭众考生都发出了欢呼声,李千里无声一笑,二十一年前考完策问后,他也曾经跟外面那群考生一样,毫无顾忌地欢呼,现在,倒坐在此处体会座师的心情了。

    两人又吃了一阵,海蛎虾子连海马都一人几只地分吃掉,酒过三巡,一坛烧春喝完又从其它考官那里要来半坛,都喝了个见底,虞璇玑终于问了心中的疑惑:“敢问主考,那日为何在曲江边上扮鬼吓人?”

    “学生还未饮拜师酒,请主考不要擅自徒儿徒儿地叫。”

    李千里懒得去管东西两厢的议论,自拿了一个牡蛎,拿掉上面的壳,舀了几勺姜醋,用一旁的银匙挖了满满一匙送入口中,吃完才说:“这东西也好久没吃了,还是当年去巡江南盐场时吃过几次。”

    “同饮。”虞璇玑双手捧碗齐眉,一让,袖子一挡,就喝了个见底。

    虞璇玑又夹了一尾剥了,正要放进口中,却见一双包金象牙箸伸过来,她吓了一跳:“要干么!”

    如果我一个人吃是毒,我们一起吃就不是毒,是春|药……李千里非常下流地想,他跟尚书的约定是他不可以用肢体骚扰,但可没说虞璇玑不能骚扰他!而他非常之乐意被骚扰,绝对不会反抗,反而会束手就擒哪!

    “台主本就是严格遵守上下分际的人。”韦中丞补充,答完突然又想到,不过……遇到上皇跟太子的时候会例外。

    “喔?主考还有敌人?该不会也被斗垮了吧?”虞璇玑自是不明他的心思,低头喝下冷羹。

    那尾虾递到李千里眼前,他突然有种深宫怨妇被临幸的受宠若惊:“给为师的?”

    李千里看着她的发线,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头竟涌出一种孤单,明明应该懂他的人,但是隔着十多年的空白、大半个梁国的距离,她对他却一无所知,那他对她的一往情深,是不是很蠢很无谓?要是十五年前,他没有犹豫,是不是今日就没有她彩凤随鸦的遗憾、也没有他满腹不能出口的思念?

    “才喝这点就醉成这样,男人就是这么不济事,还说诚实可靠呢?真是……”虞璇玑的声音似乎从天外飞来,李千里试图解释却说不出话,只能看着她走出去叫了人来收拾东西,又对两个吏卒说:“烦劳二位将主考抬到内室去,他喝醉了。”

    虞璇玑想了想,才迟疑地说:“呃……如果说有什么觉得不舒服的,就是超级自以为是而且很多话,什么他是不贪财不好色意志坚忍不拔诚实可靠的好人?主考平常就这么啰唆的吗?”

    徒儿啊,妳终于落到为师的手上了……李千里心想。

    “有的话,我非常乐意帮妳弹劾他!”邵监察从东厢走出来。

    “终于问完了……”礼部侍郎在目送着最后一个考生退出正房时,不禁说出了大家的内心话,最后一班的其它四名陪考官也都累得连表情都没有了。

    “妳的手是拿来干什么的?菜在面前,还要我一一帮妳夹吗?”不过如果妳不想动手,我非常乐意喂妳……李千里又在心中加上话尾,说出来的话却还是非常不讨喜:“敢情要我像个奶娘似的啰啰嗦嗦才肯吃?妳好大的气派。”

    “并州武伯苍拜言,小友秋霜足下:

    “嫌手脏就别吃。”

    谁嫌了?妳剥的,我吃多少都乐意!李千里又没用地在心中默答,嘴上没说话,只把虾夹了过来,细细咀嚼,一边暗恨自己怎么变成个蠢到无以复加的单相思旷男,一边又陶醉在她为他剥虾的幸福中。

    “为师数年前在曲江买了山亭,旬假本就住在那里。”李千里倒没说谎,自认只喝到微醺的程度,神智还清楚得能转移焦点。

    “不知。”李千里毫无延滞地说,装模作样地叹气:“所以为师在朝贺大典见到妳也是惊讶得很哪!若是知道,也不会狠心将妳黜落。徒儿须知,为师是个心地柔软怜香惜玉诚实可靠的好男人,要不是为了一本公心,也不会如此严厉,这都是为妳好啊!”

    老师啊,终于是找到你的罩门了……虞璇玑心想。

    “礼部尚书很了解主考吗?”虞璇玑问。

    说着就真的拜下去了,李千里与东西两厢诸官都吓了一跳,韦中丞觉得自己不能昧着良心,所以出言相劝:“虞士子,跟着台主学做官,是条……”

    “酒品普通,但是酒量很差……学生倒是觉得,纠举百官的御史台主,酒量这么差,似乎很是可耻呢……还好酒品还算可以。”

    “嘘……”虞璇玑示意她噤声,急忙拿手巾将肩颈擦了,本想把昨晚的事说一说,又觉得此事难说,便随便扯了个谎:“我偷带了酒进来,趁主考睡觉的时候喝的……”

    “好酒量,不愧是我的……”李千里嘴唇一收,他娘的,差点把夫人说出口,连忙又给她斟了满满一杯:“不愧是我的衣钵传人。”

    “虞士子。”正在廊下甩臂甩腿振奋精神的礼部侍郎见她进来,连忙向她招手,郑重地问:“昨夜我们虽然密切注意正房动静,不过话语我们是不方便听的,所以想请问昨天主考有没有说或者做什么让妳觉得不舒服的事?”

