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驱逐

    一个尖锐的女声斥道：“梅婆子，你儿子死了，大家都很惋惜，可你不能因此就胡搅蛮缠，宗师和首座是你说见就见的吗？你这个样子把全村人的脸都丢尽了。”

    “你们都错了！”梅婆婆声嘶力竭地叫道，“我儿没有入魔，他也没有骗人，不信我念给你们听！”

    “村子有村子的规矩。”张灵生不知何时来到门口，就站在两人身后，面无表情，“庞山有庞山的规矩，通常情况下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明白吗？”

    小秋差点要问张灵生，自己要是因此走出大门一步算不算违反昨晚刚制定的规矩，最后还是忍住了，他已经大大得罪此人，实在没必要火上浇油。

    张灵生昨晚特意在卧室外面训斥小秋和芳芳，少年们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不知是受到小秋和芳芳的激励，还是道根终于在每个人身上都发挥作用，第二天早晨，野林镇少年们的拳法全都合格，连挑剔的张灵生也找不出多少毛病。

    “驱逐！”不知谁喊了一声，数百人立刻高声附和，他们的忍耐已经到头了。

    有人将腰带塞进老太婆的嘴里，阻止她继续念诵咒语，许多人还是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将“驱逐”两字喊得更响。

    “就五个字，哪能说忘就忘？再说，它也没什么坏处，起码我没觉出来，没准我能练成锻骨拳就是它的功劳。芳芳，你觉得呢？”

    镜湖村的成年村民似乎全体出动了，总共四五百人，男女皆有，迈着大步，远远就能听到他们在愤慨地叫嚷，这与小秋印象中的彬彬有礼大相径庭。

    “不对。”小秋摇摇头，此前他的想法也是这样，现在却越想越蹊跷，“前两天我把梅传安请进馆舍时，他不高兴，但是火气还没这么大，肯定另有原因。”

    村民很快走近，小秋看到了人群中的梅传安母亲。

    “算了，小秋哥，咱们别去招惹他不就得了？熬到十一月，咱们就去养神峰修炼，以后再也不用跟他打交道。”

    沈休明的脸色也变了，张灵生的背影一消失他就说：“小秋哥，你干嘛非要跟张道士作对呢？庞山要是不肯收留，咱们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梅婆婆矮矮胖胖，被一群神情激奋的妇女紧紧包围，更外面一层则是严肃阴郁的男人，他们比较安静，小秋若不是站在台阶上，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那芳芳呢？”沈昊对这种解释很不满意，“她昨天都没怎么练拳。”

    “有可能，我不敢肯定。”芳芳犹豫片刻又加上一句，“如果真是咒语的功效，就有点奇怪了……”

    大良沈休明及时拉住了自己的好朋友，“小秋哥，别惹事，咱们不是这村子里的人。”

    七八只手按在梅婆婆嘴上，更多手臂在后面挥舞，她根本无力反抗。

    小秋一边躲一边笑，“哪来的诀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觉，许多招式忽然就通了，心里越是什么都不想，拳法打得越顺。”

    小秋望着张灵生离去的方向左瞧右看，“你不觉得奇怪吗？张道士原来挺和气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一副面孔？”

    沈休明急忙点头，小秋却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可我儿是被冤枉的，他没有入魔，他真的悟出了新法术，宗师和禁秘首座应该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们能判断这法术的价值。”

    午时将至，小秋与沈休明快将大门擦完，镜湖村是个十分干净的地方，门上没有多少灰尘，就在这时，从村外走来一群人，引起两名少年的注意。

    小秋两人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幕，忘记了擦拭大门。

    “你离我太近了。”小秋终于开口。

    “我昨天夜里在自己屋里练拳了。”芳芳躲在小秋身后，红着脸小声说，虽然她是秦先生的女儿，可是从小家教甚严，跟学堂里的男孩子们极少有过接触，到现在还是会经常不好意思。

    那张苍老平庸的脸却只是给予小秋一个微笑，然后仰望天空，大叫道：“我儿冤魂不散，他会诅咒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错落或弱莫，错落……”

    张灵生脸色骤变，酝酿片刻却只是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少年们早就厌倦了馆舍里的无聊生活，听说有新人要来，都很兴奋，只有沈昊皱起眉头，觉得收拾馆舍这种活不应该由他来做。

    “昨天咱们一块练拳的时候，小秋哥还跟咱们差不多，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愣子慕飞黄在小秋身前身后摸来摸去，想找出奇特之处。

    “你们不懂，我儿替庞山道统做出了大贡献！”梅婆婆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更没有屈服，声音几近疯狂，总想转身再奔向老祖峰，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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