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情崩

流城多年，那里的散修最早流露出入魔迹象，杨清音等人很久不与他联系，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与慕冬儿走到一块去。

    “我得承认，慕冬儿他们如果真的藏在望山，的确是一个聪明的选择，那里是我的三十三动法术到达不了的少数地方之一。他们想在那里制造一个能将我击败的‘偶然’，这是你的三个计划之一，我不觉得它能实现，但我绝不会大意，很快我就能将这个可能的‘偶然’也握在手里，就像阻风山、野林镇，还有拔魔洞，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唯有魔魂是个例外。”

    接下来的几天里，更多豢兽师陆续赶来汇合，带来更多的消息，殷不沉还是下落不明，皇京那边倒是有一些动向。

    甘知泉宠爱弟弟，将看上去前景更好的选择留给了他。

    甘知味等人的离去对杨清音是一次重大打击，倒不是因为遭到了背叛，而是明知昆沌有问题，道统可能是个火坑，却拿不出明确的证据劝说大家留下。

    他还是那么大点儿，个子没长，身形倒是瘦了一些，巴掌大的脸上多了几分成熟，不那么容易脸红了。小蒿觉得飞飞现在的模样很有意思，一见到他就笑个不停。

    慕行秋在无声之地已经停留了很长时间，心境越来越脆弱，情绪则越来越不受控制，幻象中的杨清音在面对种种意外时表现得宠辱不惊，慕行秋却了解她心中有多痛苦。

    慕行秋能够充分体验到这些痛苦，即使幻象是假的，这些痛苦却是真实的。

    恰在此时，杨清音接到万子圣母的一封信，信中邀请豢兽师前往群妖之地东北边缘的阻风山，那里是妖军的大本营，各路妖族如今都向阻风山聚集。

    甘知味恋恋不舍地将火麻雀交给了飞飞，“它是灵兽，可我不能带回道统……”

    “洪福天是怎么回事？”慕行秋也跟杨清音一样，对洪福天出现在慕冬儿身边感到奇怪，这不在他的安排之中，显然是龙魔做出的决定。

    无声之地对这名囚犯的改造接近完成了，昆沌的幻象一直陪在慕行秋身边，有时冷眼旁观，有时说上一些话，将慕行秋的心境搅得更乱。

    火麻雀已经得知主人的决定，站在飞飞头顶，缩成一个小小的红色圆球，背对甘知味，一声不叫。

    经此分裂，豢兽师当中的人类更加稀少，不到一百人，妖族占据了绝大多数，初其成员加上后收的弟子，共有两千余名，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准备参加不久就将开始的大战。

    魔种被俘，洪福天也已摆脱魔念，大概是幻象的原因，他看上去过于神采奕奕，与魔行秋记忆中的样子不尽相同。

    除了杨清音和小蒿，甘知泉是唯一留下的道士，理由非常简单，“万一重回道统是错误的决定，我们兄弟二人当中得有一个人留在正确的这一边。”

    按现在的速度，一到三年之后，人类就能准备好与妖族展开决战。

    在鸿山孤绝的山顶，两人停留数日，与其他豢兽师在此集合。

    望山曾经被重重法术环绕，连道士都难以进入，道统退隐之后，法术渐消，人类和妖族的军队曾经一路攻到望山脚下，与半魔大军展开死战。战后，妖族短暂地占据过望山，可那里的遗留的法术实在太多、太复杂，谁都清除不掉，妖族不得不退走它方，如今那里已是一片荒芜，没有已知的居住者。

    杨清音和小蒿一路向北飞行，她们从其他豢兽师那里得到消息，殷不沉与慕冬儿很可能躲在群妖之地。

    昆沌的法术对人类的影响越来越广，圣符皇朝和诸侯国抛掉明争暗斗，共同组建了前所未有的庞大军队，兵分十几路屯集在边境地区，离鸿山不远就有一座绵延十余里的军营。

    “我不会阻止你们离开，只是希望你们还能记得豢兽师的生涯。”杨清音只能说到这里了，飞飞曾经转述过殷不沉的一些话，据说是魔魂秦先生留下来的，内容极其令人惊讶，杨清音自己尚未完全相信，自然不会用来劝说别人。

    可是整整十天过去，殷不沉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杨清音在鸿山停留的第十三天，终于有一名后到的妖族豢兽师带来偶然得知的消息，殷不沉和慕冬儿很可能去了望山，同行的还有龙魔和散修洪福天。

    飞飞天生脾气好，修行之后更是心如止水，他了解小蒿，对她的嘲笑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真的施法让自己显得苍老一些，逗得她更开心，然后说：“小蒿师姐还是一点都没变。”

    天下散修此时尽在皇京，分享祖师的余泽，全心提升自己的实力，虽然道统并未发出号召，散修们为了表示感恩，几乎都加入了圣符皇朝的军队，也要为今后的大战出一把力。

    “祖师会赐给我们与现在的境界相应的内丹……”甘知味脸色微红，但还是代表大家继续道：“祖师还会去除再灭之法的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