    “学生已经示范如何剥壳了吧?请主考自己动手。”虞璇玑郑重拒绝,像是怕他抓狂起来抢了虾似的,连忙把虾丢进嘴里。一面嚼着一面想,帮你剥一回算是示范教学,剥两回就变奴仆了,开什么玩笑?你没有手吗?

    “吃鳖,看有没有毒!”

    “吃饭很稀奇吗?”礼部一个郎官问。

    正说着,虞璇玑想起五更是考官们集合的时间,要赶快去把食物拿出来,于是告了个罪,连忙跑进去后堂要去拿东西来吃。

    “所以主考虽然心又黑嘴又坏,但是很遵守师生之分?”虞璇玑再问。

    君以宰相器操持选士大典三月有余,辛劳特甚。

    “口脂是上皇所赐,说以蔷薇所制,为师堂堂七尺男子,岂能一嘴花香?倒是徒儿适用些。”

    那两个吏卒不待分说,就把他往内室拖去,往榻上一抛,一个扒下他身上紫袍,一个扒下他脚上棉袜,拿了床厚被盖尸体似地一蒙,就出去了。被中又闷又热,李千里体内也是又闷又热,等到收拾东西的人都走了,又听见虞璇玑在外面小声念着一些诗文策论,带着一点醉意的声音有些沙哑,偶尔还有几声喉音清嗓……

    “我问的不是主考为什么在那里出现,是问为什么吓人?”

    上皇爱才之心,顿首再拜。”

    “不怕啊,我睡前酒已经喝了十多年了。”虞璇玑这话倒是真的,而她之所以没有像某人一样欲|火焚身,其因除了长年喝睡前酒,更是因为她这些年主要都在南方游历,这些滋补水产,本就是南方人常吃的东西,她早吃习惯了,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无关无关,绝对无关。”当然无关,这跟促进我们的肉体关系才有关。

    突然,萧玉环凑近她脖子处嗅了嗅,小声地说:“姊姊,妳怎么有酒味?”

    不用想也知道这么酸的话出自谁的口,侍郎中丞与监察一缩,却见虞璇玑毅然决然转身奔到李千里身前:“师尊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为师手拙,不会剥。”所以要心爱的徒儿帮为师剥,然后最好能就着妳的手吃下去顺便把妳吃掉……

    咦?天下红雨了吗?还是哪个雷刚才劈下来了?李千里这王八竟然会找她一起吃饭?虞璇玑狐疑地看着李千里一脸求贤若渴(其实是饥渴)的诚挚表情:“不是菜里有毒吧?”

    虞璇玑夹了块鳖肉,也是肉质鲜嫩弹牙,还带着一点红枣的甜味,咽了下去后,为了不要再让李千里啰唆,她问:“敢问主考,此番以杂王霸之道驭天下为赋题,不知主考欲以王道霸道或杂两家以治天下?”

    “咳咳,天气寒冷,正房又四面开窗,为了徒儿的名声着想,为师是绝对不会关窗的,喝点小酒有助气血流通。”不只有益气血流通,更重要的是酒后乱性是光明正大的借口。

    李千里也不理会,沉声说:“徒儿问试所说的朝廷与百姓不能一心,为师深以为然,上皇赐膳横竖也吃不完,师徒二人把酒共席、畅谈国事如何?”

    她稍一动,他便转开视线,右手支颐,左手持盅喝完那半盅酒,再夹了尾虾,连壳都不剥就直接丢进嘴里嚼,却被她出声制止:“欸……主考,虾不是这样吃的啊!”

    修罗道……韦中丞最后那三个字整个在空气中蒸发,因为李千里杀意爆表的眼神整个扫了过来,李千里随即说:“空口无凭,喝了拜师酒。”

    妩媚得要命哪……徒儿啊,快来为师身边吟诗给为师听哪!要不为师也想在妳耳边吟诗给妳听……就在李千里的幻想到了极度不道德的时候,他竟然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了……原因是,酒醉外加体温太高……

    上皇素重于君,又恐会试操劳有害于身,乃命尚膳局精制补气滋养之食以慰君之辛劳,其中更有驿传方至之东海鲜蛎,盖食医言道,海蛎平肝清肺益血补肾,以姜醋生食更佳。

    十个女卒端着各色菜肴进来,全是尚膳局做好后,由监门卫送进来的,其它考官的饭菜也是如此,以示朝廷慰劳考官们的辛劳。

    “总之,他没用下流言语跟肢体骚扰妳就好了。”礼部侍郎似乎放下心来,拍拍胸说。

    “不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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