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哇,你可真富有。”守缺艳羡无比,她只有一具法身,别无它物,“剑就是主法器。”
守缺呆呆地想了一会,“我需要……别人给我做出安排,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慕行秋拿起剑,将其它东西一件件往袋里送,它们都会自动缩小。
慕行秋心中一动,守缺的性格尚未定型,可塑造的余地非常大,可以将她变成忠诚的奴仆。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小会,慕行秋很快就觉得无聊,他不想要奴仆,反倒是他对罗老汉做出的承诺仍然横亘在心里,驱之不去。
“可是忍着不吃也挺痛苦的,那些人一靠近,我就忍不住想吞掉他们的魂魄,饥饿的滋味真难受啊。”守缺看着慕行秋,眼神迷离,不由自主地舔舔嘴唇。
荒野中的植物被烧掉大半,不是太难以行走。
不等她说完,慕行秋已经御剑飞起,兜了一圈回来,“我已经会了,但是不够快。”
慕行秋嗯了一声,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件事,他在想怎么找到那三名符箓师,皇族子弟符临带领九名士兵已经跑得远了,正从集镇拐进西南方的道路,以他们的速度大概永远也追不上早已飞远的符箓师,依靠两条腿的慕行秋更无可能。
“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慕行秋纵身升空,以气飞之术向西南方追去。
“吃,但不是这种。”守缺借机追上来,“其实我喜欢吃魂魄,活人的魂魄最好,刚死不久的也可以,再过几天味道就会变差,但也还能吃。”
“瞬飞也叫瞬移之术,消耗的法力真不是一般多,每次之后都要休息一会,可我是个‘听话的人’。”守缺施展瞬移之术,身影消失,片刻之后出现在东边十余里之外的荒野中,“这里有法术干扰,我不该飞这么远……”
“昨天之前你并不认识左流英,他杀死了你的一部分残魂,也没有给你明确的承诺,为什么要听他的安排?”
“够了!”老太婆打个没完没了,罗老汉怒声呵斥,“他说了,不定什么时候还有灾祸降临,等我死了,看你还能打谁?”
老太婆哭得更凄惨,却也别有别的办法,只得跟着老头子继续往皇京的方向走去,前方数十里起码还有一座营地可以落脚。
“你从前一定是……”慕行秋打量守缺。
“跟一碗粥既有关也无关,没吃过老汉的那碗粥,我绝不会插手此事,可一碗粥的确不值得我付出这样的代价,我只是想知道遵守承诺是怎样一种感觉。”
她仍然不敢与慕行秋并肩行走,只是跟得稍近一些,低声问:“粥比树叶要好吃吗?”
守缺又想了一会,露出单纯的微笑,“不行,必须是左流英这样的人才能对我做出安排,我打不过他,而且……而且他就像那种最擅长做安排的人,对不对?”
在向罗老汉做出承诺时,慕行秋感受到某种情绪在心内滋生,似乎能比厌恶生长得更壮大一些。
慕行秋止步向烧毁的集镇望去。
慕行秋觉得这样够了,十名圣符军的身影已经消失,他得尽快追上去,于是对守缺说:“你再演示一次瞬飞给我看看,这回飞远一点。”
慕行秋无动于衷,守缺离人群越远越自在,路边的灌木被烧得七零八落,她摘下一片幸存的绿叶送到嘴里,咀嚼几下立刻吐了出来,“呸呸,真难吃。”
“很听话的弟子。”
嗖的一声,地上的物品同时飞进小皮袋,袋子瞬间膨胀了一下,旋即恢复原状。
“好啊,飞行之术有很多种,物飞、霞飞、云飞、风飞、气飞、瞬飞等等,你想学哪种?”
守缺连连摇头,“我没想吃你的魂魄,真的,一点也没想……呃,想了一点,但是我能忍住,吃魂虽然能去除饥饿,可是……”守缺打了一个寒颤,她想起自己的残魂被击毁时的感觉。
守缺双手乱摆,“可我现在不吃了,我已经知道魂魄受损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我再也不吃了,饿就饿着吧,反正饿不死。”
“那我先学气飞吧,一种就够。”
慕行秋和守缺顺着官道原路往回走,不紧不慢,像是在视察自家的产业,一群百姓愁苦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希望迅速破灭,罗家老太婆突然号啕大哭,抬手捶打自家的老头子,“一碗粥!一碗粥!”
逃难百姓的哭声隐隐传来,守缺突然跑到前面,张嘴要说什么,胆气却弱了下去,低头让到一边,如是反复三次,慕行秋全当她不存在,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前方的一道山坡挡住了圣符军的身影,他也不着急。
“你可以试试。”慕行秋说,他虽然还不能随意施法,但是在遭到进攻时会自动做出反抗,因此不怕守缺吞魂。
“左流英说……”
“气飞有十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