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乙勿再不敢细想下去,身躯忍不住轻轻哆嗦。
轻和重,就看组长心情了。
乙勿脸上忽然浮现决绝神色,毅然俯身拾起短刀:“夜叉受伤是事实,他却确实会神念一点点,不过那更像是借助某种振幅器物弄出来的一些伎俩,颇能蛊惑心智。组长以及各人若是再见着此人,当以雷霆手段格杀,万不给给他喘息和开口之机。”
“可能真要翻天。”乙勿无意识地说了一句,然后迅速闭嘴,依旧是低头呆立,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
但命令终究是命令,心中纵有无数疑惑,最后他们还是带着这道命令散去,分散在三个方位守着山坡,临走之前还特意将夺人也带走。
“所以我了解你,懂你。比你想象的还多!”太罗脸上难得有了一丝丝人气:“你和夜叉相遇必然发生了一些事,而这些事是出乎你意料之外,又无力取改变的,所以你选择了隐瞒,宁愿自己吃哑巴亏也不愿说出来让我为难,是这样的吗?”
山下火势渐弱,站在山腰上还能看见头顶空中那些薄薄的烟雾,旭日初升,将薄雾照耀成氤氲紫色,随着晨风吹动而不停地变幻着形态,置身山头,周遭万籁俱静,纵然是阳光普照心中却升腾着英雄末路的感触,只能怔怔地望着远方心潮起伏。
太罗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必须说!”
上山的过程中倒是找到一些修神养神的药草,不过能直接服用的很少,而且这些药草也只能做简单的稳固修为,《碧落赋》上记载,神魂和神念虽系同源,但却又殊途各异,看来真如嗜神所说,没有长期修养难以恢复。
乙勿脸色瞬间变得灰白,茫然地望着太罗。在乙组的几名组长中,太罗不是最严厉的,也不是最冷酷的,但绝对是最在乎颜面的,曾经有次他们在训练的时候,太罗直接冲进训练场,将一名同僚给生生拍死,原因竟然是因为这名同僚和另一组的人打嘴炮输给了对方。
“夜叉!”太罗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阴狠,从钢牙铁齿间奔出如冰渣般的声音:“炼神者果然不是好东西,蛊惑人心到如此可怕地步。”
“乙勿平时还算恪行谨守,这次也是情报失误,最大的责任在玉枢哪里。”
“至少我知道,在夜叉是炼神者一事上你就隐瞒了我。”太罗脸色更加难看:“作为你上司,你的性格难道我会不清楚?我现在要知道从你遇见夜叉后的每一个细节,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但今天可以破例一次,如果你没明白我意思的话。”
“乙勿,咱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真要说?”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一人智短三人计长,你说出来也许正好我们能衡量出一个对应之策,至少可以避免我们在面对夜叉的时候不小心着他道。这是我真心话,同时也是命令!”
“乙勿,你糊涂!”一道身影从斜里冲过来,直接将弯腰拾刀的乙勿提膝撞飞,在那瞬间顺道将匕首夺了过来,又捧着匕首恭敬地递到太罗面前,等太罗收回匕首,那人才转身训斥道:“你和我们都一样,你的性命包括这一切都属于组长的,岂容你放肆。”
“杀?”太罗脸上表情何其丰富:“两年时间从废物变成天才,而且这天才可能还是大荒继沧澜大枫之后的不世枭雄,更关键的是他是影牙唯一继承人。见面难道第一句是‘少主,我们来杀你来了’。首领知道他的身份,君岳也知道。如果我们杀了他,恰好给了君岳一个召集旧部对付天目的理由,若是放任他离开,我们也没法先首领复命;软禁或致残更是不可能。”
也许大荒真有行一着而看九十的人,但宋钰相信自己和深谋远虑之间隔了好几十条街,他也没想过借助夺人的手来让乙勿苏醒,只是简单的认为范旭既然能令罗天舒神念被禁锢,自然有办法让人苏醒过来。
宋钰嘿嘿一笑,眺望远方自嘲道:“我竟也有着矫情的时候。眼中看来的此情此景,倒是像极了那‘玄冥之所’,只是这会不再只是心居其中。夺人,这会你该已经兵解魂消了吧!”
也正是因为这缘由,其余三人对太罗这道命令感到不解,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可以知道的?
“组长还请慎重,乙勿性格最严谨,决不至于因为失误而放过夜叉,我相信乙勿也不怕痛,是汉子。但这一刀下去修为必然会倒退至雷鸣期,却是斩断了他和咱们组的所有情分,我们愿意助他抓回夜叉。”
山道上瞬间恢复了宁静。
有人开口求情,另外两人立即附和。
“你发出的是蓝色烟火,证明你已经将对方控制住!”
太罗对周围三人的说情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望着乙勿:“先说说夜叉的情况,他究竟是炼神者还是修道者?”
“不知!”乙勿在这个问题上确实没有回避,事实上在这个问题上也压根没有回避的必要:“我只记得从我记事起,咱们就认识。练功流汗在一起,挖田鼠洞被首领用软鞭抽打在一起,一起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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