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天地人

这衣服破得不行了，上面还全是血，没法穿出去……”

    ……

    他并没有就此放松，而是走出树荫，在小谷里的某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过了很久，重繁摇头道：“不用跟我说。”

    重繁顺着第一个摊子边走边看，姜风却被前方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吸引了过去。

    姜风摇摇头道：“还是要多锻炼啊，老懒得动可不行。”

    一路上，他把他所有知道的关于大考的情况全部告诉给了姜风。

    我不是懒！我是有病！

    姜风和重繁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全亮，阳光洒在河上，荡漾出无数金色的碎片。河岸两边已经摆起了无数摊位，沿着河势延伸出去。

    灰影滑进树屋，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像褪皮一样滑了下来，原来那是一件披风。

    他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竹篓的边缘，坐了下来。

    “人考考实际战力，每年的项目略有变化。有直接对战，也有实境突破，只有临考时才能知道。”

    “……”

    他说得非常认真，姜风笑了笑：“好，那就拜托你了！”

    其中一个大汉捏着一根土烟卷，兴致勃勃地对旁边那个人说：“你听说了吗？朱阳城城墙塌了，国君震怒！”

    “嗯，听说过。”

    但姜风还是有所感应一样，盯着那片草丛看了很久，才警惕地移开目光。

    朱阳城？

    朱阳城，正是朱天国帝都内城的名称，是国君与贵族的居所。

    也许这是他们这种人的正常行事方式，但至少是现在，重繁不想这样做。他不想去打听姜风的秘密，即使那可能跟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怪病有关。

    我的身体？

    他抬起眼睛，目光明澈，“我想知道的时候会问你的，但……不是现在。”

    他翻身下树，巡视了一周，什么也没发现。

    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一声无声的咋舌。片刻后，一团灰蒙蒙的影子从石头、大树、草堆等所有的影子里滑过。

    这里是谷里最好的监察地点，无论从哪个方向过来，都会被他收入眼底。

    老人默然片刻，道：“少爷，我知道您想交一个朋友，但是他……准确地来说跟他无关，但跟您的身体关系很大！”

    重繁摇摇头：“说正事。”

    重繁听见这话，脸马上一热，险些直接叫出了声。

    重繁换上一看，有些意外。

    他向来爱洁，一天换三套衣服的时候也是有的，什么时候会把一件血衣连穿三天？

    重繁被他分心，解释道：“九省武修通考分府、州、县三个级别，这个你应该知道。”

    “收木系元核碎片，每片五银币，多多益善！”

    他跟重繁决定先分头行动，约好时间再碰头。

    “月狸珠两颗！每颗只要十银币！”

    它几乎透明，在黑夜里极不起眼，就连凑近了也很难被发现。

    “地试考大地万物。九天玄极两块大陆，玄极二城，九天八国。风土人情、势力分布，都在一卷之间。”

    他皱起眉，口唇微动，无声问道：“我不是说要在这里留一阵子吗？”

    老人从小看他长大，对他的个性极为了解。他深吸口气，道：“我派人去查了一下这个少年……您放心，我并没有泄露您的行踪。”

    他无声地道：“这少年对我没有恶意，我也不想知道这些。”

    他侃侃而谈，说得非常清楚。

    听完他的话，姜风思索良久，舒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总之，变强才是正道！”

    重繁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眼中毫无睡意，异常清醒。

    姜风怀念地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说：“这是别人送我的，一直没扔，倒是刚适合你。”

    姜风在自己少少的几套衣服里翻了翻，扔给他一套：“穿这个吧。”

    这也跟他那个最重要的小姐有关吗？

    他自从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觉得，他应该联系老人，给自己准备点必需品……

    这样的集市对于修武者来说，不光是一个买卖东西的地方，同时也是一个通向武修社会的窗口。

    这是两人之前的交易内容之一，按照他的习惯，他原本应该一点点地透给姜风的。

    北姜这样的家族势力，当然自成一套系统。而那些不属于家族的散修，这样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就非常重要了。

    他皱眉问道：“地试的限定范围是不是太大了？”

    重繁低头看了眼自己，略有些难堪。

    重繁敛下眸子，沉思良久。他不做指示，老人也不敢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