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却也有些害羞,特别是看到周围人打量的眼神时,更是臊的恨不得拉了南宫流商就跑。偏偏南宫流商还在一旁自顾自继续说,“以后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为夫再不敢了……”
“你羡慕那小贩娘子?”正走着,南宫流商突然冒出来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南宫流商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不如以后咱们家里的银钱也都由你管着吧,我只管努力挣钱。”
可是一点都不好。
“啊?”冷秋月不解。
南宫流商带着满脸担忧的冷秋月离开倚澜楼之后,青阁里又来了一个人。
只一句话,羽渊的泪水几乎忍不住要夺眶而出,却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她依旧未曾抬头,“冷谦,这里没有你的阿思,只有羽渊。”
三个人一同进了院子,冷秋月让南宫流商和温岑先去正厅坐,她则去烧水沏茶。
怎么能忘记她呢,怎么能呢。
南宫流商笑,“秋月你说你是不是傻的,给你钱你都懒得拿着。”
至于温岑和南思,到底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旁人插不了手,也改变不了什么。与其苦苦纠结,不如顺其自然。
现在他终于找到她了。她却说,鸿雁在云鱼在水。
又过了许久,羽渊微微阖上了眼,“倚澜楼的羽渊,与汪洋大盗冷谦,本就是不相识的,以后,也没必要认识……”
羽渊面部表情的看着他。多少日子了,都再没有人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叫她一声阿思,她以为自己应当是怀念的,可如今听来,却尽是陌生。
冷秋月狠狠掐了他一下,却换来南宫流商微微上扬的嘴角,冷秋月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她说,楚南思早就死了……还有,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温岑看着南宫流商的眼睛,“汪洋大盗冷谦,也是我……”
该说什么呢。
羽渊看着他不请自入,却未曾阻止,只自顾自的为自己斟茶。直到过了许久,那人开了口。
冷谦是早就知道倚澜楼的杀手羽渊的。作为道上的人,自然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即使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格外注意过倚澜楼的羽渊姑娘,却也还是听说过她的过去。遇上薄情郎,被抛弃,最后辗转被倚澜楼的主子救下。
两人走到缘玉斋门口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玄衣男子走出来,后边还跟着一个穿着管家衣服的男人。四人擦身而过时,南宫流商突然注意到那个穿着管家衣服的男人,正是他们刚刚来扶柳镇时,遇到的那个带着一群家丁打人的,据说是徐员外府中管家的人。
鸿雁在云鱼在水。
冷秋月跑去开了门,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身着玄衣。“这位公子,你找谁?”
活下来的,是羽渊和冷谦。
一年两年三年,温岑不知道自己找了多少地方,途径了多少城镇。到最后,温岑脑海中楚南思的样子甚至都渐渐开始模糊了,他只好把她画下来,日日夜夜的看。
有时候他甚至会忘记温岑这个名字,却始终没有忘记过楚南思,他的阿思。
南宫流商摸了摸她的头发,“傻秋月,别想他们的事情了。我带你去买几件首饰?”今日又见到羽渊,他才发觉冷秋月如今头上就只有一只银簪。
羽渊早就知道了,甚至也知道冷谦一直在找一个人。叫楚南思。
窃来的东西换成银钱,有时候分一些给那些穷苦百姓,剩下的,便都花在了寻找楚南思的路上。
羽渊抬起头看向冷谦,“楚南思早就死了,你莫要再找了。”
就在南宫流商与温岑在屋里说话时,又传来了敲门声。
从一个世家公子,变成了流连街头,连生计都有问题的人。那个矜贵骄傲的温岑,终究还是放下了所有的矜贵与骄傲,选择了去盗窃。到底对那些穷人下不了手,最终竟成为了劫富济贫的侠盗冷谦。
冷谦却一把走上前欲抱住她,然而还未近羽渊的身,便被一支金簪欺到了喉间。而冷谦在看到那只簪子的时候,愈发激动,“阿思,阿思……”
“阿思……”
“主子下的命令是杀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我会去跟主子请罪,你走吧。”
冷谦看着面无表情的羽渊,只觉得被什么堵在心里,让他说不出话来。他的阿思怎么会用这样陌生的目光看着他呢,他的阿思是不是心里恨极了他,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而到了扶柳镇以后,整日里忙着安置家,南宫流商也没想起来这件事。直到看到羽渊头上的步摇簪子,才发现冷秋月如今竟连几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了。
重要的不是簪子,也不是那些华美精致的首饰,而是你的一颗心。
即便这些年早没了当初的懦弱,他早就变得坚毅稳重起来,此时看到这样的羽渊,还是觉得心中慌乱不已。想说的话太多,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南宫流商带着温岑在正厅的桌子前坐下,“怎么样?”
南宫流商看到他微微皱眉,却没说什么,径自进了缘玉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