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永不消失的背影

    “记得……长官！”

    这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你不愿再回想起来的，可往往你永远也无法忘却的恰恰正是它们。某一天，某一刻，或许是南来的风撩拨你的发丝，或许是北飞的燕叫响你的鼓膜，或许是星星暗了月亮圆了，或许是正午的日光从你杯中的茶水中反射出来荡漾了你的目光，或许是这一切让你心里一惊，一阵浓得无法言语的哀愁从你的胸腔深处透上你的喉头，让你离弃沉静的睡梦，抛开温存耳语的爱人，将美酒洒入泥土，只能用泪水来填补你空虚的灵魂。

    轰鸣的马蹄声伴随着尘土飞扬！

    把你的荣誉抛洒在雨中

    我甚至能够感到温斯顿的战马呼出的气息喷吐在我后背上的温暖。

    他给这世界留下的，是一个奋战的英勇的背影。

    将延续在我的剑中

    雷利开始后撤，组织他新的防线。罗迪克和达克拉在前沿尽可能地拖住敌人。

    永别了，我的战友，我的长官。

    他被那些恶意的、渺小的、愚蠢和自大的人们嘲笑地称之为“背影”。他们以为他畏惧，他逃避，他怯懦。

    这个姓名对我毫无意义。

    “以家族姓氏为誓……”

    “我的……长官。”

    但现在，那久远而陌生的曲调，仿佛正回荡在这片哀愁的大地上：

    “嗨，宝贝，上爸爸这来！”一支部队忽然从右侧出现在我们面前，摆出了战斗的姿态。当先那个说着粗鲁的话语大声挑衅的中年男子，除了卡尔森还会有谁？在他周围的士兵，无不露出慷慨坚毅的神色，以豪勇的姿态面对步步逼近的冲锋铁骑。和那些意志薄弱的新军不同，他们都是在坎普纳维亚城头上经历过生于死的考验的一群，是我们军中的中坚，这支部队坚强的脊梁。他们原本是向敌人中军攻击的，在我们开始以圆弧阵列后退时，他们沿着最短的直线插到了我们前面。

    “……全体向入口跑，不许转脸，不许低头，只许向前看，可以……”那是救了我们性命的声音。

    ……

    ……

    让晶莹的泪滴

    他从来没有逃避，而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去尽自己的责任。

    轰鸣的马蹄声伴随着尘土飞扬，混杂在那其中的，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声音。

    他们的动作太成功了，我们被他紧紧追赶，甚至无法回头。刚刚经历的激战让我们轻骑兵的速度优势无法体现，消耗过度的普瓦洛也已经不可能为我们提供任何帮助。我们正被这些从战斗开始就一直在保存体力的追杀者渐渐逼近。

    我敬爱的朋友

    温斯顿人的铁骑已经开始移动，他们的冲锋无可阻止。尽管他们在刚才惨烈的战斗中已经遭受了不小的损失，可仍然具备这战场上任何一支军队都无法比拟的强大战斗力。

    我们成功救出了弗莱德和左眼重伤的红焰，可战斗还没有结束。

    皮埃尔，我那个梦想成为一名伟大的传奇英雄的哥哥，曾经教过我一首歌，一首怀念同伴的歌。我几乎从来没有完整地记住这首忧伤的歌曲。

    “……你们这群猪猡，连件衣服都不会穿，就想着上战场杀人了……”那曾经是让我们羞恼痛恨的声音。

    来不及了吗？

    把我的思念带走

    “长官……”我忍不住上前，想站在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去抵抗那些危险的敌人。

    我们的阻挡几乎没有丝毫用处，已经失去了完整阵列的长枪手或许可以对付处于人数劣势的温斯顿步兵，但绝没有可能拦下这些恐怖的骑士，尤其是当敌人中那个同样伟大应用的将领路易斯王子冲在队列最前端的时候。

    如果有可能，我愿意付出我所有的财富和美德，作为忘却这些记忆的代价。可这不可能，它们终将与我的生命相伴，同时，它们也将回忆的勇气赐予我悲伤的心灵。

    在这个时候，以松散的步兵阵列去对抗疾驰的重装骑兵，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队长！”前方，我的战友们发出惊呼。在这样的时刻，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那个我们初次见面时对他的称呼，队长，那个最小的军职，那个卑微的称呼，那却是我们永远的长官。我不知道我敬爱的长官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敢回头，我不忍心回头。我怕我忍不住这样强烈的感觉，违背他的命令，冲到他的身边，和他一起面对死亡。

    罗尔的匕首重重敲在弗莱德的头上，让他失去了意识，暂时地安静下来。但这个沉默的、经常被人们忽视的战士也正在无声的哭泣。

    那个正在用自己的血肉去阻拦那些金属怪兽的人，名叫卡尔森，步兵小队长，是他让我从一个胆小幼稚的少年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他难道不是个嗜睡、懒惰、胆小、喜欢虐待士兵的无良中年人吗？我宁愿他是如此，宁愿他不是一个如此英勇和具有高贵的奉献精神的人啊，我只希望这个年长如我父亲一般的男人活着，活在我们身边，用他粗鲁的话语斥责我们，调侃我们，而不是像这样，如一个英雄般，永远地活在我们的心里。

    让燃烧的火焰

    把你的呼吸抛洒在风中

    永别……

    “长官，请让我和您一起战斗！”我胸口一阵激荡，不知是什么因素让我变得勇敢，让我有勇气，让我提出这个违背我意愿的申请。我希望能够活下去，但这一刻，我更希望死在沙场上。

    轰鸣的马蹄声伴随着尘土飞扬。

    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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