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二话不说,长腿一抬就翻了进去,看着就是个经常翻墙揭瓦的。
穆彦指向花坛后面的绿化隔离带,护栏外是个小斜坡,连着市政公园的树林,从这里进不去,除非翻越护栏……我左右看看,领着穆彦找了个好落脚的地方,借着灌木遮挡,“从这儿翻进去,有条小路,它肯定是跑进里面玩了。”
他沉默片刻,“不知道,也许几天,也许久一点。”
“谢谢你心慈手软。”穆彦不冷不热地说,“想笑就笑呗。”
我却心酸得说不下去,“等你休假回来,大家还是老样子,工作不会耽误的。”
“那很好啊,忙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我尽量平静如常,“打算休多久?”
穆彦已换回衣服走过来。
“改天吧。”纪远尧顺水推舟。
被夺去了好不容易抓来的老鼠,悦悦很受打击,嗷嗷挣扎着,不让我们把它抱过护栏。现在它已是肥美的一只大狗了,抱进抱出可不轻松,累出穆彦一身汗。
“喂,穆彦!你在哪里?”
老远看见穆彦站在花坛旁的路灯下,焦急喊着悦悦的名字。
总算找到这臭狗了,我松口气,瞪它一眼,“什么人养什么狗,找你半天,也故意藏着不吭声,下次再走丢活该被人偷去煮了,我才不来找你!”
外面天色已发暗。
它昂头冲我一晃,嘴边有什么东西甩了甩。
我在上气不接下去的狂奔之后,根本缓不过气来骂他。
我背脊骨开始发冷,转身快步往回走,声音不自觉颤抖,“你不要吓我,穆彦,你说话……”
我怔怔听着,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变得干涩。
他身影没入树林里面影影绰绰的黑暗,只有一点手机亮光晃动了几下,随着呼唤悦悦的声音渐渐去远。我在护栏外等着,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拨他手机竟然是“该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也不知里面黑灯瞎火走到哪里去了,实在等得心焦,我心一横,费力翻过护栏,高一脚低一脚摸索着往里走,“穆彦——悦悦——”
这样的目光,只望上一眼,竟无法抵御。
他微微一笑。
穆彦空着两手,一脸无措懊恼,“我出来遛狗,走到这里听见花坛里有声音,它一头扑进去……就不见了。”
她举起碗,“我做的菜真好吃,妞,再添一碗饭来!”
他笑笑,“算是吧。”
篮球赛不了了之,大家渐渐散去,场上只剩程奕、徐青等寥寥几人还在自娱自乐,看客也走得只剩孟绮和小然。程奕看上去还是兴致高昂,并不介意有多少人肯跟他玩,只是跳跃奔跑间的身影,显得有点寡淡。
她眨眨眼,对八卦兴趣盎然。
脚下斜坡不好走,又滑又软,树上枝叶时不时挂住衣服,又有古怪的窸窣响声。
下午篮球赛结束后,穆彦和纪远尧一起离开,想来是纪远尧给了他授意。
方方跳到厨房门口,递来手机,“梦中情人来电。”
我硬生生将脸转向一旁,克制着翻涌的情绪,微笑说,“是,我还没忘记,你答应过把我要回企划部的。”
“杜菡的干爹被调走了,听说是去了个清水衙门坐冷板凳,等退休。”
却不知道,他说特地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却半笑半真地问,“跟我混有什么好,老大身边不是好乘凉吗?”
我斜目瞟向穆彦,说到最后这句,语声渐弱。
电话里一片诡异的安静。
记得有一条市政工人和花工走的小路,却半天也找不到,手机微光蓝幽幽的照着,叫了无数声也不见人回答,我渐渐发憷,再一次拨穆彦的电话,这次竟然通了,接了!
“你干嘛吓人?”我大口喘气,心口还在乓乓狂跳,冷汗出了一身。
我转过脸去忍笑忍得肩膀直抖。
我愣住,还在想怎么解释,却被穆彦一拽——“撤!”
上面要调查与他相关的工作问题,他此刻再在公司里,继续领导着营销团队,就显得不合适了。在没有调查出任何结论之前,只能以休假为名,让穆彦暂时离开工作岗位,既是避嫌,也是让负责调查的纪远尧和程奕不太为难。
“你干嘛咬人?”穆彦甩着手,又惊又痛的样子。
我呆看他,他直望我,面面相觑。
我呆了好一阵,轻声问,“是休年假吗?”
我鄙夷,“这是基本的防身意识好不好,万一真是遇到变态、色魔、抢劫呢……”
被穆彦伺机捉弄的愤怒,因穆小狗的耍宝表现,不由自主消散,我再也生不起气来,只催穆彦把老鼠弄走,别让悦悦真的吃下去,太脏了。
我不敢转头看他现在的表情,也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他。
“人家不是故意不吭声。”穆彦为它辩白,“那是没法张嘴。”
是穆彦。
“今天顺路……”穆彦语塞片刻,不耐烦地一扬眉毛,“我就是过来找你,顺便带上它!”
纪远尧若有所思,盯着场上,并不像在看他们打球。
原来就为了叼住一只老鼠,这狗不张嘴不吭声,让人找了半天。
刚想嘲笑他们爷俩儿,忽见一道手电筒光柱照过来,有巡夜的市政工人过来了,“你们,干什么的?”
“我只是叫你别跑了,会摔的。”
他居然没有嘲笑我过于浪漫文艺,只是笑着,听着,隐约有神往的表情。
还是他打破沉默,“能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我真有些累了。”
看他心情转好的样子,与下午冷脸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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