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位女祖的锻骨拳不一样,她只是对招式稍加改造并加快速度,就将一套单纯练体的拳法变成了威力强大的攻击之术。
小秋一遍又一遍地观看活动图文,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杨宝贞的声音平淡舒缓,丝毫不为小秋的拳法所动,“道法无边,锻骨拳只是搏斗之术,威力再大也没有用,慕行秋,你找到自己的传承了吗?”
可是芳芳只走出十几步就掉下来,好在她身体轻捷,平稳地落在地上。
除了无名之科传人寥寥文字缺失,另外十七科无不人才济济,禁秘科号称招收弟子最难,而且最易入魔,可是取得注神道果的道士却不少,小秋猜想这或许是此科最吸引人的地方,他看到了左流英的名字,位于塔壁下方,关于他的文字记载不多,而且含糊不清,祖师塔似乎还无法给他下定论,小秋不想惹起两名都教的注意,因此也没有看得太细。
芳芳转过身,好像刚从存想中苏醒,看着小秋,一点也不意外,说:“养神峰不是普通的山峰。”
“你是怎么想到的?”小秋的脑子轰然炸开,芳芳的提示太重要了。
塔壁上的女子图像居然在演示锻骨拳,小秋着实吓了一跳,他并没有进入纯粹的存想状态,马上挪开目光,以躲避无名之科的召唤。
“恭喜,庞山出了一位天才弟子。”
“芳芳?”他惊讶地叫道。
“跟你一样,每天试一次。”
“没有。”小秋再一次撒谎,如果今天跟来的都教是林飒,他会选择和盘托出,并且虚心讨教,可是面对杨宝贞,他一句实情也不想透露。
“我……我自己瞎想出来的。”小秋忙收势站好,他不愿说出自己看到的异象,可他知道想在庞山撒谎是很难的,心不由得乱跳起来。
不只如此,整个塔壁都在向他敞开,密密麻麻的图文仿佛满天星辰闪烁不定,上一次思祖日他曾经见过这种景象,可当时只维持了极短的时间。
“好独特的锻骨拳,你从哪学来的?”乱荆山女都教和声问道,笑容虽然跟刚才没有多大区别,眼神却是饶有兴趣。
最让小秋惊讶的是,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进入存想状态。向四周望去,数百名弟子当中,他是唯一清醒的人,跟他一样能看到全部图文的人似乎只有那两名女都教。
“那你应该继续找。”
小秋咳了一声,“你想到办法了?”
芳芳眼睛一亮,“大小随意——如果不是养神峰太大,而是咱们太小呢?”
都教杨宝贞本人不在,她的三条提醒立刻失效了。小秋绕山行走,发现今天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爬山还真难,到处都有人,晚功都被大家忘在脑后了。
这些女传人的确在练锻骨拳,可是细看下去,又与庞山传授的拳法稍有区别,二十九人各自的招式也不尽相同,传承越往上,差异越大,位列三代十二祖之一的女子施展的拳法尤其独树一帜。
旁边就是禁秘科,区域内还是只有三名弟子,芳芳已经完全进入存想状态,小秋没去打扰,有些羡慕地望向塔壁——能得到向往的传承真是幸福啊。
“这是……”小秋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道法无边,大小随意,变大很正常吧。”
不知不觉间,小秋又回到了无名之科的区域,能看到全部十八条传承,自然也就可随意选择庞山十科当中的任意一科,小秋心中有底,对那二十九个仍在打拳的图形也就没有太多抗拒,于是止步看了一会。
“你也在登山?”
小秋猛地睁大眼睛,禁秘科的塔壁上竟然显示出了图文!之前他还逛了两圈,根本没有反应。
第七遍之后,女祖图形的边上开始出现此前没有的文字,讲述的是一些呼吸之法,以配合每一招,文字并不长,小秋很快记住,可是直到文字第三遍出现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其中一行字:龟息龙跃之法。
“我试试。”小秋说,闭上眼睛,运用龟息之法,迈出龙跃之步,心无所想,身无所依,向山上跑去。
小秋脑子里一晕,觉得整座塔东倒西歪,等他恢复正常,塔壁上的图文已经消失不见,两名女都教正站在十步之外看着他,一个面带笑容,一个冷漠无语,而他自己正摆出一招女祖锻骨拳的招式。
“我怎么不知道?”小秋更惊讶了。
差不多绕行了半座山,小秋终于找到一片安静的地方,这里远离甬路,高大的古树紧挨山脚,白天就很少有人来,晚上更是无人到访。
他心中大感恼火,再不向塔壁看一眼——野林镇的小秋下河能摸鱼上树能抓鸟,庞山道统的慕行秋能打能拼,浑身上下哪一点像女孩子,怎么就招来这一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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