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肖弟子

飞绿岸，画梁轻拂歌尘转。为谁归去为谁来？主人恩重珠帘卷。”

    阿碧沉吟道：“那可真是不巧了！慕容公子刚刚前些日子刚刚出门，大师父来得晚了几日，就没有碰着公子了。”

    阿碧道：“这里去燕子坞琴韵小筑，都是水路，倘若这几位通通要去，我划船相送，好不？”

    鸠摩智道：“小娘子是公子府上何人？该当如何称呼才是？”

    鸠摩智道：“如此有劳了。”携着段誉的手，轻轻跃上小舟。那小舟只略沉少许，却绝无半分摇晃。阿碧向鸠摩智和段誉微微一笑，似乎是说：“真好本事！”

    过彦之低声道：“师叔，怎么办？”他二人是来找慕容氏报仇的，但弄得如此狼狈，实在好不尴尬。

    崔百泉见她交还兵刃，登感宽心，当下依言将小舟划入一处小港，但见水面上生满了荷叶，若不是她指点，决不知荷叶间竟有通路。

    “这位公子，参合庄的名字外人不会晓得，你是从何得知？”阿碧说着一口夹杂这苏州土话的官话，甜甜糯糯，几人勉强听得明白。

    阿碧嫣然一笑，道：“公子，你精通音律，也来弹一曲么？”

    “公子说笑了，我一个小丫头，哪里懂什么武功。”阿碧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船自然要上，小姑娘，我问你，你师从何人？”王烈说道。

    阿碧五指弹抹之际，尚有余暇腾出手指在金算盘上拨弄，算盘珠的铮铮声夹在软鞭的玎玎声中，更增清韵。便在此时，只见两只燕子从船头掠过，向西疾飘而去。

    这时鸠摩智道：“小僧是慕容先生方外至交，特来老友墓前一祭，以践昔日之约。并盼得识慕容公子清范。”

    “好了，带路吧。”王烈不再追问，冷冷地说道，苏星河这不肖弟子，自己不成器，收的些徒弟也不争气，逍遥派的弟子岂能为奴为婢，这群混账东西，才多少年，逍遥派就被他们搞成这个样子，等他见到了苏星河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阿碧道：“啊哟，真正对不起，这是霍大爷的么？这算盘打造得真考究。你家里一定很有钱，连算盘也用金子做。霍大爷，还给你。”她左手拿着算盘，伸长手臂。崔百泉人在岸上，无法拿到，他也真舍不得这个片刻不离身的老朋友，轻轻一纵，上了船头，伸手将算盘接了过去，侧过头来向鸠摩智瞪了一眼。鸠摩智脸上始终慈和含笑，全无愠色。

    “小丫头，我问你，你师父可是叫做康广陵？”王烈问道。若然阿碧真的是康广陵的弟子，那就也算的上逍遥派弟子，就算康广陵已经被苏星河逐出师门，王烈也不会任由阿碧继续在慕容家做个丫鬟，况且他对阿碧的观感不错，慕容复是什么人她自然知道，也不希望这么一个单纯可爱的小丫头就这么陷在慕容家。

    如此曲曲折折的划了两个多时辰，未牌时分，遥遥望见远处绿柳丛中，露出一角飞檐。阿碧道：“到了！霍大爷，累得你帮我划了半日船。”

    为了怕阿碧故意把船弄翻，崔百泉主动提出划船，阿碧客气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崔百泉用言语堵住，把船桨给了崔百泉，她自己则是拿起崔百泉的金算盘和过彦之的长鞭当做乐器演奏起来。

    王烈负手站在船头，鸠摩智则是紧抓着段誉呆在船尾，和王烈保持距离，崔百泉和过彦之则是在船中间靠着阿碧，以防阿碧使什么手段，他们可没有忘记此来燕子坞是为了寻仇。

    阿碧的俏脸一下变得惨白，说话也有些结巴，道：“公子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

    阿碧左手拿着软鞭鞭梢提高了，右手五指在鞭上一勒而下，手指甲触到软鞭一节节上凸起的棱角，登时发出叮、玲、东、珑几下清亮的不同声音。她五指这么一勒，就如是新试琵琶一般，一条斗过大江南北、黑道白道英豪的兵刃，到了她一只洁白柔嫩的手中，又成了一件乐器。

    崔百泉涩然一笑，道：“不错，不错。姑娘真是雅人，我这门最俗气的家生，到了姑娘手里，就变成了一件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