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不破不立，中庸之道

    我感觉到危险，大喊，师兄小心！

    识海中一声炸雷，我昏死了过去。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光亮从空间之中传出。不过几个呼吸间，黑暗空间竟变得千疮百孔。

    两人越战越勇，插招换式，速度越疾。

    叶良辰凌空跃起，一剑挥出，旋即一个翻腾，以长剑支撑，落在地上。

    破伤风？我疑惑道，那你是不是还有两个兄弟叫白喉、百日咳？

    在我心中，天师府如镖局一般，是我第二个家。在京城最苦难的日子里，我在这里找到了人生的乐趣。叶良辰也是除了三俗之外，我最敬重的一个长辈。

    我说你也真够倒霉的，换做是我早就被逼疯了。不过话说回来，为何我看不到你。

    书封以牛皮纸包裹，扉页之上，写着一行字，在中原当国师的日子，叶良辰著。我打开翻看，却是记载着叶良辰这二十年来的回忆录。

    众人纷纷后退，唯恐殃及池鱼。

    这白衣僧人乃冥神降临，几近天人之境，我与他境界之间，如云泥之别，按理说早已被击溃，可我愣是凭借心中一口气，催动全身真气，与他对抗着。

    一个是冥界降临的六神之一，一个是人间最高境界的武道宗师。我在外面看不透其中情形，却能感受到空间边缘处的真元波动。源源不断的天地之力，涌入空间之内。

    两人斗至三四十招，瘸腿僧的那团空间越来越大，占据了半个院落。

    哼，那人命大，前不久让他躲过一劫，如今把他徒弟捉了起来，看他还敢不敢跟乌龟一般，躲着不肯出现。这一次，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为了这一刻，我忍了二十三年。

    耳旁传来一个凄冷而苍老的声音。

    当年叶良辰与赵日天比武，那只是一场噱头表演，叶良辰并未施出全力。如今他以他的法则空间，硬生生将瘸腿僧的冥界之力击成碎屑。

    一道磅礴的黑暗之力，涌入我体内。

    你不用费力气了，你看不到我。

    破长风？

    我问道，你是魔教教主？

    叶良辰擎住长剑，想也不想，一招天外飞仙，携带着无数天地真元，跃入黑暗空间之内。

    瘸腿僧发出一声哀嚎，法杖跌落在三丈之外。

    这两人乃冥界六神降临，武功将近天人之境，在盛怒之下，我却不管不顾，将全身真气凝聚在长剑之上，施展出万剑河山的第十二式，万剑归一。

    阿弥陀佛，一名白衣僧人出现在众人眼前，正是当日在云清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白衣僧人贫血。

    你醒了？

    我感觉到生机从叶良辰体内不断流失，心痛如刀绞一般。

    我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二百年前魔教教主？当年吕纯阳飞升之前，一剑斩杀的那道魔念？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藏在皇宫之下？

    长剑被困丝毫不能前进半分，我引爆噬灵血滴，催动全身真气。剑身虽困，剑芒激射而出，贫血僧以左手拇指按在剑芒之上，朗声道，弃剑。

    我怒吼一声，一阵愤懑之意笼罩心头，噬灵血滴之力瞬间充满全身，使出十二成的真力，向贫血刺去。贫血僧微一闪身，瞬间移至几丈之外。

    贫血僧道，死性不改。

    书的主人已去，我心中一阵黯然，合上了书籍。

    举起的长剑没有落下。

    叶良辰点点头，乖孩子，好好做人，好好做事。说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人全身经脉尽断，已经跟废人无二，真搞不懂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一阵狂吼，双目通红，捡起叶良辰地上那把长剑，怒目圆瞪，望着贫血僧与瘸腿僧，今日让你们两人血债血偿。

    越来越多的天地真元涌入叶良辰体内，数十剑芒在肆虐中光芒大作，逐渐汇聚成一道剑影，隐约要与叶良辰手中长剑融为一体。

    半昏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剑魂！

    一道凌厉的气息顺着剑身涌入体内，我体内翻江倒海，我强忍痛楚，却始终不肯松手。

    叶师兄！

    叶良辰身体越发虚弱，吃力的将一个包裹塞入我怀中，说这就是当我送你的礼物吧。师兄一生趋吉避害，没做过什么大事，只怕到了那边，无颜见祖师爷啊。说着，不住的咳嗽起来，只是咳嗽声没有了力气。

    一道炽热的气息从长剑中喷出，我猛然冲向二人。

    贫血僧面露微笑，迎面伸出右手，以双指接住我的长剑。

    站起身来，怀中一个包裹跌落地上，正是叶良辰那日塞入我怀中那个。我捡了起来，打开包裹，里面有一本书，还有一个圆盘，还有一封书信。

    过了片刻，视力逐渐恢复，借着羸弱的荧光，我打量着周围。我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漆黑的空间之内，身上伤口被人简单的包扎。

    哇的一口鲜血，喷在剑身之上，我却咬紧牙关，不肯松手。

    痛到极致，便是麻木。

    这才是真正的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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