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神识紊乱

    “我没事。”罗雅丹直接用手背抹去嘴角血迹，这动作粗鲁得即便是身为婢女的春兰也很是不屑。

    罗航还是没动，两只脚就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般：“听说没有一个活人见着过夜叉的真面目。”

    罗雅丹最担心的是大哥以及宋钰子之间有一些肢体上的冲突活着流血，但一看到大哥身上连衣服也没有皱一点点，心中夜机放心大半，却也不去理罗航，只是阴沉着脸站在原地，直道宋钰也走近了，发现宋钰身上衣冠整齐，四肢健全，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莫不是这就是宋钰所提起过的真意障，他说过这个阶段会出现很多稀奇古怪的幻境，如果炼神者不能走出这道关隘，终身神念也在这里止步不前。我想我真是想多了，大哥也许正是拿着宋钰陪他出去走走，哪里会有杀宋钰的心思，而且自己这扈从怎么可能会成为修道者呢！”

    “小姐！”宋钰笑嘻嘻地小跑过来，几乎是罗航前脚刚到，他后脚就追了过来，还晃着手里的橘子，像献宝一样朝罗雅丹笑道：“小姐，我找着一样好东西，那边还有很多！”

    “神识紊乱。”宋钰锁着眉轻轻补充道：“和修道者经常说的走火入魔一个意思！”

    对的，这一掌就是那个被夜叉杀死了的乌蛮拿手姿态，听力鬼说这一式叫做“抚大顶”，一个很奇特的名字。

    宋钰眼疾手快，扔了怀里兜着的橘子，三步并着两步冲过来，顺手将罗雅丹揽在怀里，用拇指掐着唇上人中穴，轻微释放出一点点神念检查着罗雅丹识海。

    罗雅丹、站在原地注视着笑嘻嘻走上来的宋钰，在确认自己大哥与宋钰平安无事后，罗雅丹整个身心、神念都松懈下来，脚下一软便朝地上倒去。

    她还是她，依然是坐在这软绵绵的被褥上，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除了面前那一滩刺眼的血迹外，一切都没有改变。

    想起力鬼，所有那些错乱的思绪一瞬间回归正统，无数念头也在这瞬间豁然而通，罗雅丹终于想起橘林中那两个熟悉面孔的名字。

    宋钰没有兴趣去猜测罗航的心思，冲夺人说道：“我的箱子还在海口，需要你帮忙拿来。”

    陡然间，粗布青年从怀中掏出一柄比成年人身高还要长的剑，至于为什么怀里能放下比成年人还要长的剑，罗雅丹没有去想，因为在她眼中看来，这本就不算奇怪的事。

    “有人说你是修道者，也有人说你杀乌蛮的时候用的是神念，你究竟会什么？”

    宋钰显然不是好老师，除了死板地说一些颅腔神经网之类的，就再没有别的话，难道他不知道女人最不喜欢听这些教条一样硬邦邦的话吗？

    宋钰无奈地笑笑：“我的朋友都可以知道我的身份，至于是做朋友还是做敌人，就看少爷你如何选择了。”

    夜叉俨然是罗航心中的偶像，但当知道夜叉真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反倒害怕起来。虽然此时不过初冬，但他人却如置身于冰窖中一般，双腿不断颤抖，眼神中充满着疑惑与恐惧。

    手掌迅猛若雷霆，罗雅丹觉得这一掌无论是气势还是角度，她似乎都在哪里见过，念头飞快回转，她渐渐想起：“是了，就是蛊惑彭亮背叛自己的那个杀手，好像叫乌蛮来着，是个很厉害的家伙。”

    罗雅丹甚至没有要春兰扶持，麻利地下床穿鞋往外跑，大哥单独将宋钰叫出去必然是没有好事，不管是大哥对宋钰不利还是宋钰对大哥不利，这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当罗雅丹跑到院子外面那条路上，放眼望去却是好几条或直或弯、或宽阔或狭窄的路面。

    树下，另外一人正抬着头笑吟吟地望着树上的同伴。

    宋钰摇摇头：“暂时你替我保管着，希望不会有用到它的时候。”

    罗航也紧张兮兮地站在旁边，知道宋钰身份后，尽管宋钰说过不会杀他，但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只能轻轻问道：“小妹她这是怎么了？”

    罗雅丹根本不理会二人，双手合成喇叭状凑到嘴边，朝空空的旷野轮流喊着大哥与宋钰的名字。

    炼神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根本没有所谓的枯燥，除了偶尔因为识海波动起伏剧烈，导致神念倒灌入中枢神经外会带来一些小痛苦。

    “大小姐！”站在门口的春兰立即跨过门槛跑过来，熟练地用毛巾醮湿了水给罗雅丹擦拭着嘴角，春兰一样想不明白，这罗雅丹坐在这里好端端的，怎么就忽然呛出这么大一口血呢？

    大哥手中的长剑穿过宋钰的胸膛，宋钰的手掌拍碎大哥的头颅。

    作为同行，罗航不可能没听过夜叉之名，因为夜叉一直在天关城活动，罗航也将自己与夜叉是同一个地方的人而感到与有荣焉，尤其是前几天隐隐听说通海河一役，天冲境高手乌蛮陨落。

    这片空间没有颜色，只有无尽的下坠，这和当初被倪雒华推进一个洞窟中取虚无杵时候的感受如出一辙。

    盘腿而坐的自己体内，还有一个同样思想、同样灵魂的自己。

    宋钰一席话差点让旁边罗航直接气背过去，如果夜叉都是普通人了，那世间恐怕除了天阙世家那些老不死外，都是普通人了。

    被托在掌心的五彩莲台渐渐闪烁着一蓬迷离的光晕，如星尘点点般洒落而下。

    外在的自己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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