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秃子的告别

    “我的美好回忆可挺多，一件一件回想，七七四十九天都不够用，头七天记忆最清晰，是吧？我要分一天给父母、一天给野林镇、一天给庞山、一天给小蒿飞飞他们，剩下三天都给你和慕冬儿，可你们两个总不在一起……没办法了，小秋哥，我只能分给你一天，然后两天给慕冬儿。”

    “真的不需要帮忙吗？”小蒿跃跃欲试。

    “我不怕危险，小秋哥，我大概……只能陪你这一会了。”

    “当然，你可以留下。”慕行秋说，服日芒状态令他无法表露出太明显的情绪，“你忍了多久？”

    慕行秋拍拍跳蚤的脖子，对它说：“这里不需要你了，以后要练好幻术，知道吗？”

    “止步邦也是法术造出来的虚空，只是规模比较小，西海是它向世人展示出来的幻象，它无所谓在哪，或者说是无所不在也可以，记得吗？左流英和龙魔进入止步邦时也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抱歉？”秃子睁大眼睛，用三缕头发将自己支撑起来，“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就算大良和辛王子站在这里，我也敢这么说。”

    灭世驮着豢兽师们飞出望山，殷不沉指着前方的乌云与大量互相纠缠的法术、妖术：“外面在打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们不等道尊了吗？”

    慕行秋将昏迷不醒的慕冬儿交到杨清音怀里，“他没事，带他离开这里。”

    “让秃子去吧，我保证他不是去捣乱。”小蒿的语气罕见地严肃。

    秃子满意地点点头，转过去望了一眼山谷，星云树正在大批死亡，同时迎来大批新生，样貌变幻不定，“哇，真是不可思议，小秋哥，从前你能想到咱们有一天会走遍天下，见识这么多有意思的事情吗？”

    杨清音寻思了一会，终于点点头。

    “我很想念芳芳。”秃子说。

    “抱歉，秃子，我帮不了你。”慕行秋不敢轻易使用幻术，他更擅长战斗，而不是救人，而且许多道士都预言过秃子的死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秃子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栏杆上掉下去，“然后老马生小马，小马再生小小马……唉，我以为我会继承家里的杂货铺，可以光明正大地吃糖果，不用再挨打了。”

    “左流英能出来了？”小蒿很高兴。

    “告诉我什么？”杨清音愕然。

    慕行秋正努力维持服日芒状态，抬头笑道：“秃子，听话……”

    杨清音手里攥着珍珠，怀里抱着慕冬儿，第一个升到空中。

    “我很满足。”慕行秋笑道，心中一动，“如果我能将你送进霜魂剑里，你愿意吗？”

    “我想也是，老娘虽然脾气不好，可她……”秃子想了一会才找出合适的词汇，“可她很大气，嗯，拿得起放得下，不过要是在野林镇，她恐怕不好嫁人……”

    慕行秋摇摇头，“魂魄在剑里动弹不得，你们两个恐怕见不到面。”

    慕行秋也笑了，“最好这样，他会记得你，在虚空里，他问起的人只有你和杨清音。”

    神树不知是否已被彻底销毁，慕行秋不在乎了，看到的真相越多，他越明白一件事：未来不站在人类与妖族一边，扰乱它比维持它更有意义。

    杨清音紧紧抱住儿子，为了压抑心中的激动，甚至说不出话，秃子飞过来，盯着慕冬儿看了一会，长出一口气。

    慕行秋心中一震，体内的魔劫险些外泄，他发出一道幻术，进入秃子的脑子里又回来，“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魂魄是人类与妖族的精华，你的身体虽然没了，可是精华一直都在。”

    “现在？”杨清音吃了一惊。

    “呵呵，我喜欢精华部分。”

    慕行秋一直没说他在止步邦里见到过秃子的母亲，现在也不想说。

    “呵呵，他必须记得我，在镇魔岛上，他可没少给我找麻烦，小秋哥，他比咱们小时候都要淘气。”

    “小秋哥，离你施法还有多久？”

    小蒿也飞起来，轻轻叹了口气，这是她在练习念心幻术时从秃子脑子里无意中得知的信息，承诺过不经秃子允许绝不对任何人透露，“他要死了。”

    小蒿只好也飞上天空，飞飞恭敬地向慕行秋施以道统之礼，什么也没说，跟着上天，殷不沉欲言又止，最后背着飞霄升起。

    “嗯，众生终有一死，死前的心境会影响魂魄的状态，有人陷入恐惧与悲痛，也有人只想美好的回忆……”

    杨清音终于明白那句“带他离开”是什么意思，“你要留下？斗法还没有结束吗？”

    他同时施展魔尊正法和念心幻术寻找虚空，栏杆上的秃子紧紧盯着慕行秋，下决心要将这一幕牢牢记住。

    慕行秋点点头，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融合了不少魔劫之力，虽然没有慕冬儿的帮助，威力会有所下降，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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