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战士的最后一刻

    “我是‘喔喔’的叫……不对，我没叫过。”谁说魔法师都是聪明人的。

    他是第一个向我致敬的贵族，但在那之前，无数人已经向他致敬了无数次。

    “原来是你，年轻人，啊，还有你。”埃奇威尔不知道那里受了重伤，腰部以下的盔甲几乎都染成了红色，肩上还插着一支箭，血流不止。

    “他和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人不一样，”普瓦洛低声说，“他死得不遗憾，我能感觉得到。”我们并不知道，普瓦洛的话是有根据的。

    “普瓦洛，你在干什么！”躲闪中，弗莱德大喊，“魔法掩护！”

    这个高贵的骑士有着一个怎样的过去？他口中的朋友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是怎么叫的？”

    原来，埃奇威尔在全军受伏之后没有忙着向后退却，而是带领部下冲上了山坡，尝试着冲出伏击圈向提特洛城求援。可温斯顿人把整个出口全部堵死了，埃奇威尔他们根本没有突围出去的可能。在经过一番顽强的抵抗之后，他的手下全部战死，只有他在斩杀数名敌军之后冲入山间丛林中。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我们可以想象当时场面的惨烈。即便身受重伤，他仍然没有放弃希望，甚至试图爬下近两百步的山崖山崖，下到提特洛城报警。用他的话说，即便是摔死在城里，如果能让守军发现后提高警惕，那也值得。

    “你们都有来的理由，可是为什么我也要来冒这个风险啊！”普瓦洛换上了一身紧身衣服，跟在我和弗莱德后面，丝毫看不出一个魔法师的骄傲和矜持。

    又这样试探了几次，我们的敌人渐渐熟悉了相互的配合，一次次突击着我们的防线。有时几柄剑同时刺来，确实让我们难以阻挡。幸亏他们顾虑“墨影”的威力，不敢全力猛攻。即便如此，我身上也已经中了两剑，弗莱德的左臂也受了轻伤。

    “果然是德兰麦亚士兵啊，我终于……终于等到了。”一个高大的影子从草丛里滚出来，身上穿着德兰麦亚的骑兵盔甲。是我们的伤兵。

    “我不能让朋友一个人冒险。”

    “是德兰麦亚的士兵吗……”

    我忙把头盔戴在他头上，生怕戴歪了，轻轻地左右调整着。

    好快的刀。

    “你是谁？”弗莱德拔出剑指向草丛问。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和他的朋友之间发生过我们难以想像的感人故事。

    “埃奇威尔先生！”弗莱德一声惊呼，忙扶起受伤的埃奇威尔，把他搀扶到树下靠着。

    “杰夫……”

    可就在这个岔道，我们遇到了预料之外的麻烦：

    一阵古怪的声音从一棵树后传了出来，继而普瓦洛探出满是银发的脑袋，对着战况正激烈的战团遥遥画了一个圈。

    “我只会加速术！”

    死得不遗憾，也许吧，我想。这个人在两个少年心中撒下了战士精神的种子，谁知道在此之前，他将多少个未经世事的懵懂少年，变成了驰骋疆场的英勇战士。

    一个新的岗哨出现在岔道口上，几个高大的温斯顿士兵正忙着摆设栅栏、安置营帐。这个位置不仅是监视大路动静的最佳位置，也封住了山林通往大路的唯一出口。

    一道白光从他的手中射了出来，直奔向激斗中的战团。四个温斯顿士兵见到有魔法袭来，都吓得大惊失色，远远跳到一边躲避。

    奇怪的是那道白光并没有攻向我们身旁的敌兵，而是直奔向战团中央的我和弗莱德。顷刻间，我们被白光笼罩了。正当我吓得要大叫起来的时候，忽然间觉得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全身一轻，似乎身上的盔甲轻了不少。奇怪，这是什么魔法？

    “我……怎么说我也是个法师，你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列兵怎么能如此侮辱一个有知识的贤者？”魔法师的荣誉感在普瓦洛身上稍稍发挥了一点作用。

    我们离开了。在我们身后，是个伟大战士的躯体。我们彼此并不熟悉，但这个人在短短两次的会面中给两个少年士兵展现了一个战士的高尚品格。公正、尽职、忠诚、友善，甚至面对死亡都没有恐惧，走得那么从容又那么矜持。

    这个时候，我已靠到弗莱德身侧。

    他解下了自己的佩刀，交到弗莱德手中：“这把墨影陪了我十几年了，送给你也算物有所值。年轻人，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觉得你很像我。好好用它，别……别给它丢脸。”

    “四个士兵在安帐篷，应该还有一个小队指挥官，让我看看……哦，在那呢。”顺着弗莱德的目光，我看见正倒在一棵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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