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看见我,目光一抬,没什么表情。
电梯升回35层,崔姐陪我回到座位,问我要不要吃药。
我把自己关在最里面的一间,那里靠着窗户,推开窗终于有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方云晓很快拨了电话过来,劈头就问,“他怎么你了?!”
好朋友的声音是一剂强心针,让我清醒过来,在混乱情绪中,迅速强迫自己平静,意识到仍然身在公司,躲进分寸洗手间,也不容我发泄这可笑的小悲小伤。
再昂首挺胸,再自信满满,女人也是办公室里的二等生物么?一言一行稍有不严谨,便被打上各式各样的有色印记,就像这烟蒂上的口红残痕。
狭路相逢总是在电梯,我恨电梯。
行政部的同事主动问我要不要帮忙搬家。
“你可以坦率一点,寻求上进不是错事,但是用不着解释,解释多矫情。”穆彦竟然笑了,语气轻轻巧巧,目光亮得怕人。
穆彦若无其事,对她们点点头,露出风度迷人的笑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心里发堵,火气上涌,被他刻薄的言辞激怒。
“我怎么看,对你还有价值吗?”
“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聪明什么?”我原本想好的话全都乱了,再想什么也来不及,话已经自己冲出嘴边,“穆彦,你这样看我吗?”
手指按键的时候还在发颤,我没想到,会因他一句话而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就算与前男友分手时,也是平静的黯然,没有过这样的愤怒、心伤与失望。
“对你还有价值吗?”
财务部的崔姐摸了摸我额头,热心地问我是不是中暑。
什么时候,这冷冰冰的写字楼里,已容不得真心的一点喜欢,哪怕仅仅就只是喜欢,也要被打上“价值”的标签。我不是孟绮,可他却早已习惯人人都是孟绮。
电梯无声而迅速而下降,离3层越来越近。
他转过脸去,淡漠语声里透出不想多言的厌倦,“安澜,你比我认为的更聪明,好好工作,希望你成功。”
我看着他的背影,目不转睛。
“没事,晚上再和你说,要上哪儿逛街?”我笑了笑,掩饰得很好的语气,让方云晓松了口气,“还以为你怎么了,我就说姓穆的不是好人,老觉得他有一天要跟你过不去……”
什么叫矫情,但凡自己不理解的,就可以轻易审判为矫情,这个人以为自己是上帝?
原来一句话真的能有剧毒的效力,令人瞬间麻痹,呼吸困难。
是一只胖胖的小狗捧着汽油桶仰头大喝,旁边有两个字,“加油”。
价值,他说价值。
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座位,已快到上班时间。办公区里人很多,一路走过去都有人和我打招呼,带着殷殷笑意,比我平时所获的关注多了很多。
我对她绷起笑脸,“没事,我休息会儿就好。”
“有价值吗?”
她不放心地摇着头走了。
我起身去洗手间,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脸色,才知道崔姐为什么一直问我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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