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学生，坏学生及其他

为那种事情担心呢。你想想，我要是学什么塑能啊召唤啊之类的法术，在漂亮女孩面前一下变出一只小猫，或者喷一条魔法烟花出来，多拉风啊。可现在偏偏学的是亡灵魔法。我总不能说：嗨，小姐，想跟我一起去看死尸吗？”

    “冰剑。”

    “你以为死神是什么？”

    “你们……从来没听说过？”

    “普瓦洛，你这个混小子，我最恨人在厕所里算计我了，你就和你的那个酒保朋友一样卑劣。接我的冰风暴。”

    “你在他酒里放泻药了？”我马上浮想联翩。

    “是吗？连您都这么说，看来我是终生和魔法无缘了。”普瓦洛的意志顿时消沉了下来，脸上一片失望，“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可我还是不甘心。谢谢您了，今天能见到您，我实在是太荣幸了。谢谢。”

    “而亡灵魔法，并非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么邪恶。真正的亡灵魔法，是与死者的灵魂沟通，引导他们走向幸福终结的魔法。如果让我说，这才是最崇高最神圣的魔法。孩子，虽然我自己不会，但我可以教你。我希望你能自己去寻找亡灵魔法真正的用途，希望你会是最崇高的亡灵术师。现在，魔法的大门已经向你敞开了，只看你愿不愿意迈进来。”凡罗那的脸上洋溢着圣洁的光辉，在我眼中，他的大圆肚子似乎也不是那么搞笑了。

    “不要对死神有偏见，孩子。既然她是神，就是仁慈宽厚的。对死神有偏见，就像对魔法有偏见一样，都是愚蠢的。”

    摇头。

    “水元素召唤。”

    “学过不少，类似最基本的火弹、旋风、祝福、开锁、召唤等等，可就是什么也学不会。”

    在这样严酷的锻炼中，普瓦洛想必会提高的非常快吧！

    普瓦洛顺从地伸出左手，他盯着那印记看了半晌，这对于雷利、达克拉和罗迪克来说没什么特别，可我和弗莱德都十分惊讶：这个印记我们只看了一眼就浑身难受，可眼前这个胖老头居然津津有味地看了半天，确实有几分门道。尤其是他边看边抚摸着普瓦洛的左手，嘴里还啧啧有声，实在是很……很变态。

    “妈的，又是这招，啊……”

    “用这个会有效么？你说过，他可是相当了不得的魔法师。”

    “这是火球术的魔法卷轴，只要轻轻一擦，转眼间就会引发剧烈的爆炸。”

    “骷髅战士召唤！”

    “直接攻击那个老死鬼当然无效，但我在厕所里的一堆厕纸中放了一张，而他现在正在厕所里，快要出来了，嘿嘿……五、四、三、二、一……”普瓦洛的美丽双瞳中透出一抹异常阴险的色彩。

    “哈哈哈哈，你居然学这些没有用的垃圾，难怪你学不会，哈哈哈哈……”

    “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说过，即使你就是死神我们也是朋友。”他面无表情地说，可从他的语调中我分明读出了坚定的支持。

    “是的，学过一些。”

    “噗……”一向沉稳的弗莱德也忍不住喷了我一脸的水，“就为了这么无聊的理由？”

    “啊，这招你是从哪偷学来的。”

    “我现在才知道，当初真的不该学亡灵魔法啊！”

    “是死灵系的。没错，你是个亡灵术士，而你的左手上，正是黑暗女神苔芙丽米兰斯忠诚的印记。”凡罗那的话正像一颗突然爆炸的火球，震得我们说不出话来。我想象着英俊的普瓦洛终日和支离破碎的尸体打交道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心寒。

    “你说，你学过魔法？”正在普瓦洛尴尬的时候，凡罗那终于开口了。

    “大家快来看飞猪啊。”普瓦洛大喊。

    “好的，你留下来吧，作我唯一的学生。”凡罗那抚摸着普瓦洛的头，慈爱地宣告，然后转脸对我诡异地一笑：“小杰夫，欢迎你经常来看你的朋友，可是不要空着手来哦。”

    一个大号的水球发过来，浇了我们一身，接着凡罗那大吼：“我还没问呢，你们摇什么头啊！”

    “那你见过老到不能走路，不能说话，不能站，不能坐，甚至不能思考，但还活着的老人么？”

    “普瓦洛，最近的学习怎么样？”在一次探望中，我问。

    在这半个月时间里，普瓦洛对魔法的情绪经历了极大的波折，由一开始的感动激荡，到发出第一个诅咒法术的兴奋，到渐渐地平静学习，再到厌倦，最后发展到痛恨酒鬼老师凡罗那恶劣的教育方式，不出我意料之外地和凡罗那结成了不世仇敌。

    就在普瓦洛转身欲走的时候，凡罗那又说了一句：

    “不是无缘，孩子，你就是为了魔法而生的。”

    “活该你个老酒鬼，骨灵攻击。”

    “怎么，还在为信仰的事情发愁？”

    “嗵！”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原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厕所瞬间化为瓦砾，然后就看见一个胖大的身影惨叫着掠过天空，他穿着宽大的长袍，看不出有没有来得及提裤子，但两条肥腿似乎光溜溜的，情形十分诡异。

    “这你也会，啊……”

    “大海无量！”

    这个无良的法师在这个最让人感动的关头露出了酒鬼无赖的真实面容，对我横加讹诈。尽管如此，为了普瓦洛的魔法生涯，我不得不屈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