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最有权力的网管？

    “沿着小巷走进来，那个最耀眼的就是了。”对方回复道。

    宋秋一个人漫步在空旷冷清的大街上，街灯将身影打在坑洼不平的湿滑路砖上，说不出的寂寥萧瑟。

    宋秋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竟然会给一个网管开五千的工资。

    宋秋觉得这个工作条件怎么听怎么诡异，而且听老板的意思，似乎根本不用管网吧里上网的人，只要服务好他们就行了？

    对方倒也没说错，确实是最耀眼的，因为这条小巷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店面。

    这道光芒宋秋再熟悉不过。当年他上中学的时候，街上的网吧大多都是这种落后的霓虹灯招牌，模仿了八九十年代香港电影里那些店面的招牌，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看起来既没档次，也没格调。几年过去，这种招牌早已被网吧从业者抛弃，大概只有在偏远的县城或者远离繁华的小街巷弄里，才能找到这种招牌了。

    “本店现招聘一位网吧管理员，待遇：面议，工作时间：面议。”

    他探着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工作很难么？”

    中年人愣了愣，爽快地说道：“可以，没问题。”

    这个地址离宋秋不远，他很快就到了那里。

    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回寝室，虽然今夜他还能在那里度过，然而待在那间房里，除了更多地痛苦和失落，宋秋还能获得什么？

    很快，消息就回复过来。

    “宋秋同学，你的思修课已经连续两学期挂科了，而且，你最近的表现很差，已经严重影响到班里的其他同学学习。依照学校纪律，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退学了。”

    只是宋秋始终想不明白，辅导员要坚决地开除自己，可以归结于因为他度量狭小、本性贪婪，可是为何学校也会很痛快地就批准了这个如此荒诞的开除理由？

    “我电脑里存有一个账户，里面有专项的服务资金，客户有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动用它。”中年人交代道。

    什么表现很差、影响同学，这些都仅仅只是辅导员的说辞，根本原因是因为辅导员记恨宋秋逢年过节从来没有给他送过东西送过钱！

    不过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如果有新客人来呢？”

    这个工资完全摧毁了宋秋的心理防线，他几乎想立即点头答应了，但本着争取最大利益的前提，他还是问道：“包吃住么？”

    微信里面有很多条未读信息，大多是要好的朋友和同学听说他被退学的事情，特地发来安慰的。

    他出自一个普通的家庭，被学校责令退学，不只会让这个家庭在经济上承受巨大压力，更会让一生踏实本分的父母在精神上遭受难以想象的打击。

    “好吧，就这样了，剩下的就是你后面慢慢摸索了。”中年人拍拍手掌，笑眯眯地说道：“以后这网吧就拜托你了。”

    宋秋点点头：“没错。”

    中年人挥挥手，似乎不满宋秋怎么听不懂话，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说只有你一个人，当然全部都是你上。”

    此时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学生们稀稀拉拉地朝着宿舍走去。

    走出行政大楼的宋秋仰头望向天空，夹杂在风中的细小雨丝滴落在脸颊上，带来秋天的第一缕寒意。

    “我到了，你在哪？”宋秋发送消息。

    “不会有的……呃，如果有的话，也不收。”

    正在寻找网吧，忽然一道闪烁的彩光打在他的脸上，转过脸看去，一条僻静的小巷深处，一个散着刺眼光芒的招牌静静悬在那里。

    这样的天气，聪明的商贩们也猜准了学生们的心理，一个个早早地打烊。

    “老板，你不怕我把你电脑和你的那个什么专项资金都弄走么？”宋秋倏地醒过神来，像只踩到火碳上的兔子，一蹦两米高，朝着中年人喊道。

    两人很快签下了合同……不，契约。

    契约，又是一个古怪的词汇，宋秋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宋秋逆着人群，走出校门。

    门口早等着一个中年人。

    “好，那我干。”

    雨丝顺着脸颊滑落，如同一条浅浅的泪痕。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宋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

    怎么感觉像是某种地下组织。

    宋秋仰着头，茫然地想到。

    “这网吧就你一个人，一个月五千，怎么样？”看来这是中年人早已经想好的待遇，几乎没有停顿就说了出来。

    可能是看出了宋秋的疑虑，中年人顿了顿后，又微微笑道：“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有事走就是了，就像我先前说的一样，这些客人进来出去你都不用管，就是他们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去帮帮就行了，远比你想象的要轻松。另外，每个月你还有三天的假。”

    从现在开始，我就被退学了？

    只是他并不记得这个微信号是哪个人的，想了想，他还是直接回复过去：“你好，我想应聘网管。”

    宋秋走进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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